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在黑石山上建城立國上百年的時間,為了體現皇室的威嚴,乃至對這片江山統治的神聖性,那太初國皇室對大內皇宮的打造自然也是非同尋常、蔚為壯觀,在這片黑石山之中,選取了一座山勢稍顯平坦,但海拔卻異常之高的山脈作為皇宮的地基,宮中殿宇依山而建,從半山腰往上,便能看到一排排的殿宇屹立在山崖峭壁之間,若隱若現在飛花流雲之內。

有白鳥青鶴從宮殿之中穿越而過,是時又有笛音琴聲回**在虛空之中,若非那禦林軍在前引路,韓青甚至一度以為自己來到了仙境。

“果然夠氣派,不愧是太初國的心髒,和昆吾山那太極殿相比,後者簡直就是不入流的茅草房而已,一點講究也沒有。真是可惜。”韓青暗暗想到,不知不覺中倒是想起了昆吾山正殿太極殿。

這太極殿乃是昆吾山門麵建築,但即便是昆吾山的門麵建築,和眼前那太初國皇室相比,還是差了很長一截,說後者是茅草房也實在是正常無比。

“站住!”此時,禦林軍正穿過皇宮大內的神武門,屹立在門口兩側的士兵忽然大喝,冷冷盯著韓青,將手中長矛擋在韓青身前。

“你是什麽人,皇宮大內乃禁地,豈容爾等隨意亂闖?速速離去,我等可以不追究你的責任!”左手邊的衛士麵無表情的開口。

站在右邊的士兵上上下下打量了韓青一眼,從韓青的穿著上麵,他們看不到絲毫華貴之處,根本就不可能將眼前的韓青和任何一個達官顯貴聯係到一起,那兩個軍士在神武門之外執勤站崗多年,什麽人沒有見過?太初國境內哪個有錢有勢的少爺公子他們不認識?這韓青一來麵相陌生,二來穿著又寒磣,那兩個士兵當然不可能將韓青當成是什麽權貴人物,見韓青要隨禦林軍轉入神武門,自然出手將韓青攔了下來。

“我是你們公主的護衛,難道還不能進去?”韓青皺眉說道。

“大膽!”左手邊的士兵突然便爆喝一聲,說道:“攀龍附鳳之人我見的多了,但何人有你的膽子大?也不看看你這副樣子,怎麽可能是公主護衛?況且,你麵相如此陌生,我二人在此站崗六年,從未見過你,你又何時成了公主護衛的?”

頓了頓,那士兵的麵色之中稍稍湧現出了一絲殺機,接著說道:“小子,我念你是初犯,不想追究你,你現在立刻離去,我便當剛才的話沒有聽到,若你不聽我的話,我可以保證,就憑你剛才那番話,我便可以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楊大哥,到底是什麽事?何必如此大動肝火?”那士兵話音剛落,韓青的身後忽然想起了一道略顯尖銳的聲音,聽上去倒像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韓青回頭掃了一眼,隻見是一個絲綢華服公子,手中拿著一柄折扇,五官端正,頗為俊朗,站在韓青身後,手搖折扇,倒是有幾分***倜儻的意味。

“周副領。”聽到男子的話

,那左手邊的士兵微微頷首,算是給那年輕人打了招呼,隨後才接著說道:“不知道從哪裏闖來的家夥,居然說自己是公主的護衛,哼,若此人當真是護衛的話,在下執勤神武門多年,又豈會沒有見過此人?”

那突然出現在神武門門口的年輕人身份不簡單,乃是當今禮部尚書家的公子,在皇宮之中謀了一個禦林軍副領的職位,可算是那兩個士兵頂頭上司,那兩個士兵見到自己的頂頭上司出現,自然會恭敬很多,畢竟那華服少爺哪怕隻是一句話,便可以讓他們從此回家,再也沒有機會吃這碗皇糧。

“哦?居然還有人如此大膽,竟然敢自稱是公主護衛,閣下如此想要進入皇宮大內之中,莫非是有什麽我等不知道的隱情不成?”華服公子走到韓青身前,上上下下打量了韓青一眼,目光閃爍的說道。

“你是什麽人?”韓青同樣也打量了華服公子兩眼,從後者體內他沒有察覺到絲毫法力,想來應該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我乃禦林軍副統領,閣下若是想要進入大內的話,便需要我點頭方才可以。”華服公子慢條斯理的說道,顯得很是傲慢。

這華服公子的確沒有撒謊,韓青若是想要進入皇宮大內,的確是需要他點頭方才可以,畢竟他是禦林軍的副統領,負責皇城之中大小嬪妃乃至於當今陛下的安危,隻有他認為不會對皇室成員造成威脅的人,方才有機會進入大內之中,至於那身份不明的韓青,他當然不可能就這樣放進去。

“禦林軍副統領?”韓青微微一愣,片刻後,接著說道:“既然你是禦林軍的副統領,知道我要麵見九公主,為何還不去通傳?”

“通傳?”那華服少年微微一笑,隨後麵色忽然冰冷了下來,直接便喝道:“給我叉走,不要再讓我在皇城之外看到這個人的身影。”的

聽到那華服少年的吩咐,站在門口的兩個士兵對視一眼,紛紛動手,手中長矛一揮,便要將韓青差起來。

“且慢!”哪知道,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聽上去有些熟悉的聲音忽然在韓青耳邊響起,隨後,便看到那蘇慕白急匆匆的朝神武門跑了過來。

“爾等還真是膽大包天,莫非你們不知道,此人乃是我太初國的上賓?九公主能夠安然無恙的返回太初國,完全是韓公子的功勞,你們如此對待九公主的恩人,置公主於何地?此事我若是上稟天聽,你們三人也就不要在皇城之中當差了!”蘇慕白麵無表情的說道。

聽到那蘇慕白的話,在場幾人紛紛色變,尤其是剛才揚言要叉走韓青的那個周公子,此時麵色更是陰晴不定,盯著蘇慕白,認真問道:“蘇國師,天下騙子不可計數,你可看清楚了,此人當真是九公主的恩人?”

“周援愛,你連老夫的話也不信,莫非以為老夫對朝廷的忠誠也值得懷疑嗎?”蘇慕白冷著臉說道,語氣之中隱藏著一絲絲駁斥在其中。

華服公子展顏笑道:“國師誤會了,在下豈會懷疑國師對朝廷的忠誠?既然國師肯定此人是九公主的恩人,那麽,讓此人進入皇宮大內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想必蘇國師你也知道,這大內規矩森嚴,想要進去大內,除皇室成員之外,便需要陛下的手書,當今朝臣都有陛下手書,進出這皇城也無可厚非,不過,不知道眼前這家夥是不是也有這樣的手書?”

“你的意思是,連老夫的麵子也不給了?”

“蘇國師,你要是這麽認為的話,在下也實在沒有話去反駁你老人家。”華服公子麵色如常的說道:“在下乃是禦林軍副統領,禦林軍拱衛京師,為了陛下安全著想,在下自然要按規矩來辦事,否則的話,此人若是威脅到了陛下安危,到時候,這筆賬是算在國師你的頭上還是算在我的頭上?”

蘇慕白暗怒,堂堂一國國師,竟然當眾被這家夥拂了麵子,心中自然不好受,冷笑一聲,說道:“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周尚書是朝廷裏出了名的硬骨頭,沒想到他的孩子也是油鹽不進,很好,既然你要手書,那麽老夫立刻便進宮去請手書,到時候,若是周副領還有什麽懷疑,甚至還可以將老夫也帶回你們禦林軍的大營仔細調查一番,我倒要看看,你們能從老夫身上挖掘到什麽有價值的情報出來。”

言罷,便看到那蘇慕白直接走進了皇城之中,這蘇慕白原本便是太初國的國師,自然是有資格進入皇城,即便不展示手書,那門口的禦林軍也根本不敢阻攔,畢竟此人是國師,得罪韓青不要緊,反正他隻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小人物而已,但蘇慕白這種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若是一味得罪的話,不過隻是給自己找難堪而已,故而,門口的守衛根本沒有盤問過蘇慕白,便讓後者進入了皇城之中。

“你們在這裏好生看著,不要讓這小子走了,若是那蘇慕白拿不回手書,爾等便將此人抓回去,仔細審問,看看此人到底是不是敵國的奸細。”看到蘇慕白離開,那華服公子掃了韓青一眼,同樣也邁步走進了皇城之中,根本沒有興趣繼續去為難韓青。

倒是那韓青,看到蘇慕白以國師身份,竟然都不能保自己進入皇城,心中著實是有點驚訝,暗道這華服公子的靠山還真是不簡單,居然連蘇慕白的麵子也不給,此人好歹也是太初國國師,不給此人麵子,豈不是給自己難堪嗎?除非那華服公子的背後存在著可以將蘇慕白也不放在眼裏的勢力,否則的話,是絕對不會如此對待蘇慕白的。

“連蘇慕白在太初國都沒有絕對的話語權,區區一個禦林軍副統領,便可以連國師的麵子也不給,看來,這太初國的朝局,並非如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那周少爺的背後,肯定存在一股足以連蘇慕白也不放在眼裏的力量,若是我卷入這股力量之中,也不知道究竟是福是禍。”韓青暗暗沉吟,眼底有一抹玩味,饒有興致的盯著那漸漸消失在皇城之中的兩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