與此同時,正在上書房內批閱奏章的皇極帝忽然覺得有些心神不寧,似乎有什麽危險的事情要發生一般,心緒無論如何也根本平靜不下來。

上書房裏已經燃起了凝神香,但仍舊不能平靜皇極帝的心緒,讓其批閱奏章的效率多少有些下降。

好在最近這段時間太初國內國泰民安,各地既沒有暴亂也根本沒有自然災害,所有的奏章幾乎都在議論青陽門的事情,這件事情皇極帝本身已經有了主意,所以根本不可能仔細去奏章上到底寫了什麽,草草過目一番,便直接將奏章放下。

“朕今日一天都覺得心神不寧,不知道究竟是有什麽事情。”皇極帝放下手中毛筆,憂心忡忡的說道。

隨後,皇極帝看了一眼天色,發現天色已經在發黑,已經要到晚上的時間,批閱了一天奏章的皇極帝自然也想輕鬆一下,便放下手中毛筆,起身便打算回禦花園去。

“懷義,給朕更衣,朕要懿妃那裏看看。”皇極帝一邊走一邊朝在書房外麵等候的懷義老太監說道。

這上書房乃是皇家重地,早就有祖製規定,閹人和女人不能進上書房,所以就算是懷義這個比較親近皇極帝的太監,也根本沒有資格踏入此地一步。

現在國家大權並不在哪個太監的手裏,先帝在世的時候,宮中太監的日子還要好過一點,先帝畢竟是在宮門之中長大的,和太監做了十幾年朋友,對待太監的態度自然不比現在的皇帝。

現在的皇帝乃是依靠一係列政治鬥爭才走到今天這個位子上的,且為人非常精明,總結了曆史上皇權旁落的幾個原因之後,對太監很是提防,經常都會出手打壓太監,讓太監的日子苦不堪言。

而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是不是皇極帝的心腹太監,實際上在宮門之中也根本沒有一點權力,哪怕是這個叫懷義的太監,自從皇極帝登基便服侍在其左右,但時至今日,在宮門之中的勢力仍舊很一般,連朝中很多言官都不如。

而在被當今陛下嚴重猜忌的情況下,就算那懷義忠心耿耿,也根本不敢踏入上書房一步,免得那皇極帝借此砍了自己。

雖然皇極帝對待太監稍微苛刻了一些,但不可否認的是,也正是因為他對太監的打壓,所以才能朝中大臣有機會和有膽子直言進諫。

此時,皇極帝打算休息,喊了兩聲懷義,卻發現門口的懷義根本沒有鳥自己,以為是被哪個大臣叫走,正要開門出去看一眼的時候,上書房的大門忽然自動推開。

皇極帝嚇了一跳,連忙退後一步。

這上書房的房門高有一丈多,除非是台風,不然根本就沒有風可以將房門吹開,此時上書房門口沒有人,血跡倒是有一灘,看到這一攤血跡,皇極帝立刻意識到出事了,他不是笨蛋,這血跡還沒有幹,且還冒著熱氣,肯定是不久之前留下來的,而此時又不見懷義回答自己,不用想也能猜到,這血跡肯定是懷義的。

“想不到還能在這裏見到太初國的皇帝!”皇極帝正在疑惑懷義受傷的原因和房門被吹開的原因,突然聽到自己空****的身前傳來說話的聲音,當即便嚇了一跳,急忙朝四周看去,似乎想要找出說話的人。

“誰在說話!給朕出來!”皇極帝大喝,虎目一瞪,皇帝威嚴盡顯無疑。

然而,這一套對太初國的人來說或許有效,但是,對遊龍國的人來說卻根本沒有絲毫作用。

皇極帝喝完,非但沒有人從他麵前出現,反而是有一道嘲笑的聲音響起,說道:“嗬

嗬,怎麽,皇帝你怕了?”

皇極帝沒有說話,聽到這略帶譏諷的話,眼中閃過一絲狠辣,麵色逐漸便變得凝重起來。

“師兄,現在該怎麽辦?我們本來是在來偷取國書的人,但現在卻碰到一個比國書還要重要的人,我們究竟是打算視而不見還是除掉他?”哪知道,就在皇極帝還沒有搞明白說話者身份的時候,那熟悉的聲音卻又再次響了起來。

“嘿嘿,國書我們要,人我們也要除,否則的話,這遁天符豈不就白白浪費了?要知道一張遁天符可以換一本頂級功法了,這次陛下用兩張遁天符來讓我們完成這個任務,足以證明他對我等二人入太初一事的看重,若是我等可以在此地將此人解決的話,陛下肯定會龍顏大悅,到時候我等的封賞肯定不會少!”那瞎眼男子被一陣淡白色的光芒籠罩,甕聲甕氣的說道。

“好!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動手吧!”說話之間,便看到身材高大的男子一巴掌朝皇極帝拍了過去。

雖然皇極帝歸為皇極氏的子孫,但不過並且是嫡係後人,皇極氏各種逆天的功法根本從未曾修煉過,那高大男子本身已經是渡劫巔峰的存在,一身修為隻怕聶信都要俱三分,一掌拍下去又豈是皇極帝可以抵擋的?

況且此時的兩人占據了明顯的優勢,有遁天符的保護,二人的身形可以完美隱藏起來,皇極帝就算明知道他麵前有大活人,卻也根本不可能看到,高大男子一掌拍來的時候,既沒有法力的震動,也沒有威壓的波動,又怎麽可能躲的開?

隻聽哢嚓一聲,那高大男子直接一巴掌便拍在了皇極帝的天靈蓋上,天靈蓋應聲而碎,腦漿瞬間就從頭頂噴湧了出來。

“想不到太初國的皇帝如此無能,居然一掌就幹掉了!”看到眼前這一幕,高大男子眼中掠過一絲不可置信,哪裏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幕?

和遊龍國的爭鬥多年,二國在沙場上留下了數百萬具屍體,而曾經指揮這數百萬具屍體和遊龍國爭鬥的便是眼前這個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的男子,若不是那男子一巴掌拍下去,親耳聽到皇極帝天靈蓋碎裂的聲音,隻怕根本不會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幕。

“行了,刺殺皇帝,罪名不小,找到國書,割下他的腦袋,盡快離開此地,免得被禦林軍發現。”站在身邊的瞎眼男子說道。

言罷,那瞎眼男子眼中僅剩的一隻眼睛裏又劃過一絲疑惑。

看到師兄眼中又異色劃過,高大男子沉吟一下,問道:“師兄,有什麽不對嗎?”

瞎眼男子愣了一下,沉默片刻,說道:“的確是有點問題。”

“問題?師兄說的是什麽問題?”高大男子臉色詫異的說道:“師兄是覺得皇極帝的屍體有問題?”

“不錯。”瞎眼男子說道:“我未曾從他體內感受到一絲一毫的死氣,你應該知道,我修煉的乃是陰陽遁,對死氣和靈氣感覺非常敏銳,哪怕隻是一絲很渺小的死氣,隻要從我身前劃過,都能被我洞悉出來,但是,剛才你幹掉此人的時候,卻沒有絲毫死氣湧現出來。”

“師兄的意思是此人還沒有死?那要不要我們補一刀?”高大男子目光一閃,掌心裏立刻便凝聚了一股法力。

瞎眼男子搖頭,說道:“不必了,先割下此人的頭顱再說,不論此人身上有什麽問題,起碼有這個頭顱,我們也好向陛下交差。”

聞言,高大男子點頭,馬上便打出一道幽光,那幽光如刀劍般鋒利,噗嗤一聲便斬開了皇極帝的脖子,後

者的腦袋立刻便像皮球一般,朝門口滾了過去。

那高大男子見機得快,立馬從儲物袋裏祭出一個木盒,將地上頭顱撿起來之後直接就放到了木盒之中。

“師兄,這下子就算你有什麽懷疑也沒問題了,現在人頭都被我割下來了,就算這老家夥身上有什麽問題,現在也隻是死人一個了。”高大男子露齒一笑,似乎很是放心的說道。

瞎眼男子搖搖頭,聞言卻沒有說話。

隨後,隻聽那瞎眼男子體內嗡的一聲輕響,一粒粒如沙子般的的灰色顆粒從其皮膚之中擴散出來,那灰色沙粒猶如鋼珠,堅硬無比,上書房的漢白玉石柱被灰色沙粒一撞,便多出了一個窟窿。

也不知道從那瞎眼男子體內究竟擴散了多少灰色沙粒出來,嗡鳴震動的時候,沙粒便已經充斥在了上書房的每個角落之中。

隨後不久,便看到一道明黃色折子被灰色沙粒托起,慢慢朝瞎眼男子飛去。

看到這一幕,高大男子眼睛一亮,看著那瞎眼男子將這道折子抓在手裏,說道:“師兄,這就是國書?”

瞎眼男子沒有回答,翻開折子看了一眼,將上麵內容大致都瀏覽一道之後,方才點點頭,說道:“不錯,這就是太初國擬好的國書。”

“師兄,現在皇極帝已經死在我們手中了,國書難道還有用?”高大男子疑惑的說道,看到皇極帝已經駕崩,似乎覺得盜取國書的意義已經不重要。

“嘿嘿,皇極帝的生死隻是太初國內政而已,不論他是死是活,談判都勢在必行,這道國書裏麵詳細交代了太初國能接受的各種條件的最低底線,隻要我們有這道國書在手,談判的時候我們就有絕對的先機!”瞎眼男子目光閃爍的說道。

高大男子臉上劃過一絲釋然,說道:“那現在怎麽辦?將國書直接帶走嗎?”

瞎眼男子搖頭,說道:“當然不可能,若是太初國知道國書被盜,肯定會修改談判的底線,到時候,我們這一次行動就沒有任何意義,所以,這份國書我們還要放回去,不過,倒是可以用玉簡複製一份回去給陛下。”

高大男子眼睛一亮,立刻便點頭,說道:“那這件事便由我來吧。”

瞎眼男子點頭,隨即將國書交到了高大男子的手中,緊接著震動法力,將擴散出去的灰色沙粒都收回了身體之中。

那高大男子的速度倒是很快,從懷中取出一份玉簡之後,直接便將國書內容記載到了玉簡上麵,隨後,又將國書交給了瞎眼男子。

等到瞎眼男子看過國書複製的內容沒有問題之後,便將原本的國書放回到了原位置,隨後,便催動遁光,借著淡白色光芒的隱藏,直接便飛入了青空之中,而後再一個閃動,便已經消失在了天邊。

這兩人本身就是渡劫期高手,一身修為恐怖至極,遁速也遠超一般修士,眨眼之間就可以飛出幾百裏,等到那二人殺了皇極帝,放回國書,離開皇宮的時候,時間才不過僅僅過去了五分之一柱香的時間。

而在這兩人走後不久,剛剛巡邏到此地的禦林軍看到上書房門口的一大灘血跡,當場就嚇了一跳,十幾個禦林軍慌不擇路,連滾帶爬的直接衝入上書房內,然而,等到他們衝進去之後卻又一下子卻都呆在了原地,臉上掀起滔天恐懼之色。

“古……古大人,現……現在怎麽辦?”一個年紀不大,看起來十四五歲的少年站在古昌義身邊,看到地上那穿著龍袍卻隻有少了個腦袋的屍身,呆若木雞的問了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