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說的確有一定道理,不過,師兄你要知道,現在宗內所有弟子的矛頭都轉向了單師妹,若師兄不肯在這個時候出頭,單師妹可能真有被門中弟子罵死。”青衣男子目光一閃,慢慢將棋盤上白子撿到棋盒之中,慢條斯理的說道。

“哼。”戰海若目光一冷,冷哼一聲,說道:“你覺得是自己的命重要還是伸張公義重要?”

這個問題讓青衣男子微微愣了一下,默然良久,青衣男子才苦笑一聲,說道:“師兄果然有遠見,我等修士,最重要的不外乎一個命字,假如連命都沒有了,又如何修煉下去?”

“既然你知道,又怎麽會說出這麽一番糊塗的話來?”戰海若嗤笑道:“單靈鳳這個臭***,這回讓老子在門中出了這麽大一個風頭,就算這些師兄弟對她沒有意見,老子回頭也要狠狠收拾她,現在她不過隻是被門中師兄弟罵而已,已經算是便宜她了。”

“師兄,我聽說有師弟已經聯名上書,要大長老將單靈鳳逐出的昆吾了。”青衣男子想了想,說了一番自己今天上午才聽到的情報。

“逐出昆吾?”戰海若的臉上閃過一絲吃驚,說道:“我為什麽不知道這件事?”

青衣男子苦笑一聲,說道:“師兄當然不知道這件事,這件事是其餘八峰的弟子聯合發起的,根本沒有通知我們玉華峰的弟子,我要不是和承天峰的弟子有舊,也不可能知道這件事。”

頓了頓,青衣男子接著說道:“據說現在已經有八十個弟子簽名了,師兄你也知道,若是簽名人數過百,長老團的人就不得不將這件事搬到日程上商議,而且人數越多的話,意見便很有可能通過,若意見通過的話,師兄和單師妹之間的婚姻……”

說到這裏的時候,那青衣男子很明智的住了嘴。

很顯然,他的話點到即止,隻是為了提醒戰海若,並不想在這件事上評價什麽,畢竟清官也難斷家務事,他一個外人來過問他和單靈鳳之間的事情,事情不管解決的好不好,最後那戰海若肯定也會對他有意見,那青衣弟子根本就沒有必要因為這件事就去得罪那戰海若。

而已戰海若的智商,聽到青衣弟子點到即止的話之後,又豈能不明白他這番話裏麵的深意。

其實就戰海若看來,他和單靈鳳不過隻是兩個勢力結盟的傀儡而已,他們的婚姻隻是代表了聯盟的形成,除此之外,便再無任何意義,那戰海若這些年來在宗門之中一直低調行事,就是為了這場聯盟不會出現任何一絲一毫的意外,盡管低調行事讓戰海若在門派之中頗為憋屈,但一旦他和單靈鳳成功舉行雙修大典,那麽,他憋屈的生活立刻就可以結束,從此之後,想怎麽高調就怎麽高調。

覺得單靈鳳一個女人不夠,那就再娶兩個,兩個不夠的話,那就建一個後宮,酒池肉林,醉生夢死也在自己一念之間,到時候,無論任何人都不可能再約束到戰海若。

而從這一點來說,戰海若也是一個相當會忍耐的人,否則的話,也不會數十年如一日的過著這種從早到晚一直打坐的枯燥到冒煙的生活了,甚至有時候連跟門中女弟子玩雙飛也搞的跟做賊一樣,而這樣的日子戰海若早就受夠了,現在他唯一的願望就是盡快和單靈鳳舉行雙修大典。

本來,他和單靈鳳

的雙修大典還有五年就可以舉行,他隻需再堅持五年即可,然而,眼看雙修大典就快要舉行的時候,居然會殺出一個韓青,玩了一個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的戲碼,讓他和單靈鳳的雙修大典被無限期的推遲了下去。

這一點,實在是讓戰海若發狂,而更讓戰海若發狂的是,居然在自己尚未染指單靈鳳之前,就被那韓青捷足先登了,自己苦等了十三年,十三年春夏秋冬,十三個月盈月缺,眼看這漫長等待就要結束的時候,他竟然會蠻橫的插了一腳進來。

每次一想到這一點,戰海若便氣的發狂,恨不得將韓青碎屍萬段,然而,韓青畢竟是昆吾代理掌教,甚至連大長老也不放在眼裏的猛人,以戰海若現今問虛初期的修為,哪裏敢去找韓青的麻煩?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哪怕現在戰海若被人冠上綠帽王的名頭,也隻能忍氣吞聲,最多最多也就打那說出此話的弟子,根本就不敢去韓青麵前炸毛。

“你放心好了,這場聯姻不會有問題的,這場聯姻牽扯了太多的勢力在其中,以師父的遠見,是絕不會讓聯姻被破壞的。”戰海若自信滿滿的說道。

那青衣男子聽到這番話,神色愣了一下,也是露出一絲微笑,而後,將棋盒裏白子倒了出來,拾起一枚放入棋盤,與戰海若繼續廝殺了起來。

而這兩人在棋盤上廝殺的同時,八大山峰上,弟子的聯合簽名書也已經送到了長老團之中。

除了大長老和韓青之外,其餘的長老幾乎都認真將聯名書讀了一道,隨後,便麵色難堪的沉默了下來。

“老四,這件事畢竟是你和單長老之間的事情,你怎麽看?”問話的是二長老,放下聯名書之後,不動聲色的說道:“現在已經有一百五十多個弟子簽名了,這件事我們長老團不得不給出意見,到底是趕還是不趕,你以為如何?”

四長老的臉色看上去相當的惱怒,聽到二長老的話之後,沉默半響,說道:“放逐弟子是要掌教親自點頭的,難不成要因為這件事,我們就要從洪荒爐之中請出掌教?”

“那麽,老四你是不答應了?”二長老微微一笑,笑容看起來非常詭異。

四長老麵色一變,說道:“二師兄,你怎麽會這麽說?單靈鳳所作所為的確有辱昆吾威名,放逐四海也於情於理,我又怎麽可能不答應?”

說到這裏,四長老頓了頓,又接著說道:“但是,規矩就是規矩,咱們都是昆吾山的長老,理當維護並遵從規矩,昆吾山早有門規,無論放逐任何一峰弟子,都必須要掌教親自點頭,這件事代理掌教做不了主,咱們必須要請陰陽掌教出關。”

二長老的笑容越發詭異,凝視四長老半響,說道:“既然老四你覺得這件事應當征詢掌教師兄的意見,那明日便派弟子去通知掌教師兄出關吧。”

聽到這話,那四長老露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神色看起來自然了很多。

這洪荒爐與世隔絕,想要通知裏麵閉關的陰陽掌教不僅麻煩,而且通知之後那陰陽掌教是不是會出關,誰也不知道,畢竟修士修煉一門神通的時候,少則數月,多則數年,神通沒有修煉完成之前,誰也不可能出關,否則的話,便會前功盡棄,在這種情況下,那陰陽掌教肯定不會隨便出關。

這個秘密在場幾個長老都知道,所以,大家聽到四長老的建議之後,都很清楚四長老的意思,他是打算將這件事拖下去,現在門派裏麵的弟子群情激奮,這個時候跳出來否決逐出單靈鳳一事自然不合適,而將事情拖下去,等到弟子的情緒稍微平靜之後,再否決這件事,便很有可能通過,畢竟人在冷靜之後,心智也相對要理智很多,四長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誰也不能保證現在在聯名書上留字的弟子不會反水。

不過,這門派之中的權力分布錯綜複雜,那四長老如願的情況下,肯定有其餘的長老無法如願,而幾乎就在二長老給出確定性意見的時候,七長老微微一笑,忽然開口,說道:“四師兄,這件事無非也就是門中一點雪月風花的小事而已,何必要請掌教師兄出關?咱們隻需要將這些心有不忿的弟子結合起來,將這件事解釋清楚,不就什麽都行了?”

“嗯?”四長老神色一動,目光落到了七長老鶴發童顏的臉上,說道:“老七你的意思是我們長老團出麵調解一下這件事?”

七長老點頭,說道:“不錯,我們這九個長老在門派之中的分量想必不用我解釋大家都清楚,我們九個長老的意見要是統一,強壓下去,哪個弟子敢不答應?”

四長老神色一喜,笑著說道:“不錯,隻要我們九個長老團結一指,將這件事強壓下去,月餘之後,肯定就不會有弟子提起,到時候,我們再提前讓靈鳳和海若完婚,事情也就徹底解決了。”

那四長老眼底閃過一絲冷笑,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的微笑,說道:“七弟我正是此意。”

聽到兩人這番話,其餘幾個長老也是各有表情,彼此的眼神在議事廳裏交匯了不下百次,最終,那二長老站了起來,收起了聯名書,說道:“既然如此,那明日咱們便在議事廳裏跟諸位弟子解釋一下這件事,希望能和平解決這件事。”

說到這裏,二長老便舉步朝議事廳外麵行去,邊走邊說:“另外,速派弟子去通知大師兄和韓掌教,讓他們明日也盡早到議事廳來點卯,一同將這件事解決了。”

幾位長老點頭,隨後便看到二長老離開了議事廳。

那二長老離開不久,一個道奴便匆匆跑進了韓青所在的邀月閣之中。

此時的韓青,正想回味一下曾欣的溫柔鄉,但一看到房中還有千鶴仙子在,立即便打消了這種念頭。其實他根本不在乎雙飛,不過就千鶴仙子的話,肯定在他朝她撲去的第一時間,後者就抬起自己的玉足將前者踹飛出去了,想要一親千鶴老***的芳澤,除非一棍子給她敲暈在**。

想到這裏,韓青也非常氣餒,神色索然掃了一眼兩人,滿臉失望,一言不發的便悄悄離開了曾欣的閨房。

韓青前腳剛走出曾欣閨房,便看到英龍神色凝重的朝自己迎麵走來。

“怎麽了?”韓青疑惑的問道。

“出事了。”英龍說道。

“什麽事?大長老死了?”韓青問道。

“不是大長老出事,是單靈鳳,剛才道奴來傳,單家被門中弟子掀飛了,單靈鳳已經被門中弟子綁去了太極殿廣場,要舉鼎煮了這女人。”英龍麵色難堪的說道。

“什麽?!!烹殺??”韓青一愣,吃驚之餘,神色也凝重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