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柳執事的話說的很清楚,貌似自己不是被人陷害,然而,就算韓青腦袋被門擠了也知道,自己若非被人陷害,又豈會這麽巧,偏偏在接掌儀式開始的時候,那單靈鳳出現在自己的**。

上次岑小姐來過邀月閣之後,韓青已經知道了自己坐上代理掌教這個位子的秘密,乃是多方麵的利益需要,跟自己有沒有能力沒有一點關係。

利益向來就是世人追逐的對象,哪怕是修士,也根本無法幸免,永遠不可能對利益進行免疫。

而今,雖然韓青不知道陷害自己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但是,拿單靈鳳來布局,不惜得罪單長老的情況下,之後肯定還有更多的套子在等著自己,而今天恰好就是接掌大典,陷害自己的幕後主使恐怕真正的目的乃是在接掌儀式上的徹底的幹掉自己。

想到這裏,再加上此時聽到柳執事急不可耐的要帶自己去太極殿,韓青也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說道:“既然你們覺得是我強逼的單靈鳳,理當等單靈鳳蘇醒的時候問問她,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強逼的她。”

說到這裏,韓青的目光又落在邀月閣站崗的那兩個守衛的身上,接著說道:“我想,一個受害者說的話,分量要比你們這些人更有分量,是吧?”

“現在人贓並獲,你竟然還敢狡辯,韓青,莫非你以為掌教宣布讓你暫時代理昆吾山,你就可以胡作非為不成?”柳執事麵色陰沉的說道,說話之間,一縷縷的法力已經從他體內擴散了出來。

韓青麵色一變,目光也變得陰沉了幾分。

從這家夥稱呼上的變化,韓青也已經知道了此人對自己態度,從之前的口服心不服,到現在的口不服心也不服。

讓自己做代理掌教,原本是現任掌教的意思,不說現任掌教這番安排的背後有多少貓膩,單說就此等空降的方式,必然會在門派之中引起反彈,長老執事之中肯定有人不願看到自己做代理掌教。

原因很簡單,因為自己妨礙到了他的利益。

眼前這柳執事變臉的速度之快讓韓青也歎為觀止,此時他對自己的態度足以說明,此人之前對自己的恭敬完全就是裝樣子而已,而這種情況也很有可能出現在其他門人的身上,如此一來,現在昆吾山門徒表麵看上去仿佛對韓青恭敬,實際上全都不過是一場表演。

“好,我便跟你去太極殿看看,我倒要看看,你們昆吾山的這些長老有多官僚!”韓青目光閃爍了片刻,沒有再和那柳執事爭執,很是痛快的就答應了此人。

韓青自然知道太極殿之中有三板斧在等著他,可他原本就是吃軟不吃硬的性格,你強他更強,這昆吾山的長老和執事既然整體都要和他陽奉陰違,韓青若是不給他們一個教訓,不把這些跟我耍太極的官僚似長老執事全都揪出來幹掉,將來怎麽繼承代理掌教?

你以為韓青會擔心自己做不了這個掌教嗎?當然不是。

自古以來,一個組織的運行,都是根據幾個首腦人物的意思在運行,哪怕韓青是個二百五,可隻要有輔佐他的人存在,那這昆吾山在他的帶領下不說蓬勃發展,但起碼可以保證昆吾山的日常運行,所以,由始至終,韓青也根本不擔心自己幹不好掌教。

做不好掌教就意味著昆吾山的利益會開始收縮,那些既得利益者削減了腦袋不就是我誒了利益這兩個字嗎?故而,又豈能看到昆吾山的利益收縮?

正是因為這種種的原因,韓青知道,哪怕自己沒有才能做代理掌教,隻要自己能夠學會分權,昆吾山也絕不會出現什麽大問題。

抱著這樣的態度,韓青哪怕是想拒絕掌教這個位子,但也不是因為自己能不能勝任的問題,而是擔心自己被人捧殺了。

如今,韓青也不再擔心自己被捧殺了。

因為他從柳執事的身上終於是看到了昆吾山大部分長老的意思,這些人根本沒想讓自己做代理掌教,放棄和驅逐永遠都是兩個意思,韓青可以自願放棄這個位子,但怎麽可能願意被人從這個位子上麵驅逐下去?

這昆吾山難道是天宮不成?他韓青既然來了這裏,既然答應了做代理掌教,那麽,除非他自願放棄,否則的話,哪怕是真仙降臨,也不可能將其從代理掌教這個位置上麵驅逐下去。

這,便是韓青的最終的態度。

隻能兩個字表示,強勢。

這種念頭無一不體現他的強勢,任何事情隻能他有資格說不,其他人,修養在他麵前說一個不字。

而他這種強勢的性格那昆吾山的人哪裏可能知道,現在幾個長老已經開始布局,並且也漸漸在將韓青朝局裏麵帶,可韓青現在已經拿定主意要將這個跟自己陽奉陰違的長老幹掉,哪怕他明知道這是一個局,現在也會毫不猶豫的跳進去。

他倒要看看,今日這昆吾山的長老能把他韓青怎麽樣!

想到這裏,韓青直接回到邀月閣之中,拾起地上的衣服幫單靈鳳穿上之後,卷起**的被子將單靈鳳包在其中,隨後,便扛著被被子裹成了粽子的單靈鳳去了太極殿。

太極殿之中,幾大長老正在喝茶聊天,氣氛顯得很喜慶。

首座長老手裏拿著一份竹簡,正聚精會神的在盯著竹簡看,一旁的二長老和四長老時不時都會用眼角餘光掃一眼首座長老,而坐在大殿龍頭位置上的兩位掌教此時也時不時打量一下首座長老。

雖然太極殿裏禮樂悅耳,但在這種喜慶的氛圍之下,卻隱藏了一種詭異的氣氛,貌似這大殿之中的所有人現在都各懷鬼胎,彼此雖然都在說著祝福昆吾山的話,但這些話基本上都是放屁,根本就沒有人將這些祝福語放在心裏。

咚咚咚!

正當眾人在等待韓青到來的時候,一名弟子忽然匆匆跑進了太極殿之中。

那首座長老立刻便放下了手中竹簡,目露精光,盯著那名身材消瘦的弟子說道:“什麽事?韓掌教怎麽還沒有來?你們到底有沒有去請他?”

“回稟大長老,我們去請韓掌教的時候,出了一點意外。”那名弟子開口,態度恭敬的說道。

“意外?什麽意外?”這個時候,坐在龍頭位置上給自己換了一身慶典華服的太陰掌教開口說道。

“這……這……”

“吞吞吐吐做什麽?有話直說!”太陰掌教白眉一抖,冷聲說道。

那消瘦弟子嚇了一跳,趕緊垂下頭去,迅速在自己肚子找好措辭,說

道:“我們去請韓掌教的時候,發現在他房間裏還有一個女弟子,是門中單師姐。”

“嗯?”首座長老麵色一沉,插話道:“單靈鳳怎麽會出現在韓掌教的房間裏?”

“是被韓掌教搶入房中的!”

“什麽?!”

“大膽!”

“可惡!”

一時間,幾聲叱喝在大殿裏響起,幸虧那單長老現在傷勢未愈,還在洞府之中調理,否則的話,恐怕單憑他一人的嗓門,就能把太極殿的房頂掀飛。

“韓青此人實在可惡,竟然對我門中弟子做出此等下三濫之事,二位掌教,此事足以證明此人乃是個心術不正的家夥,若讓此人做我們昆吾山的代理掌教,隻怕此人分分鍾就可以墮了我們昆吾山的威名!二位掌教三思啊!”

“三長老說的極是,掌教,決不能讓這種混蛋做我們的代理掌教啊,否則的話,我昆吾山豈能在中原道門麵前抬起頭來!”這時候,二長老也忽然開口附和道。

“此事你們可有憑證?”與此同時,那首座長老也抬頭盯著那名前來通報的弟子,認真說道。

“此事是我們幾個弟子和柳執事親眼所見,絕不可能有假,我等進房的時候,還看到單師姐衣衫不整的躺在此人**!”那名弟子開口說道,回想起單靈鳳那**在他視線裏的半個玉背,小腹便一陣火熱。

“此事可有什麽誤會?”首座長老說道:“韓掌教乃兩位掌教親自任命的代理掌教,兩位掌教慧眼識珠,豈能看不到此人心術不正這一點?你們是否問過那單靈鳳,她究竟是否自願,還是當真被韓掌教給擼到了**去的。”

首座長老這番話不無為韓青開脫的意思,本來還站在他這邊的二長老聽到這番話,也是露出錯愕之色。

韓青若是登上代理掌教之位,影響最大的便是他這個首座長老,可此人現在竟然幫韓青開脫,難道此人不知道韓青若是想收回掌教大權,第一個要死的人就是他?竟然幫自己潛在的仇家開脫,首座長老莫非是老糊塗了不成?

就二長老這番念頭足以證明,他的這點厚黑水平拍馬也趕不上大長老。

首座長老豈能不知道韓青登上代理掌教之位對自己的影響?又豈能不知道,自己是擋在韓青收回掌教大權這場鬥爭裏最大的一塊絆腳石?韓青登上掌教之位,願意做劉阿鬥,自己倒也不會有什麽損失,但假如他想做康熙,那自己肯定會變成鼇拜,這種最基本權力鬥爭,以大長老的見識又豈能不知道?

然而,哪怕首座長老很清楚自己和韓青的關係,此時卻也肯定會為韓青說話。

想要唱好一台戲,便需要有人唱白臉,有人唱黑臉,那二長老等人已經開始在唱黑臉,他首座長老自然要開始唱白臉,一黑一白,擺在韓青麵前,哪怕他就是搞陰謀詭計的老祖宗,也絕對會栽跟頭。

而二長老明顯不知道這一點,以為那首座長老和韓青有茅盾,就應該揚起自己手裏的凶器,與他們一起衝鋒幹掉韓青。也是因為這點差距,所以那二長老至今也隻是二長老,而這首座,已經在這個位子坐了六十年!整整一個甲子,心智早就已經修煉成妖了,哪是這二長老可以想象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