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就繼承了家族生意的韓秋雪是個當之無愧的小富婆,雖然最初的時候,家族的生意不容樂觀,但是,再苦不能苦領導,作為一個領帶級的人物,韓秋雪自然是少不了奢華的生活。

當然,現在距離那過去苦難的日子已經非常遙遠,韓家的生意現在也不僅僅是有了起色,而是被韓秋雪所發展壯大,湧了好幾年的時間,那韓家的生意已經成了長夏城首屈一指的存在,是以,那姚映雪根本就不差錢,所以她為弟弟選擇的永遠都是最好的東西。

韓青最開始的是不想學醫的,學醫有什麽卵用?懸壺濟世?老子吃飽了撐的去懸壺濟世?!我韓家危難的時候,不見雪中送炭的人上門,雪中送屎的人倒是一把大,古魔海的那些古魔已經失去了作為一個古魔起碼的堅持,學好醫術去拯救這樣的存在,那不是吃飽撐的是什麽?

然而,想雖然這麽想,但韓青最終還是選擇了學醫,原因至今韓秋雪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按照她對弟弟的了解,分析一番之後可以肯定,那韓青學醫,肯定是有什麽不軌的念頭。

當然,這種顧慮也是在韓秋雪後來才有的,在最開始的時候,韓秋雪根本就沒有這樣的顧慮,聽到弟弟答應學醫,開心之餘,便重金禮聘了趙國當朝太醫,學了六年,韓青終於被培養成了一代婦科聖手。

不錯,是婦科!

直到韓青學醫六年,那韓秋雪才正兒八經的了解到,原來自己弟弟的確是有不純的目的,什麽也不學,竟然跑去學婦科?!學婦科幹什麽?幫人豐胸,還是幫那些守寡多年的寡婦解決臨時需要?雖然這也算是一種懸壺濟世了,畢竟也是給了人幫助不是?

但是,這種懸壺濟世首先是***了,然後才是那寡婦爽,這根本就是一種交易,而並非是一種幫助,跟懸壺濟世的核心精神八竿子打不到一起。韓秋雪很失望弟弟的選擇,但是,畢竟這是她的親弟弟,既然韓青已經做出了這樣的選擇,哪怕是韓秋雪不滿意,出於對弟弟的尊重,韓秋雪也隻能默認了弟弟的選擇。

而韓秋雪在默認之餘,仍舊隨時都在幻想希望出來,希望弟弟有朝一日能夠迷途知返,或者說在婦科之道上走出一條光輝燦爛的路來。

然而,讓韓秋雪萬萬想不到的是,比韓青選擇婦科更讓她絕望的是,那韓青選擇居然是婦科裏麵的不孕不育!

娘的!韓秋雪在得知這個答案的時候,忍不住想要罵娘,哪怕是涵養極好的她也被氣成了這個樣子,可見那韓青的選擇讓韓秋雪有多麽失望。

不過,這韓青雖然選擇不算什麽正道,但畢竟也沒有辜負她的期望,還當真把不孕不育學出了一個花來,他的那些理論和研究即便是那個禦醫老師也望塵莫及。最終,自愧不如的禦醫老師宣布韓青不僅可以成為他的老師,甚至連做他的祖宗也沒有絲毫問題。

老師負氣而走,從此不問韓青學業。

韓秋雪看到老師辭別韓家,急忙追問韓青,那韓青嚴肅而認真的告訴姐姐,之所以選擇婦科,是想好好照顧姐姐和妹妹,她們是女人,女人總是有很多問題是無法向人啟齒的,比方說那月事的問題,而韓青作為他們的兄弟,兩姐妹自然可以對他暢所欲言,所以,那韓青之所以選擇婦科,在他看來,乃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因

為他讓姐姐和妹妹一輩子都不用生病。

悌感動天!

韓秋雪被弟弟的孝心感動的聲淚俱下之餘一巴掌將韓青抽去了學習韜略。

弟弟能如此的關係她和妹妹,作為姐姐的韓秋雪豈能不感動,別說本就多愁善感的韓秋雪了,怕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也要被韓青的這番舉動敢動到殺人放火,一巴掌將韓青扇飛出去了。

當然,被打的韓青實際上心頭也是火冒三丈,心說這王八蛋姐姐是不是辣椒吃多了,怎麽這麽大火氣?居然還動手打我,我一張俏臉分分鍾被她打成了肉包子,要不是看你比我要高,當時就一鼻毛撂翻在地上了。

且不說那韓青是否因為這一巴掌懷恨在心,且說去了學院學習韜略,學了四年,學成了麵癱的韓青終於回到韓家。韓秋雪見弟弟整天板著臉,隨時都流露出一種與年齡背道而馳的穩重的時候,自然追問起了原因。

然後,她得到了一個“妙計不流於形,喜怒不形於色”的回答。韓秋雪再次被韓青的天賦感動,一頓暴打之後,將韓青攆去了綢緞莊。

實際上,公正來說,韓青的這個回答沒有任何問題,然而,韓秋雪也並非是因為回答的真確與否而動手抽韓青,乃是因為韓青在學院之中的所作所為怒而出手教訓韓青。

“爹、娘,你們在天有靈,求你們保佑弟弟,不要再讓他這麽不學無術下去了。”韓家祠堂內,將韓青攆走的韓秋雪跪在神主牌前,給列位韓家祖宗都上完香後,跪到了蒲團上,雙手合十,虔誠而憂慮的說道。

說起來,那韓家真正讓韓秋雪頭疼的不是生意,生意不外乎盈虧,而弟弟,才是那個真正讓她感到頭疼的大麻煩,因為她永遠都不知道弟弟的腦袋裏究竟都在想什麽。

當年他學醫的時候,她為韓青挑選的乃是趙國醫術最好的禦醫,可韓青學了六年,沒把那老師最精髓的醫術學到手,反而將不孕不育這種下三濫的醫術學了一個青出於藍。禦醫老師最後被韓青氣走,韓秋雪著實生了一陣氣。

後來,韓秋雪又讓他中學習韜略,結果學了四年,他竟然把書院院長給架空成了光杆司令,整天在學院裏拉幫結派打架鬥毆,甚至還拉著數百個學生跨城打群架,把臨城陽康書院的學生打傷好幾十個,最後,那陽康書院院長和長夏書院院長竟然一起找到了韓家,氣的差點當場就把韓家給掀飛到了天上。

韓秋雪讓韓青學醫是想讓他能夠懸壺濟世,讓他學習韜略,是想讓他將來能夠定國安邦。可他倒好,緣木求魚,本末倒置,學醫跑去學不孕不育也就罷了,學韜略竟然會去學爭權奪利!這樣的結果,讓韓秋雪失望之餘又非常的氣憤。

然而,每每想到自己的弟弟,韓秋雪的心情都非常複雜,打,韓秋雪又打不過,罵,韓青也不聽,講道理,韓青的道理能把她這個姐姐給講翻在地,油鹽不進又奸詐機敏,韓秋雪拿他不可能有一點辦法,雖然他是弟弟,但實際上被稱之為她韓秋雪的祖宗也綽綽有餘。

“也是時候給這家夥挑選一門親事了,唉,我這個姐姐管不了他,希望他妻子將來能管好他吧。”韓秋雪禮拜三番,跪在神主牌前,長歎一聲說道,“隻是不知道這長夏城內誰家姑娘這家夥的對手,這家夥的脾氣我太了解了,太老實的姑娘最

後肯定被他賣了還要數錢,太刻薄的姑娘這小子收拾起來又從來不會手軟,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說到這裏,韓秋雪忍不住又是一聲長歎。

韓青這個人,說他是壞人也不全對,畢竟他從未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說他是好人,又實在有點牽強附會,畢竟沒有哪個好人去堵別人家的煙囪吧?

一個亦正亦邪的人。

然而,恰恰因為他是一個亦正亦邪的人,所以才更讓人頭疼。因為這種人,道理說不通,律法又不頂用,因為他絕不會在幹出什麽大奸大惡的事情之後讓你抓到把柄。

故而,這種人既麻煩又可惡,可偏偏這種人又是自己的弟弟,韓秋雪不可能不顧親情,然而漠視弟弟這麽下去,他遲早會捅出大婁子,所以,那韓秋雪的心中無一日不憂慮,總是擔心弟弟會因此走上邪路。

“小姐何必憂心,那高家小姐不就很好嗎?婢子聽說,那高家小姐前不久剛入了長夏詩社呢,是一個才女,有智謀,有手腕,應該可以管住少爺。”站在韓秋雪身旁的小丫頭靜兒說道。

“高蟬?”韓秋雪柳眉微皺,說道:“我聽說這姑娘剛從京師回來,這才不過半個月,怎麽就已經入了長夏詩社了?”

長夏詩社乃是長夏城的民間組織,長夏城城主府的公子端木正當初建立了這個詩社,其目的乃是為了能夠籠絡長夏城的那些才子才女。那韓秋雪原本也是一個熟讀詩書的才女,曾也起過入詩社的念頭,不料那詩社的考核太嚴格,以韓秋雪那中進士也沒有問題的才學,竟然連詩社第一輪考試都通過不了,門檻高的實在可怕。

“高蟬能看上我家青兒嗎?”韓秋雪說道,語氣顯得不是很自信。

“應該能吧,高蟬再厲害,他高家不也要靠我們韓家嗎?小姐別忘了,韓家水路是長夏城的生意命脈,高家想要把東西運到長夏城就離不了咱韓家的碼頭。”

“你說的也對,不過我還是有點擔心,韓家雖說家門不比秋家差,但高蟬的才學高青兒太多了。當年我在長夏書院求學的時候親眼看到,咱書院三十年都沒人能對上來的對聯,高蟬當時不過四歲就工整的對了出來,此女的天賦太可怕了。”

聽到這番話,靜兒也驚的小嘴能塞下一個雞蛋,說道:“小姐說的難道就是那道回字聯?”

“不就是那道嗎?你家少爺當年也嚐試過,結果連字都認不完。”韓秋雪歎了一聲,慢慢從蒲團上站了起來,凝了凝神,繼續說道:“不過除了高蟬之外,想要再從長夏城找一個管住你家少爺姑娘應該沒有,這門親事,看來隻有我親自去提了。”

……

……

聽到那韓秋雪的話,韓青方才醒悟過來,原來是因為自己以前在長夏學院拉幫結派和人打群架,姐姐才要安排自己和高家的婚事,雖說自己和高家是指腹為婚,但這玩意兒的約束力太弱了一點,人要是給你來一個生米煮成熟飯,即便是自己抱著老爹的骨灰盒去高家,那高家也未必會將高蟬嫁入韓家,甚至那高侯爺稍微狠一點,找一群水軍,分分鍾黑到自己體無完膚家破人亡。

想到這裏,原本打算偷偷見上那高蟬一麵的韓青也不禁猶豫了起來,不知道是否要去見一見這長夏城裏的傳奇女子高小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