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我為天下蒼生!(1/3)

一聲雷來,隻見一股天雷迅速從裂縫中凝聚而成,轟然將至。

可就在這時,秀麵道人卻如同鬼魅般的出現在了扛刀道人的身後,將自己一隻白玉般的手掌貼在了雷符上。

慈念道人搖搖頭,心知符咒已成,縱然是天神下凡,也難揭去。

但沒想到,那秀麵道人根本沒打算揭走它,而是緊緊的按著雷符,輕聲說道:“萬符歸宗,千魂消符。”

咒畢,那張將要引下天雷的雷符,竟然猛得閃了一下金光,緊跟著就黯淡下去,化為一絲金氣,順著秀麵道人的胳膊,鑽進了他的體內。

而懸在扛刀道人頭頂的天雷裂縫,也陡然合上,重歸寧靜。

“你……你是噬靈人?”慈念道人蒼老的臉龐上,幾許驚意久久難消。

“噬靈人、噬靈人、噬靈人……這個名字,我背得好痛……”秀麵道人回味著這個名字,苦笑著點點頭,站到了一旁。

慈念道人這才長歎一聲,索性將體內僅剩的十八個小時真氣,全部散開。

“必須要探清他們的實力!”

秀麵道人,炁場三層,已近四層。扛刀道人,炁場四層,已有小成。七星道人,炁場四層,體術大成。

黃袍師弟,竟然是炁場五層!

而更讓慈念驚訝的是,那位佝僂著身子,始終沒有出手的老道,竟然連他也瞧不出對方的炁場到了哪種程度!

要麽這老道天生炁場閉塞,苦修體術。可他形容枯槁,麵容憔悴,沒有一點的修習體術之像。

要麽就是他的炁場已經達到了一個讓人驚怖的程度,連自己炁場四層的道行,都無法揣度!

今天這一戰,難、難、難!

慈念老道悲愴的歎了一聲,又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籙。

這張符籙顏色黯淡,紙質也很粗糙,就連上麵畫得符文也已經有些發白。

但此符一出,連那位深沉的老道和黃袍道人也是一驚,不由得暗暗倒吸一口冷氣。

“天命符?”枯槁老道側目疑慮。

那符是道人在剛入門時,用先天之炁和精血所畫的第一道符。

此符隻有一個作用,就是讓道人在危急時,將之焚毀,引爆炁場。

普天之下,敢畫天命符的人,不多了。

“師哥,你決意如此?為了那東西,毀

你近百年的修行,何苦?為何?”黃袍老道惋惜質問。

“師弟,我為天下蒼生!”

這句話,雖然聲音不大,可卻如同洪鍾大律,在整個後院飄散而去。

聲音傳進了暗道中,徐子清聽得一清二楚,心頭驚駭不已!

師父的話音裏,已經帶了一絲疲態,而且他通過剛才吵雜的聲音,知道師父正在經曆一場苦戰!

必須要出去幫師父!

可徐子清早就嚐試了好幾次要衝出暗道,卻在每次靠近洞口的時候,都被一股無名的怪力彈回去,甚至連聲音也傳不出去。

同時,他也能明顯的感覺到,師父的炁場自從對方出現,就一直無形的散開在整個後院,將自己的炁場壓製在內。

這樣做的目的隻有一個,為的就是不讓對方通過炁場察覺到自己的存在。

可如此長時間、大範圍的散布炁場,是一件相當耗費真氣的事,師父縱然修為再高,也經不起這樣的損耗。

更何況還有剛才一番苦戰,師父此時必然身處絕境!

想到這裏,徐子清不敢再多遲疑,心說自己的師兄弟們此時正在外麵受難,如同親生父母般的師父也危在旦夕。

自己生是慈山觀的人,死也是慈山觀的人!

他當即暗運炁場,將真氣灌入掌心,打算將師父設下的封印強行打碎。

但就在他要出手的時候,忽然一隻大手猛得從後麵按住了他。

“師弟,住手!”

徐子清被驚著了,急忙回頭去看,隻見暗道中不知何時從他背後鑽進了一人。

那人聲音很焦急,但聽得出,正是留在山上沒有回家的牛冥子!

“大師兄,師父有難,我要救他!”徐子清撇下大師兄的手掌,要想再打。

“師父讓我來救你!”牛冥子臉色悲憤,表情著急。

就在這時,隻聽冥冥中一聲極微弱的話語同時傳進二人耳朵:

“子清,快走!從今天起,你要隱去真身,暗度陳倉!快走,子清!”

徐子清當即一愣,這……這是師父的聲音啊!

不等他回過神,牛冥子就一把扯住他的胳膊,將他生拉硬拽的拖進了暗道的深處。

徐子清雖然不甘,可師父剛才的話語,顯然隱藏了太多的秘密。

難道,他們是為我而來嗎?

難道,他們是為我而死嗎?

一時間,無數的疑問閃過他的腦海,讓他痛不欲生!

他陷入一陣木然之中,任由大師兄將他拖出了暗道。

暗道的另一頭是後院所在半山腰處一個小山洞。

“徐師弟,這包東西你拿上,師父讓我給你的。這身衣服你也穿上。”牛冥子語氣急切,把一個背包和一件僧袍扔給了他。

徐子清表情木然,失落至極的問道:“大師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牛冥子滿臉肅穆之意,莊重的抬頭看了一眼後,厲聲說道:“師父之命,我之所在!快穿上僧袍,隨我下山!”

二人迅速換好衣服,倉皇的沿著下山小路,急奔而去。

小路藏在一片密林之中,此時林中一片靜謐,和平常沒什麽區別。

可剛跑到一半,伏在徐子清肩頭的紅靈,忽然猛得抬起了腦袋,警覺的衝著前方啾啾叫了兩聲。

徐子清聞聲停下腳步,紅靈這才從他肩頭飛起,在一片高大的灌木叢上盤旋。

“什麽人?出來!”牛冥子衝著草叢大聲喝斥。

隻聽草叢一陣撲簌的響動,兩個高大的人影,從其後奸笑而出。

“你們倆又是什麽人?這條路封了,誰也不許走。”這兩人的裝扮和黃袍道人手下一樣。

二人麵露奸意,手裏各拿著一把短劍,十分不善的打量著徐牛二人。

“兩位道友好。”牛冥子忙雙手合什,笑道,“我和師弟慧空,是南省普渡寺的遊方頭陀,初來此地到慈山觀拜謁,誰料觀門不許進,隻好下山。”

徐牛二人的穿著打扮,是標準的遊方頭陀扮相,再加上牛冥子這套說辭似乎練了很久,表情和語氣都和一位膽小內斂的佛家弟子並無二異。

對麵的兩位持劍道人上下打量他們一番,其中一人果然悄聲說道:“放他們走吧。普渡寺的明悟方丈,可不是咱們師父願意惹得。反正是倆頭陀,又不是道友。”

“滾吧,滾吧。”另外一人馬上揮著短劍,不耐煩的催道。

牛冥子這才暗自出了一口氣,帶著木然的徐子清就要往前走。

可這時,從他們身後突然飄來一陣厲風,緊跟著一聲驚破天際的動靜,將四人同時震住了。

“慈山觀,有好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