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子沒有說話,然而,聽到那兩人對話三個道門門主卻是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這兩人雖然言語比較閃爍,但這三個道門門主也不是第一天才出來混江湖的人,自然一聽就懂,這昆吾山之中肯定是發生了什麽大事,否則的話,這兩人絕對不會是這樣的表情。

那天水閣閣主遲疑片刻之後,終於鼓起勇氣,問道:“上師,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哼,你們很快就會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天機子麵無表情的說道,頓了頓,又接著說道:“昆吾山弟子聽令,即刻開始,封鎖山門,連一隻蒼蠅也不準給我放出去,另外,各峰主守住石林,但凡有人想要離開石林,不必稟報,就地格殺!其餘弟子,立即隨我覲見掌教!”

“那大典呢?”有師弟問道。

天機子目光微沉,說道:“大典擇日再開,今日暫且處理我昆吾山內部的事情。”

“遵命!”聽到天機子的話,十幾個弟子立刻便跟在他的身後離開了石林。

石林內一時之間陷入到了一種壓抑之中。

除了那白念慈之外,沒有人知道天機子為什麽離開,又為什麽要下這種命令,不過,那天機子既然會說出這樣的命令,說明這件事絕對不是什麽小事,畢竟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哪有在大喜的日子裏限製賓客的自由?

不過,看到天機子離開,那韓青便打算從地上站起來。

然而,站在他身邊那兩個昆吾山弟子立刻便眼神一冷,剛才一巴掌差點把韓青大槽牙給扇掉的男子看到韓青要起來,立刻說道:“跪下!沒有大師兄的命令,誰允許你起來了?”

聽到這話,本來脾氣就爆的韓青一下子就怒了。

要天機子還在此地,那韓青還會忍氣吞聲,畢竟他現在不是天機子的對手,此人乃是斬道修為,分分鍾就能幹掉自己,他就算再想弄死天機子,就現目前來說,也必須要忍住這口惡氣。

然而,這天機子現在已經離開,去見自己的掌教去了,剩下的這些弟子,韓青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裏,或許對於石林之中的這些賓客而言,昆吾山的弟子是他們惹不起的存在,畢竟這裏隨便一個弟子也起碼是天變初期的修為,而且,此地是昆吾山的底盤,裏麵修為達到問虛境界的弟子比比皆是,故而,沒有人敢在這種地方鬧事。

可在韓青的眼裏,問虛修為的弟子怎麽夠看?若修為不到斬道,甚至問虛後期,韓青根本不可能將這人放在眼裏。

而那個嗬斥自己的弟子,隻不過是問虛初期的修為而已,韓青一旦失去了天機子壓製,隻需要一根手指頭就能幹掉這家夥。

“你以為天機子還在這裏?你跟老子說話用這種口氣,讓我跪下?行,小子,我也告訴你一句,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韓青根本沒有鳥那個弟子,直接就站了起來。

本來那天機子要他跪下,他便是迫於無奈,在韓青的信念裏,隻有天地父母值得他跪,甚至就算是天地也不值得他下跪,天道無情,每次發生天災人禍,罪魁禍首便是天地,故此,那韓青怎麽對天地心悅誠服?幾十萬人幾十萬人的化成黃土,無數的家庭支離破碎,這就是天地幹出來的好事,敬畏這樣的天地有什麽意義?說不定哪天一道閃電,你以及你全家上下就算豬圈裏的那頭老母豬都要被一起電死,是以,韓青的心裏對天地也沒有多少敬畏。

而那天機子算什麽東西?不過隻是一個修士,仗著自己的拳頭大要自己跪下,就立德立言立行來說,他沒有任何一點滿足。

他沒有做過什麽有德行的事情,當初為了捕捉貓又,差點連盛天大廈下麵剪裁的人都要一起幹掉,而立言和立德他就更談不上了,沒有哪個要立德的人會在已經有了準雙修道侶的前提下始亂終棄,也沒有哪個立德的人會將自己的雙修道侶打造成一具爐鼎,用采陰補陽這種為韓青所不齒的修煉方式提升自己的修為,完全就不考慮人女孩子喜不喜歡他的問題。

故而,在韓青的眼裏,那天機子隻不過是一個修為比自己高強的修士而已,根本算不得什麽,而修為是可以提升的,誰知道他韓青明天會不會有一場造化,讓自己的修為提升到問虛中期甚至是問虛後期。

由於這種種的原因,所以,韓青對天機子讓自己下跪的事情意見想當大,但就算他意見再大也不可能不遵從天機子的意思,這家夥畢竟要比自己厲害,現在的他和天機子對著幹,完全就是跟找練,所以,當時被胖揍了一頓之後,韓青艱難的忍住自己的心頭惡氣,跪在了地上。

然而,當自己這個時候要起來的時候,那天機子的兩個狗腿子竟然要阻止自己?!

韓青差點就以為這兩個家夥瘋了,真以為自己落到他們手裏,他們就可以隨便收拾自己?

想到這裏,一聲嗡鳴忽然從韓青身體之中穿了出來。

聽到這聲音,那兩個麵色冷漠的弟子立刻便是眼神一變,對視一眼之後,皆從彼此的目光裏麵看到震驚。

而後,隻見那韓青的身體上突然湧現出一道乳白色霧氣,隨後,便看到那氣勢開始瘋狂攀升,並且其修為也在瘋狂攀升,從天階初期,進階到天階初期,隨後,又一躍進階到了問虛期。

達到這個境界之後,從韓青體內湧現出來的威壓也猛然狂漲了好幾倍,那兩個站在他身邊的昆吾山弟子,立刻便臉色煞白的晃了晃身子,即便其中一個問虛初期的修士,也無法抵擋韓青體內湧現出來的威壓。

“你……你……你什麽時候恢複了修為的?”那問虛期弟子問道,指著韓青,神色駭然的說道。

韓青冷笑一聲,隨後,麵無表情的說道:“哼,以為你們大師兄天機子就無所不能?以為區區真神法力就可以封印我的法力?若不是你們那地牢之中的封印陣的影響力太強,我的修為早就已經恢複,並且我本人也早就離開那該死的地牢了,又豈會一直被你們關在地牢之中?”

那天機子也不想想,縱然他覺醒了真神法力又如何?韓青現在可是覺醒了真魔之力的存在!

想要區區真神法力就封印真魔之力,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而韓青雖然真魔之力沒有被封印,但是,昆吾山地牢之中的那個鎮靈法陣其威力實在太強,韓青被關在地牢之中深受影響,法力根本不可能恢複,所以才會被昆吾山一直關在地牢之中。

然而,天機子為了能夠利用雙修大典的機會,在大典上提升自己的威望,居然將韓青從地牢之中帶出來,這樣的行為,無異是縱虎歸山,離開地牢,失去了那法陣的壓製之後,韓青了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便已經恢複了法力。

而恢複法力之後的韓青在看到天機子存在的情況下,哪裏敢輕舉妄動?要是他輕舉妄動,暴露出自己恢複了法力的秘密,恐怕分分鍾又要再被關回去,這樣一來,韓青

還怎麽從昆吾山逃出去?

因為這些原因的存在,所以韓青直到看到天機子離開的時候,才敢催動體內的真魔之力。而他之所以催動自己的真魔之力,從昆吾山逃出去自然是其中之一,另外一個,便是教訓這兩個對自己不恭敬的家夥。

這兩個狐假虎威的家夥,若不是那天機子,這兩個之前敢對他動手的昆吾山弟子,早就已經死了上百次,被韓青挫骨揚灰了,然而,正是因為有天機子的存在,所以韓青才會忍耐到現在。

如今,天機子既然已經不再,韓青哪裏還會遲疑,法力湧動的瞬間,便看到狠狠一拳,朝剛才辱罵自己的那家夥打去。

隻聽轟的一聲,拳頭的速度難以想象,後者連拳頭都根本沒有看清,便被韓青一拳打出去四五米遠的位置,胸膛直接便塌陷下去,心髒被韓青一拳轟碎。

“在我眼裏,你們不過隻是螻蟻而已,一群螻蟻,也妄想在我頭上呼風喚雨?告訴你們!今日就算天機子來保你們,你們也要死!”韓青麵無表情的說道。

“好大的口氣,不過就是被我們抓在手裏的一條狗而已,居然還敢說出這種話,老夫今天就教訓教訓你這個小子,讓你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哪知道,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穿著紫衣的老者突然踩著一柄飛劍,飛到了石林上空,隨後收起長劍,從半空中落了下來。

韓青認真看去,這老者他不認識,但是,這老者出現的時候,整個石林裏的昆吾山弟子全都恭敬了幾分,另外一點讓韓青稍稍色變的是,這老者的修為乃是問虛後期大圓滿,半隻腳已經邁入了斬道。

“單長老,沒想到連您也來了?”天水閣閣主說道。

聽到這個稱呼,韓青立刻便露出了驚疑不定的神色來。

單是個比較小眾的姓氏,姓單的人不多,就韓青知道的,在昆吾山之中,隻認識那個叫單靈鳳的女人,而縱觀昆吾山,恐怕姓單的人也屈指可數,這老者既然姓單,而單靈鳳又有一個做長老的爹的情況下,韓青幾乎第一時間就懷疑,眼前這個紫衣老者就是單靈鳳的父親。

“你就是單靈鳳的父親?”韓青問道。

紫衣老者目光閃爍,沉吟片刻之後,走到韓青身前,說道:“我女兒是不是曾被你抓走過一段時間?”

韓青皺眉,沉默了下來。

在天宮的時候,單靈鳳的確曾經做過韓青手裏的人質,但隨著天宮內部情勢的變化,到最後,若不是那韓青保護單靈鳳,這女人早就在當初千手飛雲以及那羅烈川三人之中的爭執之中喪命了。

要知道,那三人皆為渡劫期的老怪物,而且,其中兩個還是妖,達到渡劫期的妖,其擁有的天賦神通肯定覺醒了出來,若那三個存在在天宮內部大打出手的話,天宮之中,絕不會有任何一個人生還。

而今,紫衣老者忽然說起這件事,立即就讓韓青想起了他和單靈鳳在天宮之中的遭遇。

“不說話,那麽也就是默認了?很好,小子,既然你承認了,那老夫就動手了!今日老夫也等不了你審問結果出來了,便送你上路了!”單長老說道。

聽到這老者的話,韓青嚇了一跳,隨後突然察覺到有一股殺氣將自己鎖定,而殺氣的源頭正是眼前這個紫衣老者。

“前輩,且聽我解釋。”韓青眉頭一皺,看到那紫衣老者的殺氣已經鎖定了自己,震驚之餘,立刻便想開口解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