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那韓青此時和金古風等人鬥智鬥勇,卻說此時在昆吾山一座多年無人光顧的山穀之中,三個女人正手捧一台電報機和外界發著電報。

電報機這種上時代的產品現在幾乎已經消失在了大眾的視線中,因為這玩意兒太過落後,有你發電報那點時間,別人一個電話都打到地球另外一段了。

然而,正是因為這是上時代的產品,所以在這個時候才發揮了奇效。

昆吾山的地形結構非常複雜,而除了地形複雜之外,山門之中的防禦也是相當堅固,不僅有專門針對修士防禦型陣法,更有針對現代部隊的導彈防禦,且在昆吾山上還安裝著信號屏蔽的基站,到這裏之後,無論什麽牌子的手機,別說你是腎果,就算你是肝果也不可能打通。

而在這種鬼地方,想要和外界取得聯係,曆來就隻有兩個辦法,其一是飛鴿傳書,而這玩意兒比電報更加落後,早在幾十年前就被昆吾山的人主動淘汰了,主要這玩意兒太埋汰人,送個消息可能個把月對方收不到。

而淘汰飛鴿傳書之後,隻有利用無線電方才可以與外界進行溝通,而昆吾山的長老也根本不會想到,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居然還有人利用無線電來傳遞消息,所以,這三個女人在山洞裏利用無線電傳遞消息的時候,昆吾山方向沒有絲毫的察覺。

“到底情況怎麽樣了?仇先生怎麽說?”站在電報機左邊的是千鶴仙子,此時正一臉焦急的盯著正在收發電報的岑小姐。

很快,電報的譯碼被翻譯出來,隻有短短的一句話,“按兵不動,順其自然。”

“這是什麽意思?”看著八個字,山洞裏三個女人全都傻了眼。

那岑小姐柳眉微皺,然後又咬了咬了自己的鮮嫩紅唇,說道:“看來仇先生是不打算插手昆吾山的事情了。”

“為什麽不打算參與了?仇先生莫非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目的?”一旁的千鶴仙子立刻追問道。

岑小姐一直沒有開口說話,沉默了半響,將那電報的譯碼收到懷中之後,才開口說道:“護國院其實一直都想安插眼線到昆吾山之中,但一直都不能如願,隨著這些年統治力度的逐漸加深,民間的道門我們已經全部擺平,唯一沒有擺平的就是這昆吾山,昆吾山是出了名的刺頭,從來不奉護國院的命令,上次的越南戰爭,本打算要昆吾山的人行雲布雨,改變天氣,沒想到那昆吾山的人以道門大比將啟,拒絕了護國院的命令,從那個時候開始,護國院的幾位院主便已經打算慢慢肢解掉昆吾山。”

頓了頓,岑小姐又接著說道:“現在,對我們護國院來說,這正是一個機會,你們要知道,韓青是護國院的人,如果他加入昆吾山,立刻就能為我們護國院刺探情報,利用他刺探回來的情報,我們護國院就可以有針對性的對付昆吾山!十年之內,必然可以將昆吾山連根拔起!”

“你們是打算讓韓青做間諜?”千鶴仙子和曾欣對視一眼之後,千鶴仙子認真說道。

岑小姐眉頭微皺,說道:“這是上麵的意思,難道你們認為上麵這麽做有問題?”

千鶴仙子沒有開口,曾欣也沒有說話,倒是那一直蹲在山洞石壁邊上的英龍開口了,譏笑道:“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侍二夫,韓青加入昆吾

山,那就是昆吾山的人,他理當效忠昆吾山,然而,你們卻要他選擇效忠你們護國院,背叛昆吾山,堂而皇之的成為一個間諜,此等不忠之人,他就算選擇效忠你們護國院,你們護國院的人難道就會相信他?”

不得不說,這段時間的大起大落已經讓英龍成熟了很多,居然立刻就看出了這個問題的關鍵。

間諜這個職業看起來很風光,很讓人崇拜,實際上說白了,間諜就是一個職業騙子,韓青是什麽人?他雖然油滑,雖然奸詐,雖然二流子到死性不改,可他由始至終騙過誰?世人以謊言待我,我以真誠事天下,韓青無論做事多麽不靠譜,多麽讓人惱恨,可這一點由始至終也沒有違背過。

他說了要帶曾欣離開曾家,不惜以天變修為去力憾曾蕭兩家,拿自己的命去賭,雖然最後他賭贏了,可冒的風險,是普通人根本無法想象的,甚至拋開曾欣不談,就說那李嵐,當初韓青說了要帶她回華夏,答應了羅珍不會傷她性命,哪怕那李嵐再怎麽十惡不赦,他在抓到李嵐之後,也沒有殺她,從這種種樁樁的事情之中已經充分的說明了,韓青是不可能成為一個合格間諜的。因為他不會騙人。

實際上,他不是不會騙人,而是不肯去騙人,本來這個世界上就已經充滿了謊言,不管什麽東西,你看到的永遠都是假的,哪怕是和自己百年好合的另一半,背著自己偷人的也不再少數,這些事情,韓青從小到大看到的太多太多,所以,長大成人之後的韓青,可以做出任何事情,可以放棄任何堅持,唯一不肯放棄的便是自己這個做人原則。

正所謂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一道條走到黑不可憐,可憐的是那些連走都不敢走的人。韓青對這樣人,從來都是一笑置之。

故而,在聽到那岑小姐的分析之後,無論是千鶴仙子還是曾欣目光裏都暗藏了幾分擔憂。

至於那岑小姐,根本不知道韓青的為人,隻是拿著護國院的命令,便想執行護國院的這個意思,打算在昆吾山的事情結束之後,將這件事告訴韓青,當然,岑小姐絕不會想到,這件在她看來很容易就可以成功的事情,在告訴給韓青之後,居然引起了軒然***,不僅整個護國院,甚至是整個華夏國都掀起了一場影響深遠的風波。

當然,這是後話,此處暫且不提。

不說那山洞中的幾個人接下來又做了什麽,單說此時的韓青,在明白了金古風的用意之後,立刻便意識到,眼前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老者,實際上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奸詐。

他的一番話,就將自己逼到了絕路,倘若自己現在不去麵對虛無極,一力抗衡此人的話,自己絕對立刻就會被周旺清除出去,在失去了靠山之後,自己行蹤已經暴露的情況下,和自己有仇的曾鬆鶴以及萬家家主萬天涯肯定不會放過自己,二人肯定會聯手在一起,不等自己離開昆吾山就會出手幹掉自己。

當然,倘若是全勝時期的韓青,自然不會擔心這兩人,可剛才在對付呂武宗的時候,韓青體內的真魔之力已經消耗了大半,在這種情況下,又怎麽可能一舉打敗曾鬆鶴和萬天涯?

所以,不論是考慮到將來還是考慮到眼前,韓青都不得不被金古風牽著鼻子走。

冷哼一聲,韓青將公孫芷

蘭放在地上,靠在了一顆大樹邊上,抬頭盯著金古風,說道:“金前輩,話就說開了吧,你是不是覺得,隻有我殺了這個所謂七代掌教,你們才會讓我做這個首座長老?”

金古風看到韓青已經上當,微微一笑,說道:“不錯,殺掉七代掌教,對我等而言,恐怕是最大的功勞,隻要你成功,沒有人會不服你!如果有誰不服,我金古風第一個就不答應!”

說完,金古風臉上的笑意慢慢收斂到了眼睛裏,畢竟臉上露出微笑實在太不好看,這不就等於是輕視韓青嗎?金古風乃是昆吾山德高望重的長老,自然想要為門下弟子樹立一個光輝偉岸的榜樣,當然不肯讓人看出自己實際上是一個頗為勢利的人。

聽到那金古風的話,韓青抿了抿嘴唇,似乎有話想說,但終究沒有說出口。

這個時候,靠在樹幹上的公孫芷蘭忽然開口了,說道:“韓青,你不是這個人的對手,趁著你們現在還沒有動手,大家都還在鬆懈的時候,你快逃吧。”

“逃?”韓青麵無表情的說道:“男子漢大丈夫,當頂天立地,無所畏懼,豈因生死而改之?從來就隻有戰死的韓青,哪有逃命的韓青。今天,我就答應你這個老家夥的條件,幫你們解決了虛無極。”

說到這裏,韓青的目光又落到了天機子的身上,接著說道:“天機子,我本想趁亂的時候要你小命,但是現在看來,是不可能成功的了,你便再多活幾日,今日我先取你昆吾山七代掌教的項上人頭!”

“哈哈哈哈哈!”虛無極突然笑出了聲,說道:“多少年沒有看到如此狂妄的小子了,居然妄想來挑戰我,一個問虛修士,挑戰一個渡劫修士!開天辟地幾萬年,韓青,你是頭一個!”

頓了頓,隻見那虛無極忽然不動聲色的催動了自己體內的法力,接著說道:“今日,我虛無極就接受你的挑戰,你乃問虛修士,我為渡劫修士,我若全力以赴殺你,則是欺負你,我虛無極也是成名數百年的修士,豈能因你落下以大欺小的罵名?我虛無極今日便讓你一隻手,我隻用一隻手解印,你若能在我手中堅持三十個回合,便是你贏!否則,你死!”

“哈哈哈哈哈哈!”聽到這番話,韓青也突然笑了起來,說道:“好,你我便君子之約,三十招之內確定勝負,如果我輸了,哪怕你不忍心殺我,我韓青也自盡在你麵前,倘若我贏了,昆吾山掌教便要立刻退位,另外,廢去天機子的修為!”

說到這裏,韓青又頓了頓,目光火辣辣的盯著虛無極,接著說道:“你敢不敢拿你昆吾山的命運以及你昆吾山天才天機子的命運和我打一場?”

這番話倒是讓虛無極沉默了少許,天機子就不說了,牽涉到昆吾山卻非常的麻煩,畢竟現在昆吾山上麵管事的人都是現任掌教的人,且昆吾山上管事的人乃是現任掌教,並非他這個過氣掌教,所以,若是現任掌教不答應的話,韓青就算贏得了賭注最終也無法實現。

“七代,何必猶豫,和他打上這一場,我昆吾山起伏榮辱上千年時間,麵對一個修士挑釁之時何曾退縮過?你韓青生為人傑,我昆吾山也不失為英豪!”然而,誰也想不到,正當七代沉默的時候,一道蒼老的聲音忽然響徹在了昆吾山的山頭之上,回**在所有人的心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