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鳥齋之中,看到陸廣越已經離開,韓青也終於鬆了一口氣,隨後便收起了朱雀印的異象以及湧動在自己身體周圍的真魔之力。

而剛才在那白鳥齋上麵觀戰的修士,在看到陸廣越離開,且那蘇慕白已經捷足先登,落到了白鳥齋之後,紛紛在沉思片刻之後,**起遁光,咻的一聲便飛出了城主府。

“這一次能僥幸活命,還多虧老先生的幫助,不知老先生是何方神聖,怎麽會想到要幫助在下?”韓青走到那蘇慕白身邊,拱手客氣的說道。

“陸姑娘嚴重了,老夫隻是不想看到陸家的人自相殘殺而已。”蘇慕白說道。

韓青心頭撇撇嘴,心說你蒙誰呢,陸芳瑤和陸廣越是不是自相殘殺,隻是人陸家的家事而已,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你一個外人,管得了人陸家的家事?

“老先生慈悲為懷,真是我等後生晚輩的楷模。”韓青不動聲色的拍了一句馬屁,神色認真的說道。

那蘇慕白微微一笑,說道:“好了陸小姐,我見你和陸城主似乎已經撕破了臉,想必這城主府已經待不下去了,不妨隨我一起去白鷺樓如何?”

韓青目光閃爍了片刻,掃了一眼身後神色蒼白,仍舊沒有從之前戰鬥中恢複過來的姚映雪,說道:“既然老先生盛情,在下也就卻之不恭了。”

說到這裏,隻見那韓青忽然一指點在了陸芳瑤的眉心上,後者神色一震,眼神忽然便變得猙獰起來,但是,在短暫的猙獰之後,陸芳瑤的眼神便變得空洞起來,最後,隻見那陸芳瑤的身子顫顫巍巍的便倒在了地上。

緊接著,隻聽那陸芳瑤的身子裏忽然響起了嗡鳴之聲,片刻後,便看到那一道幽光從其天靈蓋之中擴散出來,迅速在虛空中匯聚成一具巴掌大小,和韓青相貌一般無二的元神之後,便看到那元神直接飛遁到了天淵古井之中。

這一幕,自然是看到那蘇慕白大為好奇,走到井邊,正要朝井中看去的時候,卻看到一個年輕人忽然順著井壁,從井底爬了上來。

“你是?”蘇慕白眉頭一皺,認真打量了韓青一番,發現眼前這人居然與剛才遁出陸芳瑤身子的那一個元神一模一樣。

“你到底是陸小姐還是其他人?”蘇慕白問道。

韓青攀著井壁爬出天淵古井,站在地麵上,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說道:“我既是也不是。我的元神剛才遁出了身體,鑽入了陸小姐的身體,與她的身體發生了融合,所以,我即是陸小姐,也不是陸小姐。”

“那剛才和彭傲誌戰鬥的人,是你了?”蘇慕白神色微驚,詫異的打量著韓青。

韓青點點頭,說道:“不錯,剛才和彭傲誌戰鬥的人正好是在下。”

“這怎麽可能!你一個問虛修士,怎麽可能讓元神離開身體?那是渡劫修士方才可以做到的事情!”蘇慕白神色凝重的說道。

韓青微微一笑,接著說道:“凡事都有例外不是?我恰好就是那個例外。”

此時的韓青根本沒有興趣去為蘇慕白解釋自己元神的特殊之處,畢竟他現在還在城主府之中,根本就沒有脫離虎口,這個時候,哪

有時間在白鳥齋裏和蘇慕白閑敘?

“蘇先生,如果你有什麽疑惑,還是等我們去了白鷺樓再說吧,此地畢竟還有一個陸廣越,誰知道這家夥會不會反悔跑來殺我,等我等去了白鷺樓,蘇先生若是想要知道什麽話,在下可以告知給蘇先生。”韓青說道。

那蘇慕白一想,韓青說的也有道理,陸廣越本來就是一個反複無常的人,的確不敢肯定他是不是會後悔,雖然他剛才擲地有聲的答應韓青三天後在祭仙台和他動手,但是,萬一這家夥反悔的話,發動城主府的力量,開啟那七星天罡陣,到時候,能將他們這幾人全部抹殺在天淵古井旁邊。

想到這裏,蘇慕白便點點頭,隨後手腕一抖,袖子裏便有一道寒光飛出,滴溜溜的一震之後,化作了一柄長劍,那蘇慕白拉著九公主直接便站到了劍身上,而後催動法力,直接便朝白鷺樓的方向飛去。

看到那蘇慕白和九公主已經搶先一步離開,韓青的目光也落到了姚映雪的身上,後者自然明白韓青的意思,一言不發便催動了法力,玉掌輕輕抹過手中觀天鏡鏡麵,立刻便看到那原本已經破裂的鏡麵居然在姚映雪的玉掌抹過之後,便恢複如初,哪裏還有一點毀壞的樣子?

而後,隻見姚映雪突然催動了法力,手中觀天鏡朝空中一拋,便看到那觀天鏡忽然放大到三四個磨盤大小,而後周身湧動七彩霞光,降落到了姚映雪的身前。

看到那觀天鏡落下來,自然不用姚映雪去催促,韓青直接便走到了陸芳瑤身邊,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她身上,隨後抱起陸芳瑤便站到了那觀天鏡上麵。

那陸芳瑤在井底已經存在了十幾年時間,十幾年的歲月起來,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經腐朽不堪了,而發生白鳥齋裏麵的事情節奏又太快,韓青和姚映雪也來不及給陸芳瑤換衣服,就這樣,陸芳瑤穿著自己十幾年的衣服和彭傲誌打了一場,隻是這衣服破朽的厲害,不是露頭便是露腚,頗為不雅觀,那韓青要帶陸芳瑤去白鷺樓,自然不可能任由這丫頭這個樣子,將其用衣服蓋住,起碼可以保證這丫頭不會被春光外泄。

看到韓青和陸芳瑤已經站到了觀天鏡上麵,姚映雪也沒有任何遲疑,立刻便催動法力,腳下的觀天鏡立刻震了震,隨後直接便騰空而起,消失在了白鳥齋上方。

一時無話,一炷香以後,白鷺樓天字一號樓之中,韓青已經在客棧小二的招待下,將陸芳瑤放到**,而後留下姚映雪在房間裏幫陸芳瑤換洗衣服,便離開了房間。

房間外,蘇慕白扶手而立,站在院子裏的涼亭內,正盯著涼亭裏的棋盤發呆。

聽到房間門嘎吱一聲輕響,便回過神來,招呼韓青坐到了涼亭之中。

“不知該怎麽稱呼閣下?”蘇慕白抱拳說道,顯得很是客氣。

韓青同樣回了一個禮,拱手說道:“小姓韓,單名一個青字,老先生還未請教,不知道老先生又該怎麽稱呼?”

蘇慕白點點頭,說道:“原來是韓公子,老夫姓蘇,道號慕白,韓公子可以稱呼老夫一聲蘇先生。”

韓青笑道:“原來是蘇先生,這一次在白鳥齋還真虧蘇先

生的幫助,否則的話,那陸廣越肯定不會放過我。”

蘇慕白說道:“不知今日在白鳥齋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韓公子竟然會和那彭傲誌打起來,此人九十年前便已經在天星城成名,當年那陸家大小姐風姿綽約,世所罕見的年輕高手,可和那彭傲誌動手,也不過兩招就敗在了彭傲誌的手中,韓公子今日元神出竅,融入陸小姐的身體之中,沒想到就可以化腐朽為神奇,將彭傲誌直接挫骨揚灰,韓公子的手段實在讓老夫驚歎。”

“蘇先生客氣了,在下能打敗彭傲誌,也隻是僥幸而已。”韓青謙虛的說道,隨後又沉吟一番,接著說道:“其實今日之事,起因便是這陸小姐,我聽說那天淵古井之中有一頭蛟龍龍骨,想要將其取出來,沒想到下到井裏麵之後,卻遭遇了連番意外。那陸廣越和彭傲誌的出現,便是這其中一個意外。”

蘇慕白說道:“原來如此,原來韓公子是被流言所欺騙了。”

“流言欺騙?此話從何說起?”韓青不解的說道。

“韓公子有所不知,當年天淵古井之中的確有一副完整的蛟龍骨,不過在陸小姐隕落後第三年就被那陸廣越取了出來,如今,陸廣越手中那張奪日開天弓便是用這副蛟龍骨打造的,韓公子能夠進入城主府,想要也是有自己的渠道,不過,韓公子既然有能力進入城主府,為什麽連這個消息也不知道?”蘇慕白解釋道。

“什麽?蛟龍骨已經被取出來了?”韓青沒有回答蘇慕白,但聽說那蛟龍骨已經被取出來之後,立刻便麵色大變的說道。

那蛟龍骨對韓青而言,並不是什麽極珍貴的東西,他需要蛟龍骨也隻是為了去救那顧鳳珠而已,現在顧鳳珠落到九五商會的手中生死不知,韓青乃是昆吾山代理掌教,而顧鳳珠又是其門下客居之人,此次一同來到域外戰場,知道那顧鳳珠有危險,自然會想方設法去救。

不過,那韓青也知道,若是顧鳳珠真的落到了九五商會的手中,那麽,單憑自己一個強闖九五商會是絕對不可能的,那九五商會乃是異族勢力也要給麵子的組織,區區一個韓青,怎麽可能從九五商會之中全身而退?

想要將落到那商會手中的顧鳳珠救出來,唯一一個辦法便是得到價值連城的寶物,隻有這樣的東西去交換,恐怕才會讓九五商會的人將顧鳳珠交出來。

“蘇先生,你說可是真的?蛟龍骨真的已經被人取走了?”韓青認真問道,等待蘇慕白的回答。

其實這個答案韓青已經有所猜測,天淵古井的麵積不大,韓青在井底打坐的時候,能夠將井底的一切盡收眼底,可當時並沒有在井底看到蛟龍骨,故而,當蘇慕白說到蛟龍骨已經被取走的時候,韓青才會隱隱露出擔憂之色,意識到自己這次深入天淵古井,極有可能是功虧一簣的行為罷了、

聽到韓青的話,蘇慕白倒是露出一絲疑惑,說道:“怎麽,韓公子難道真的不知道那奪日開天弓的來曆?蛟龍骨在十幾年前就已經陸家的人秘密取了出來,隻是這件事陸家的人做的非常隱秘,之後極少幾個人知道,老夫也是因為和成子遠這家夥有舊,所以才知道這個秘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