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龍潭虎穴裏的兄弟

沈軻好巧不巧的正在喝水,聽到蘇弦月的話,一口水噴出來一半,還有一半像是木頭一樣卡在喉嚨裏,臉色迅速紅成了豬肝色,甚至嘴角殘留的水漬都沒擦一下,震驚的看著蘇弦月。

蘇弦月被他這麽大的反應給驚到了,隨即釋然,萬神殿那種地方已經很難進去吧?自己卻想去,沈軻的態度至少證明了一點,自己有點兒癡人說夢了。

“就憑你這點兒本事?”沈軻終是說話了,指了指桌子上擺放整齊的槍,冷笑:“真不知道是你太自信還是太瞧不起萬神殿了。”

蘇弦月對沈軻的冷嘲熱諷並不多想,垂下頭輕聲歎了口氣,起身往外走。

沈軻突然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憋悶,好像自己用力的揮出去一拳之後,發現打在了棉花上。

“怎麽,不去了?”

已經走到門口的蘇弦月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沈軻笑了,笑意太淡,隻是勾起了唇角:“你覺得呢?”

還是棉花,沒有回答,甚至這句話都是出於禮貌的回答,並沒有任何實質意義。

沈軻聳了聳肩,他對女人一直都提不起興致,更別說麵對的這個女人還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敵人了,既然不說,隨她去就是了,他沈軻想要看緊一個女人並不難。

蘇弦月回到房間裏,手就有一下沒一下的捏著食指上戴著的祖母綠戒指,大眼睛裏慢慢的都是用心良苦的琢磨。

電話響了,蘇弦月搓了搓臉,拿起來的時候發現上麵是厲慕晨的名字,手瞬間收緊,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邊兒,傳來了厲慕晨的聲音,幾分慵懶和隨意,甚至透過電話,蘇弦月都能腦補出來厲慕晨現在的樣子,心裏輕歎,應該是喝醉了吧?

“月兒,吃飯了嗎?”

蘇弦月點了點頭,這才想起來電話裏是看不到的,隻好說:“吃過了。”

興許是因為心情的關係,蘇弦月發現自己說出來的聲音有些幹澀,有些恨其不爭的皺眉,才說:“放心吧,我挺好的。”

厲慕晨斜倚在大廳邊上的一顆柱子上,把電話湊到了嘴邊兒,輕聲:“跟蕭滕去參加比賽,明天就去。”

蘇弦月愣了一下,還不及說話,就聽那邊兒傳來了一個軟膩的聲音。

“晨,快點兒來嘛。”

蘇弦月整個身體瞬間繃緊,像是再稍微用一點兒力氣就會崩碎了一樣,捏著電話的手指關節都泛白了,咬了咬牙:“厲慕晨,你覺得淩飛慘不慘?”

說完,都不等厲慕晨掛掉電話,率先掛掉了電話。

厲慕晨對此,無奈至極的笑了,他的小東西警告的可真直接了當啊。

把電話放在口袋裏,轉過身看著晃著蠻腰一步三搖過來的露西,眼底帶著笑意,迎過去:“不怕慕白?”

露西端著酒杯,慵懶的靠在牆壁上,斜睨著厲慕晨的俊顏,毫不掩飾眼裏的興趣:“怕是怕了些的,不過你們不是有一句古話嘛,叫什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想,你是一朵不錯的牡丹。”

“隻可惜,你並不是個好的風流鬼。”厲慕晨一隻手撐著牆壁,一隻手勾起露西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四目相對,薄唇輕啟:“因為,你可愛的父親正處心積慮的要宰了我,似乎你也是這麽想的。”

“咯咯……。”露西笑了,笑的前麵呼之欲出的兩坨都顫抖的要蹦出來窄窄的禮服了似的,往前靠過來,幾乎貼在厲慕晨的懷裏:“這又怎麽樣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才在給誰打電話,晨,你是最完美的男人,可惜是以前,現在嘛。”

露西故意拉長了聲調,手指在他的心口位置點住:“現在,你這裏裝著能置你於死地弱點,信不信,最後你會死的很慘很慘?”

厲慕晨高深莫測的笑了,伸出一根手指撥開露西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揚長而去。

露西小臉兒上毫無任何憤怒,笑得嬌豔如花,不過卻是那種開在黃泉路上的彼岸花一樣,眸光流轉就看到了在不遠處捏著酒杯低頭淺抿的康妮,晃著細腰向康妮走去。

這邊兒,慕白一直坐在最上麵的椅子上,坐在一個滿臉胡子的老男人身邊,不時抬起手裏的酒杯,衝那些過來和他打招呼的人微微頷首。

今天,他穿了中規中矩的西裝,戴著一條深藍色的領帶,鑽石的袖口因為他的動作而爍爍生輝。

當他的目光觸及到厲慕晨的時候,毫無變化,轉過頭和旁邊的老男人低聲說話去了。

這是萬神殿眾多會所中的一個,也是最大的一個,在規格上能進來這裏的人並不多,隔著舞池,厲慕晨坐在了慕白對麵,兩個人一左一右的坐在老男人的身邊。

這種排座任憑誰都可以看出來,在萬神殿裏兩個人的身份。

淩飛早就來了,一身暗紅色的西裝穿在身上有些sao包,衣服的顏色和杯子裏的紅酒很相似,規矩的坐在最下麵的座位上,偶爾會看一眼露西,那目光裏可是帶著恨不得生吞活剝了的怨氣。

“你們……該和我說說,最近是不是有哪裏不對勁兒了?”

坐在最中間位置的老男人終於說話了,一隻手抬起來,在他身後伺候著的妖冶女人立刻送上雪茄,並且跪在旁邊幫他點燃。

慕白這才轉過頭看向厲慕晨的方向。

厲慕晨微微眯了眯眼睛,目光冷淡的看過去,不過卻是越過了慕白看向了他身後站著的人,那個人竟然站著?心裏冷笑,真是有點兒意思了,這架勢還用說什麽嗎?

喬治看厲慕晨審視的目光飄過來,臉色略微凝重了幾分,也不回避的迎著厲慕晨的目光,那意思好像在對所有的人說,他喬治是個坦**的人一樣。

厲慕晨笑了,收回目光,看著自己手裏的酒杯:“您想問的是什麽?”

老男人有些煩躁了,抬手扔了指縫上的雪茄,旁邊的女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伸手借住,任憑燃著的雪茄在她的手心裏繼續燃著,空氣裏有了一絲絲焦糊的味道。

“你!想要取出這裏的東西嗎?我的孩子。”老男人目光森然的看向了厲慕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