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晚從醫院出來的時候街上已經人煙稀少的可憐了,剛剛在醫院短暫的休息了一會兒,她還是覺得暈乎乎的。

抬手揉了揉太陽穴,陸晚晚嘲弄的自言自語,從口袋裏小心翼翼的將那張支票拿出來,伸出手指彈了一下。

“為了你,值了,這下孤兒院的夥食又可以好好改善了。”

揣好了支票,陸晚晚加緊走了兩步,再晚回去就要吵到小朋友們了。

才走了兩步,陸晚晚卻忽然覺得眼前一黑,緊接著身子已經不受控製轟然倒地。

不過才是三兩秒就立馬醒過來,而陸晚晚卻像是過了良久那般。

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倒在地上了,隨即胳膊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感,看過去已經是紅腫一片了。

“靠……”

坐了起來,陸晚晚忍不住的爆粗口,“不過就是多獻了點血,想我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竟然變得這麽嬌弱。”

正要起身,陸晚晚餘光看到了兩雙皮鞋出現她身旁。

蹙眉抬頭,陸晚晚看到了兩個熟人。

“陸小姐,你還好嗎?”元昊看著跌坐在地上的陸晚晚不禁開口詢問。

而一旁的楚釧夜則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陸晚晚就徑直離開了,和陸晚晚的交易已經結束,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

“不好。”陸晚晚如實的回答,看著遠去的楚釧夜忍不住翻了白眼。

沒有一點紳士風度!

“額……”

元昊一愣,將陸晚晚扶起來,倒是沒有見過有女人這麽坦**爽快回答問題的。

依靠著元昊的力量,陸晚晚站了起來。

“不過現在你把我扶起來了,我已經好了,拜拜。”

說著她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直接轉身就走。

陸晚晚的背影狼狽,卻也堅韌,她不聲不響的將自己完全的保護了起來,誰都不能靠近。

而那抹倔強孤傲的背影卻被楚釧夜盡收眼底。

元昊上了車,坐在了駕駛位,身後傳來了楚釧夜的聲音。

“她來自孤兒院?”

“是,幸福路孤兒院的,是個孤兒。”

楚釧夜眸中閃過思量,沉吟片刻,從後麵拋過來一包藥。

“送她回去,把這個給她。”那包藥是剛才出來的時候護士給的抗過敏的藥,說陸晚晚忘記拿了。

言語中並沒有任何波瀾,楚釧夜說完這句閉上了眼睛。

不過三兩秒,卻又睜開了眼睛,“買盒藥給她,胳膊受傷了。”

剛剛經過她身邊的時候,楚釧夜看到了她擦傷的胳膊。

交代完畢,楚釧夜閉上眼睛良久沒有再睜開。

他需要休息。

搞定了楚小小的事情,他心中仿若落下了一塊巨石。

至於這個女人,他們自然再有任何交集,關心不過是感謝她多獻的血。

而陸晚晚本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則接受了元昊送她回來的好意,回到孤兒院到了自己的小屋子,她甚至連衣服都沒有脫,倒頭就睡 。

一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陸晚晚才醒了過來。

許是天生壯實,她睡了一覺之後已經覺得自己好了很多了,不過還是決定上菜市場買點豬血肝髒啥的給自己補補身子。

畢竟她現在也算個小富婆了。

看著胳膊上的針眼,陸晚晚烏溜溜的眼珠轉了一圈,突然咧嘴笑了起來,“從前隻知道我血值錢,沒想到這麽值錢,哇哈哈哈!”

最近院長蘭姨回了老家,這個點孩子們也都去上學去了,小院子裏很是安靜。

已經入秋的天氣,雖說還是會有大太陽,不過卻也十分舒適,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蔭灑在那顆老槐樹下的石凳子上,倒影映在水泥地上,看起 來格外的寧靜。

抓起了自己手工做的碎花小手包,從抽屜裏拿了一張毛爺爺,陸晚晚高高興興的到菜市場去了。

接近午飯時間,菜市場正是生意火爆的時候,老遠就聽到了嘈雜的聲音。

陸晚晚也算是這個菜場的老客戶了,一路上和不少熟絡的商販打招呼。

一路逛下來,她割了一大塊豬血,順便買了不少肝髒,還低價買了一大包農家大紅棗。

滿載而歸,陸晚晚心情好的不得了,思量著買些別的菜,午飯給小家夥們改善一下夥食。

“爺爺,這個餅好吃嗎?”

陸晚晚在這邊專心的選魚,耳邊傳來了脆生生的聲音。

大概是跟孩子們在一起久了,陸晚晚對於孩子總是很敏感,當即望了過去。

一旁的燒餅攤前麵,一個約莫六七歲的小男孩直勾勾的望著架子上金燦燦的燒餅,看那模樣口水都不知道咽下去了多少了。

“好吃啊,我的餅可是整個菜場的第一名!”架子後麵打著燒餅的男人滿麵忠厚,言語中頗有自豪。

那男孩卻雙手抱胸,“你口說無憑,我們又沒有吃過怎麽知道好吃不好吃?伯伯,你已經失去了一大批潛在的客戶。”

小男孩說著還伸出一根手指頭衝著老板晃了晃,倒真的有些像模像樣。

“那……我要怎麽做才能讓你們知道好吃不好吃?”

“免費試吃啊!”小男孩忙不迭的回答,似乎就在等著這句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