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舒語連女人也能約到的時候,大家也就慢慢接受了她空降的事實,隻不過這也隻是表麵上的,私下怎麽說那就是個人的事了。

“鍾總,你就別開我玩笑了。”相對於鍾永進的熱情,舒語還是和在雜誌社一樣,沒多大變化,雖然臉上有笑意,可是卻讓人感覺不到她在笑。

“嗬……我那裏敢……”鍾永進輕笑起來,不經意揚眸的瞬間,看到了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讓他吃驚,連話都沒有繼續說下去。

“鍾總?”舒語不解,隨後發現他的目光,便轉過頭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黎清宴!

陳亦明和楊露也發現了這樣的不尋常,眼光齊刷刷的就朝黎清宴望去。

黎清宴後背一緊,想低下頭躲開他們的視線,卻怎麽也移不開,她垂在兩側的雙手緊緊地握著,很擔心鍾永進會說些什麽。

他能認出自己黎清宴一點也不吃驚,她現在害怕的是要是鍾永進突然問起詹燁淩,那該怎麽辦才好。

為什麽呢,她沒有可以要自己去忘記詹燁淩,因為她知道沒用,越強迫自己隻會越忘不了,所以她知道隻能順其自然。

而這種順其自然之下,她很清楚隻要她不要工資了,和詹燁淩直接的聯係也就沒有了。

也許這樣慢慢的,她就會忘記詹燁淩。

可是為什麽明明有了新的工作,要開始心的生活後,卻還是好心怎麽也無法躲開詹燁淩。

現在就連剛上班,也能遇上詹燁淩的合作夥伴。

“不,沒什麽,我隻是覺得這位小姐有點像我一個朋友。”鍾永進移開視線,話中還有一絲懷念,似乎真的就是黎清宴長得像一位朋友而已。

黎清宴立刻鬆了一口氣,她很確定鍾永進肯定認出她了,可是為什麽不說出來或者為什麽要說這樣一句話,她不想去知道理由,她已經不想再深入和詹燁淩有關的事情裏去了,哪怕這種關聯隻是一點點。

所以黎清宴低著頭,沒有說謝謝,也沒有任何的表態,似乎就像是一個過路人一樣走在路上被別人說和誰有點像一樣。

“是嗎?”舒語低喃著,長得像的人,除了安雅之外似乎也沒有別人了。

“黎小姐是我們雜誌社新應聘的攝影師,現在在實習階段。”舒語很快就收起所有的情緒,恢複到平時的樣子,隻是她記下來的話卻像是在暗示什麽,“說起來也很巧,黎小姐也長得很想我一個朋友。”

“哈、哈哈,真的很巧。”黎清宴幹笑兩聲,已經不知道要怎麽去麵對這種詭異的場景了,更沒有時間去多想舒語話中的寒意。

一旁的陳亦明和楊露對看一眼。

這下子,陳亦明再遲鈍也感覺到似乎有些不對勁了。

舒語本就是無心之言,一開始可能會因為她的長相所以有些吃驚,然後影響到情緒,可是隻要一和黎清宴接觸就知道也隻是長得有點像而已,所有她這句話並不針對黎清宴,而是針對那個女人。

那個即使死了也把他捆綁得死死的女人!

“是嗎?這種巧合還真是挺有意思的。”鍾永進似笑非笑的看了黎清宴一眼,但是這次很快就移開了。

他不知道這個黎清宴怎麽會突然去印象上班,但是看她剛才的反應,很緊張甚至有些害怕的樣子,應該是怕他會說出什麽話來,而他能說的,也隻有是他們都共同認識的詹燁淩了。

看來她和詹燁淩直接,應該是發生了什麽事了。

想到之前黎安雄的反應,鍾永進覺得很有趣,要不要告訴他呢?

“那我們的采訪可以進行了麽?”舒語便不再多言,而是認真的看向鍾永進。

鍾永進又頗為深意的瞥了眼黎清宴,點點頭請幾個人往會客廳走。

舒語定然是和鍾永進並行的。

黎清宴落後一步,怕鍾永進說一些莫名的話,便和楊露、陳亦明走到一塊兒。

她的目光落在舒語窈窕的背影上,楊露對她的敵意她能理解,畢竟誰也不會喜歡一個空降兵,而且還搶了自己一向最想要的那個職位。

可舒語呢?為什麽?大家都是空降兵,舒語空降的位置比她可高多了,憑什麽也對她有意見?

黎清宴不明就裏,但相比較舒語的喜怒不形於色,她反而更願意和楊露接觸,畢竟楊露那是所有的喜好和不喜歡都擺在臉上,這樣的人,心機不深反而溝通起來更舒服點。

對鍾永進的采訪,進行的還蠻順利。

舒語就像是個采訪主持人,主要進行溝通環節,黎清宴雖然是攝影師,但還不能占據主要的位置,真正主攝影是陳亦明,楊露搭檔舒語,她則輔助陳亦明。

鍾永進這個人年紀雖然不小,但在商界圈子裏也是個相當有人氣的精英,要不說印象雜誌社的商業雜誌在高端的基礎上還帶了幾分趣味性,那就是總能抓到很多人八卦的心理。

比如說鍾永進,這是個目前離異單身的男人,男讀者可以了解他的個人最新投資理念,女讀者當然就可以觀察他為什麽單身,而最近有沒有再結婚的想法。

舒語的問題基本上是圍繞著這兩個點進行的。

采訪完畢後,陳亦明又在會客廳裏搭起了簡易的攝影場地,幫鍾永進拍了一些照片。

中途黎清宴稍微請了個假出來上個廁所,反正她忙碌的情況有限,基本上還是陳亦明掌管最重要的工作。

推開玻璃門出來,光鮮亮麗的大堂,燈光照的非常晃眼,眼底所見的任何角落都一塵不染,穿著西裝和製服的工作人員有條不紊的做著自己的事情,哪怕說句話都很小聲。

這樣的場麵黎清宴很少見到,她想,銘仕集團興許氛圍更加的嚴謹吧?畢竟詹燁淩是那麽嚴苛要求自己的那張人。

不知道為什麽又聯想起了那個男人,黎清宴有點苦惱。

站在洗手池前洗著手,黎清宴深吸了口氣,她居然還有多餘的心思去想男人,明明自己現在的工作氛圍同樣很艱難。

同一個組四個人,楊露不喜歡她,舒語同樣,她不好好表現,估計實習期過不了就會被PASS了。

剛才陳亦明還私下裏和她交代過舒語的底,這位大小姐為什麽人際關係那麽好,實際上和她的家世有點關係,這就是某個豪門的千金小姐出來體驗生活來了,家裏頭不想讓她做記者,就直接讓雜誌社老板空降了一個副主編。

但好在,她的工作能力還是非常值得認可的,否則副主編那樣的位置坐著也不會太舒服。

黎清宴理了理頭緒,覺著自己還是站穩腳跟比較好,陳亦明不是都說了麽,工作能力被認可了,那就沒有什麽可怕的。

她轉身往會客廳走,路過茶水間的時候,忽然間一股很強的力量將她的手臂一拉,她整個身體不受控製的被帶進了茶水間的角落裏。

“什麽人?!”黎清宴嚇得差點尖叫出聲,熟悉的氣息撲鼻,一隻大手捂在她的嘴上。

臥槽要不要這麽倒黴!這不是正規的大公司嗎?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場麵!

黎清宴下意識的抬腳,準備正當防衛下,對方的另外一隻手就掩在她的膝蓋上。

黎清宴瞪大眼睛,才看見那心心念念的男人將她牢牢的卡在牆角,詹燁淩狠狠咬了下她的耳垂,“你這是做什麽?謀殺親夫?”

親你妹夫!

不過看見是他,黎清宴稍微放鬆了點,示意他鬆開桎梏。

詹燁淩慢慢鬆開了手,他仔仔細細的看著眼前的黎清宴,她現在和以前在自己家裏的狀態自然是兩樣,看起來……過的還不錯。

黎清宴雖然也挺想看看他的,但想起他的惡劣行徑,就怎麽也提不起精神,隨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很是無奈的問了句,“詹總,有事麽?”

詹燁淩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低頭從她的胸前拿起一塊牌子,念道:“印象雜誌社攝影師?”

黎清宴忽然間有點臉紅,她趕緊把牌子給抽了回來,噘著嘴回答,“怎麽?我當個攝影師那麽奇怪麽?還是說,你覺著你們家的保姆,是不可能有什麽前途的。”

詹燁淩的眉宇微微皺著,目光卻並沒有從“攝影師”那三個字上挪開,“我明明記得你應該是助理?”

至少安淮遠是這樣和他說的。

那到底還有誰對黎清宴特別關照,居然給她升職為攝影師了?

黎清宴心裏頭卻咯噔了下,一臉不可思議的奪回自己的牌子,“你……你居然在調查我?!”

她的反問充滿了不可思議,是因為她沒想到詹燁淩居然還知道她一開始入職的工作是什麽。

當然她最憤懣的是,你調查我都不給我工資,你這個人渣!!

詹燁淩和她四目相對,他在她漂亮的桃花眼中看見了很多情緒,當中還有質疑。

詹燁淩赫然間將她的手死死握著,握得生疼。

“詹燁淩!你要做什麽?”黎清宴拚命搖晃著自己的手,咬牙切齒的問他。

詹燁淩眸光微沉,眼底更是閃過幾絲痛楚,話裏有話的自言自語了句,“對,我現在還在調查你做什麽?我為什麽要調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