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無話,接下來的幾天,韓青並沒有和蘇雯雯離開仙水村。

仙水村剛剛才經曆了一場地震,雖然地震之中並沒有造成人員傷亡,但房屋因此損毀了不少,尤其是蘇雯雯的家裏,堂屋更是被一塊巨石給砸的稀巴爛,在這種情況下,蘇雯雯又怎麽可能貿貿然就離開自己的家門。

而韓青,現在也是迫不得已,必須要留在仙水村之中,畢竟這邢虎的傷勢還未好,而曾欣也是一臉的病態,尤其是曾欣這個女人,韓青現在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麽安置這個女人,難道讓她跟著自己去中原?雖說去了中原也無所謂,但曾家的人一旦知道了,肯定會不遠萬裏來找自己要人。

自己這行為完全就等於是綁架,綁架別人家的大小姐,曾家不和自己跳腳才怪。

“你傷勢如何了?”臨時搭建起來的草屋裏,曾欣躺在**,韓青端來一碗藥放在她身邊。

“我的法力還沒有恢複。”曾欣說道,把自己白嫩的小手放到韓青的手中,任由對方將自己拉起來做好,“你若是想走的話,你就走吧,等我康複之後,會自己返回曾家的。”

“你想多了,我並不是來和你告別的。”韓青苦笑,然後坐到了曾欣身邊,說道:“要我喂你喝下去嗎?”

曾欣偏著頭想了想,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婉言謝絕了韓青,說道:“不必了,我自己一個人能夠搞定。”

韓青點點頭,既然這曾欣不願意自己幫忙,那自己再去幫忙的話,明顯就顯得很不明智,便起身離開了草屋。

另外一邊,邢虎雖然這次大難不死,不過傷勢也是這幾個人之中最重的,尤其是在這缺醫少藥的仙水村,他的傷勢儼然已經有了惡化的跡象,而韓青縱然醫術再怎麽高明,也不可能在沒有藥的情況下,就將邢虎治好。

**,邢虎仍舊昏迷不醒,臉色發青,情況很不好。

韓青並沒有在邢虎的房間裏多待,看了一眼他的情況之後,便離開了房間。

“你的這個朋友傷勢很嚴重。”門外,夜羅刹負手而立,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之後,輕啟朱唇,說道。

要說這幾人之中傷勢最重的,尤屬這夜羅刹,可讓人遺憾的是,這婆娘乃是修羅之身,雖然被斬成了兩半,可不到兩天的時間,就自行恢複了過來,而且要多精神有多精神,感受到夜羅刹體內澎湃的威壓鼓動,甚至從某種程度來說,如今的夜羅刹,其實力更要比韓青高出不少。

“你幫我看著他們,我去山裏采點藥!”韓青歎了口氣,對夜羅刹說道。

夜羅刹眉頭一皺,似乎有幾分不願意,說道:“我本來是打算跟你告別的。”

“你要走?”

“難道我一直要在仙水村嗎?”夜羅刹問道,目光轉到周圍村民的身上,說道:“你看到沒有,這些村民看待我的目光,我若繼續留在這裏,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

村民目光的異常其實韓青早就發覺了,村民之中自然有見識過夜羅刹真容的,而仙水村之前逝世的那些人,和這個女人有很深的聯係,故而,這些村民能給夜羅刹好臉色才怪。

“也對,你若要走的話,就走吧。”韓青點頭說道,反正這夜羅刹已經恢複,他也沒有理由

要留夜羅刹。

二人又在門口細說片刻,那韓青便背著蘇雯雯爺爺的藥簍朝大山裏麵跟去,本來蘇雯雯覺得在村裏麵無聊,想要跟著一起去的,但韓青這是進山去采藥,怎麽可能願意帶著蘇雯雯,便將這女人強行留在了村裏。

要說這仙水村完全就是一個蠻荒村子,村子與外界的交流非常的原始,信差每個月才會進山一趟,村民也是少有出山的。雖然原始了一些,但無形中卻是為仙水村保留了很多古老的東西。比如草藥,外麵世界很多都已經絕跡的草藥,在這裏說不定還能找到。

要治療邢虎身上的傷勢,除非是用散元草和化靈果來煉製丹藥,喂邢虎吃下去。聽上去很簡單,但要找到化靈果和散元草卻是無比的困難,這兩種靈藥,哪一個不是珍貴無比的存在,也就是在仙水村這種地方,韓青才會想要去山裏找尋一下,看能不能找到這兩種靈藥,換做外麵世界,韓青肯定不會考慮自己去采藥。

韓青不知道的是,就在自己山中采藥的時候,看到蕭了兒屍體的蕭家卻是炸開了鍋。

“了兒竟然會死!到底是什麽人幹的?!”

“族長,這件事你一定要給我們南洋四家一個交代!”

“了兒天縱奇才,被我們寄寓了厚望,如今卻是身死道消,族長,這件事是在打我們蕭家的臉,也是在打我域外十三家的臉!”

蕭家議事廳裏,十幾個蕭家族人聚集在一起,彼此議論紛紛,爭吵不休。

議事廳地麵上,停放著一局僵硬的屍體,正是那蕭了兒。

“族長,了兒死的不明不白,這件事不能就這麽算了!”一個南洋分家的蕭家族人拱手說道,很是氣憤的樣子。

說到這裏,就不得不說一下這蕭家的結構。

蕭家表麵上的結構和傳統世家相當,但實際上,卻是實行的中央集權的方式進行統治。那蕭家實力最強悍的蕭老怪為蕭家族長,其下統禦留個分家,其中四個乃是南洋分家,另外兩個,有一個在東瀛,另外一個便是在尼國。

自古以來,世家門閥之中不缺爭權奪利的事情,哪怕是蕭家,也根本無法幸免。

蕭元慶之下有四個孩子,其中兩個已經夭折,剩下兩個便是蕭雲和蕭了兒,要說那下一代的繼承人,肯定是從這兩個人當中挑選,而這種情況無形中便促成了爭位奪嫡的事情的發生。有爭位,自然就有了站位。除開南洋分家和尼國分家,剩下四個南洋分家統統都站在蕭了兒這邊。

這種情況倒是不難理解,畢竟比起蕭雲來,蕭了兒的潛力更大,而且更是長兄,將來必然是繼承蕭家家主這個位子的最合格人選。

如此一來,那南洋分家又豈會不巴結蕭了兒,與蕭了兒同盟為伴的?

可是,現在這個家主候選人居然他媽死了!

那南洋分家這些年傾注了多少心血在蕭了兒身上已經根本無法統計,否則的話,就算蕭了兒天縱奇才,也不可能短短時日便修為精進到現在這種程度。在傾注了海量的新心血下,他們的心血結晶居然被人殺了!這件事南洋分家自然不可能善罷甘休。

另外一邊,東瀛分家和尼國分家看到南洋四家這麽激動,不僅沒開口,反而對視一眼,心中

無比的竊喜。

這南洋四家選擇了蕭了兒,那剩下兩個分家自然就選擇了蕭雲。從以往的經驗來看,蕭雲是絕對沒有資格坐上家主之位的,畢竟有蕭了兒這座無法逾越的大山。

但是,誰知道有朝一日這大山居然掛了!留下一個在過去根本沒希望坐上繼承人位子的蕭雲,而且還是奇貨可居!

東瀛分家和尼國分家立刻便從其中看到巨大的利益,在這種情況下,兩個分家掌權人又豈會不高興的?

“對對對!天辰說的對,不能就這麽算了,一定要找到這個凶手,將其千刀萬剮!”東瀛分家的家主說道。這是一個長相比較陰柔的男子,看上去年紀不大,穿一身紅色西裝,坐在最末尾的位置,眾人都在議論紛紛的時候,他搶先一步開了口。

聽到這話,南洋分家的四個掌權人彼此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疑惑。

凶手自然要找,但找凶手這種話怎麽會從這娘娘腔的嘴裏冒出來?莫非這家夥又有什麽詭計不成?

那年輕人說完之後,議事廳裏倒是短暫的安靜了下來,誰也摸不準那娘娘腔這番話到底是幾個意思。

蕭老怪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目光落在蕭了兒的身上,有惱怒,也有悲傷,更有無盡的失望。

“哼!”蕭老怪收回目光,神色陰沉的說道:“頒布葬仙令,但有獻上此人項上人頭者,賞升仙丹一枚,另,結蕭家九品十二堂之人,搜尋此人下落,但有所獲,殺無赦!”

“葬仙令?”聽到這句話,議事廳裏所有人全都露出了驚疑不定的表情。

“族長,這個令已經有一百七十年沒有頒布了,為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值得嗎?”那東瀛分家的家主遲疑片刻,開口說道。

“你在質疑我的決定嗎?”蕭老怪轉過頭,盯著那紅衣男子,立刻之間,空中便響起了哢哢聲,虛空如同湖麵一般,**起了無數道漣漪,漣漪在交錯之間,閃耀出片片金光,如同星辰在虛空中閃耀。

與此同時,那被蕭老怪瞪住的男子,渾身的皮膚便猶如被刀子割開一般,出現了無數道血痕。但血痕之中卻並沒有血液流出來,血肉下麵白淨的人骨又若隱若現的顯露出來,既顯得恐怖又顯得神秘。

“族長饒命!族長饒命!”紅衣男子麵色大變,立刻便跪了下來,惶恐不安的說道。

蕭老怪眼皮翻了翻,隨後抿了抿嘴唇,喉嚨震顫了一下,便有一個古怪又晦澀的聲音從他口腔裏擴散了出去,一下子橫掃整個議事廳,議事廳內的金芒瞬間便停止了閃耀,而那漣漪也頃刻間停止了抖動,突然之間,虛空再次變得平靜無比。

“你記住,在蕭家,沒有人可以質疑我的決定!哪怕是你,紅拂公子!”蕭老怪麵無表情的說道。

、紅衣男子的頭垂的更低,臉皮抖了抖,顯示出了心中的極度恐懼。

隨後,蕭老怪再不看這紅衣男子一眼,抬頭盯著亭中的其他人,說道:“五天時間,我要這個人的項上人頭,否則的話,你們幾人全都給我從掌權人的位置上滾蛋!我蕭家不需要飯桶來做掌權人!”

五天?剩下五個分家掌權人聽到這兩個字,紛紛咽了咽口水,眼底劃過一絲凝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