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武關原本是一個醉心酒色的人,身子早就已經被酒色掏空了,而韓青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也不會隨便就和一個女人你來我往的修煉什麽天仙配,故而身體的力氣根本不是那燕武關可以比較的,稍微掙紮了片刻,便已經將滿頭大汗的燕武關推到一邊去,衝出了房間。

說實話,這一刻燕武關是著實有點後悔,這華天樓原本有燕家的股份在裏麵,那韓青在華天樓裏麵搞出事情,最後燕家肯定會被這家夥連累,所以,那燕武關根本不希望看到韓青和柳家的矛盾在酒樓之中爆發。

然而,現在正在氣頭上的韓青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夠阻止的,燕武關即便有心,也是無力,靠在門口門框上,一時間竟然有點不知所措了。

“燕公子,怎麽回事?韓公子怎麽怒氣衝衝的就衝了出去?”一個夥計走到燕武關身邊,好奇的問道。

燕武關認識這夥計,眼睛一亮,說道:“小安子,你現在快去城主府,用八抬大轎也要將城主大人抬過來,順便去韓家,通知韓秋雪,告訴他,韓青在華天樓裏麵出事了。”

那夥計小安子看到燕武關神色凝重,心知怕是有事情要在酒樓之中發生了,神色一正,立刻便點頭,說道:“少爺請好了,小的這就去請人!”

言罷,便看到那小安子急急忙忙的跑到了樓下,給掌櫃打了一個招呼,便轉身離開了酒樓。

且不說這小安子去請城主和韓秋雪的事情,單說那韓青離開房間之後,火氣被門外的涼風一吹,也是無形中被吹散了幾絲,理智也稍微回來了一些,沒有直接就破門而入,而是跟夥計要了一壺酒,端著酒便去敲響了柳青所在包廂的房門。

“誰在外麵敲門?”房間裏的三人立刻便停止了說話聲,那柳青神色疑惑的盯著門口問道。

韓青說道:“柳公子莫非連我的聲音也聽不出來了?在下剛回城不久,聽說柳公子得了文武進士,剛才在酒樓裏正好看到柳公子,這不正想來恭喜柳公子嗎?”

“原來是韓公子,韓公子別來無恙否?”那柳青遲疑一下,在端木正的目光指示下,走到門口,將房門打開,讓韓青走進了房間。

韓青一走進房間,便立刻愣了起來,環視四周,房間裏除了那柳青之外,根本沒有看到端木正和高蟬的身影。

這兩人去了什麽地方?韓青不動聲色地衝房梁掃了一眼,卻根本沒有發現那端木正和高蟬下落,心中的疑惑更濃。

“這兩個狗男女,莫非是知道我要進來?已經提前越窗逃走了?”韓青暗暗想到,掃了一眼窗口,卻看到那窗戶死死關在一起,根本沒有打開過的跡象,心知那端木正和高蟬此時肯定還藏在房間裏麵,絕對沒有離開。

“藏得好,居然連我也發現不了。”韓青目光閃爍的想到。

柳青的包廂不是很大,一眼就可以將包廂裏麵所有的情況盡收眼底,韓青將房間裏裏外外都觀察了一番,卻根本沒有看到那端木正和高蟬,心中又豈能不生疑?剛才在隔壁的時候,那韓青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自己聽到了端木正和高蟬的聲音,然而此時卻根本看不到兩人,心中的疑惑自然也就更甚。

“房間裏麵莫非就隻有柳公子一人不成?”韓青似笑非笑的問道。

柳青麵不改色的說道:“當然隻有本公子一人,韓公子,你進到我房間,莫非就隻是想看看我房間有幾人不成?”

韓青笑了笑,目光落到了桌子上,桌麵上,正放著三隻茶杯,杯子裏的茶水還在蒸騰著熱氣,想必是剛倒不久,便微微一笑,說道:“柳公子真好興致,一個人居然也能喝三杯茶,柳公子的癖好在下還真是難以理解。”

那韓青話音剛落,柳青的臉色便稍稍的陰沉了幾分,與此同時,偏方後麵的屏風後麵,那高蟬和端木正也是神色尷尬的對視了一眼。

“韓公子說笑了,這三杯茶自然不是在下一個人喝的,在下剛才房間裏正好有兩個朋友進來,和在下閑聊了幾句,便離開了在下的房間,韓青莫非對我這兩個朋友有興趣?”柳青說道。

韓青麵無表情的說道:“那你這兩個朋友可真是不簡單,你這個房間也不簡單,想必是貔貅轉世吧?隻能進不能出,你那兩朋友莫非是隱形人不成?”

“韓公子這是什麽意思?在下以為,韓公子這是另有所指,所韓公子有什麽事情想要賜教的話,在下倒是可以領教領教,不過,韓公子若是來我房間裏麵找麻煩的,那可就不要怪在下不客氣了。”柳青也是冷著臉說道。

韓青說道:“柳公子,你這是在跟我耍橫呢?以為自己一個文武進士就能蹬鼻子上臉?老子當年在城裏翻雲覆雨的時候,你丫還跟在老子後麵玩泥巴呢,現在拿一個文武進士,以為就能騎到我頭上來了不成?”

“這麽說,韓公子以為我這文武進士是虛的了?”柳青神色一冷,認真問道。

“是不是虛的,你心裏清楚,柳青,念在你當年曾做過我打手的份上,將剩下那兩人叫出來,否則的話,你可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韓青說道:“你們在房間裏麵狼狽為奸也就罷了,現在我就想知道,你們這三家的人到底打算怎麽對付我韓家?”

“韓公子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怎麽一個字也聽不懂?”那柳青目光閃爍的說道。

“你不用和我裝糊塗,以為老子離開長夏城幾年,你們這些心懷不軌的家夥就能趁勢而起了?我告訴你,我當年小的時候能夠成為長夏城的地頭蛇,現在長大了,同樣可以做這個地頭蛇,你想要撼動我的地位,不把我放在眼裏,可以,不過我告訴你,到時候發生在遲家身上的事情,遲早也會發生在你們柳家的身上!不信的話,你他媽可以試試!”韓青麵無表情的說道。

遲家,當年長夏城裏第一家族。

六年前的遲家無人敢惹,哪怕是端木家的人,也必須要給遲家幾分薄麵,否則的話,那端木家就不可能坐穩城主這個位子。

那長夏城原本有四個碼頭,這四個碼頭當年全都在遲家的控製之下,遲家碼頭在當年的長夏城,乃是城裏城外最黑一個地方,一艘貨船的東西,遲家的人若是經手了,費用便要無形中提高三四倍,城內的商家沒有人可以承受這樣的收費,所有生意人全都怨聲載道,對遲家恨之入骨。

而且,這遲家當年在城裏,除了控製了碼頭之外,還一連控製著青樓和賭場,長夏城在六年前被稱之為罪惡之城,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名字,就是因為這些賭場和青樓的關係。

這些

青樓和賭場,無一例外,全都在那遲家的控製之下,遲家做這些偏門生意,為了能夠穩住局麵,自然不知道養了多少打手,按說,這樣的家族,區區一個韓青,是不可能做到的。

可這家夥,之所以被那韓秋雪安排去學習韜略,也正是因為這件事,因為這家夥還真的一個人獨自將這件事擺平了。

要說這件事,就不得不追述到韓秋雪當初剛剛接手家族生意的時候,那個時候,韓秋雪每天都在應酬,為了自家的布莊生意奔波,不料,這韓秋雪在一次應酬之中,得罪了那遲家的少爺。

這遲家少爺當年在長夏城簡直就可謂是一個扛把子,沒有人惹得起,韓秋雪一介女流,自然不可能是那遲少爺的對手,被對方灌了一通酒之後,便有一點神魂顛倒,分不清南北,也正是那個時候,遲澤雲露出了自己的獠牙,將韓秋雪抱到了**。

那一天,對韓秋雪來說,簡直就是噩夢,因為她在一無所知之中,差點就成了那遲澤雲的人,若不是在最後關頭,因為長時間沒有看到她回家,擔心他在外麵出事的韓青衝進了遲家的酒樓之中,那韓秋雪現在肯定已經淪為了遲澤雲的人。

韓青看到那遲澤雲見色起意,一怒之下便將那遲澤雲打成了太監。

做出這樣的事情,那遲家和韓家的關係自然是鬧到了水火不容的程度,且韓家因為這件事,布莊生意也一落千丈,遲家的碼頭根本就不允許韓家運送綢緞的船隻進碼頭,一來二去,這韓家的綢緞庫存自然越來越少,在這種情況下,韓家沒有貨源,生意自然是受到了嚴重的影響。

要是六年前的韓青和現在有什麽區別,肯定就是在性格方麵,那個時候的韓青比現在要衝動,遲家對付韓家,韓秋雪除了長籲短歎之外,沒有任何一點辦法,韓青作為韓家的族人,看到這種情況,自然也將遲家當成了頭號大敵,一怒之下,便在那禦醫老師的幫助下,將狀紙遞到了的皇上麵前。

那遲家在長夏城完全就是一個毒瘤,時常都會做綁票這些事情,所以,不論是地方百姓還是世家大族,對遲家的人都是恨之入骨,但是,那遲家雖然得罪了地方豪紳和百姓,卻和朝廷的關係非常好,甚至是當朝宰相也從遲家那裏得到了不少好處。

這樣一個將上麵都疏通的妥妥帖帖的家族,想要絆倒,簡直就是癡人說夢,那皇上看完了韓青的狀紙之後,雖然也是怒不可遏,似乎沒有想到自己的江山之中竟然還有這樣的蛀蟲,賄賂朝廷命官也就罷了,關鍵還在地方上魚肉鄉裏,這樣的人若是不鏟除,那他這皇帝的顏麵何存?國家的顏麵何在?

故而,那皇帝收到了由韓青當初那禦醫老師遞送上來的狀紙之後,秘密排了一隊人前來調查遲家。

那遲家在地方上惡貫滿盈劣跡斑斑,這一對調查他的人馬,根本不廢吹灰之力就搜集了無數對付遲家的證據,遲家麵對朝廷手中的鐵證,盡管百般抵賴,最終也無計可施,唯有被推上法場,當著無數長夏百姓的麵前伏法。

遲家家主伏法,遲家的人自然也樹倒猢猻散,那四個碼頭最終也落到了韓家的手中,畢竟這遲家被搬到,乃是那韓家在後麵使力的緣故,這件事長夏百姓還是看的非常清楚,所以最大的好處自然也就給了韓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