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為這傷在背後,黎清宴確實沒辦法保證按時抹藥,所以才會說出剛才那些話。

她被詹燁淩的反問問的滿臉通紅,索性直接回了句,“我可以找婉婉啊!”

“你不是要搬家了?”

冰涼的感覺落在略有些刺痛的背上,那觸感正好,黎清宴咬著唇,下意識的哼了聲,才忍不住揪著床單罵了句,“對啊對啊,所以我才說無所謂啊,反正我又不給誰看,自己慢慢好就是了!哎呀疼啊,詹燁淩你能不能輕點!”

“疼了?”詹燁淩放緩了動作。

剛才因為聽見黎清宴那麽賭氣的話,他沒忍住,才動作重了點。

黎清宴心說自己果然應了陳婉婉那句話,和詹燁淩真是沒完沒了了,她把臉埋在雙臂間,感覺著冰涼漸漸蔓延整個背部。

不得不說詹燁淩塗抹藥膏時候的動作略有點曖昧,甚至有手指劃過她胸的邊緣位置,臉又燒的通紅。

因為太過舒服,她忍不住溢出奇怪的聲音,讓詹燁淩的動作停頓了好幾秒。

這一連串的對話聽在門外的人耳朵裏,簡直是太怪異了。

安淮遠在外麵沒忍住,直接推開門進去,就看見詹燁淩正趴伏在黎清宴的身體上,女人的衣服卷到了胸口以上,男人的手正不知道放在哪裏。

看見安淮遠進去,詹燁淩下意識的就抓過薄被,直接蓋在黎清宴的身上,“你進來做什麽?”

安淮遠倚在門邊,微微挑眉,“我隻是提醒下二位,目前是在我家,我這個人有潔癖,你們要做,去外麵開房。”

黎清宴覺著自己的臉都在發燒,啊啊啊啊她是怎麽了啊,詹燁淩撩撥幾下她就差點沒忍住。

果然看見詹燁淩她就兩腿發軟走不動路!

現在還被安淮遠看見……啊啊啊她不行了,她現在就要遠離詹燁淩這個禍水!

安淮遠淡定的關上門。

黎清宴趕緊爬起來,剛要放下衣服,詹燁淩伸手製止,“藥剛抹上,別那麽著急。”

“沾衣服上也不用你洗。”黎清宴才不肯聽他的,把衣服卷了下來,一手撐著床下地,“我要回去了……”

說完她忽然間歪著頭看了眼他,“或者……我這傷你算個工傷,給我點補償費?或者你看我這麽辛苦的份上,把工資給我結算了?”

詹燁淩:“……你就那麽缺錢?”

黎清宴抓起安淮遠這房間的枕頭,直接摔到他的身上,懶得和他討論這件事了,反正她也沒指望這個人真的把工資給自己,就當她給他的嫖資好了!!

出門之後,安淮遠還抬抬自己的眼睛,“還以為你們準備睡在那裏了。”

黎清宴的臉一紅,“安大哥你別胡說。我得回去了。明天不能再請假了。”

“工作感覺怎麽樣?”難得黎清宴在這裏,安淮遠便問了一句。

她歪著頭笑了笑,“感覺挺好的,同事氛圍也不錯。工作起來沒什麽壓力。餘玲總編人特別好哦~”

黎清宴沒忘記拚命在安淮遠麵前刷了下餘玲的好感度,結果人家壓根沒接收到這個信號,起身將兩個人往外送。

“記得我家地址了吧?”安淮遠指了指自己別墅的門牌號。

黎清宴頓了下,眯著眼睛去看的時候被詹燁淩攔住,他直接拎著她上車,啟動車子,“不用送了,我送她回去。”

詹燁淩也不管安淮遠接下來會說什麽,直接一腳油門踩了下去。

黎清宴坐在那裏看詹燁淩俊朗的側顏,她覺著自己真的有必要和他說明白,“那個……”

“你想說什麽?”

“我覺著我們不能這樣。”

“怎樣?”詹燁淩的手緊了緊,眼睛也微微一眯。

黎清宴抿了抿唇,頂著那幾百萬伏特的高壓囁嚅著說了句,“我們、我們現在不合適這樣在一起了……”

“怎麽不合適?”詹燁淩又想停車和黎清宴理論,她到底要怎樣招蜂引蝶才能消停!

黎清宴瞪了他一眼,“你娶我嗎?你娶我嗎?娶我嗎!!”

詹燁淩眸光暗了暗,沒有說話。

“不能娶我就別再說什麽以後。”黎清宴很惱怒的轉過頭去,“以後還是各走各的陽關道比較好,否則咱們現在這樣算什麽?有感覺了來一炮?然後第二天各過各的再?”

她又蹙了下眉,轉頭看著窗戶外頭,“還有我的工資的事情……我就提最後一次……我不是你這種住著超大別墅日流水千萬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的主,我這種小屁民一個月領上幾千塊錢要付房租要吃穿住行活的緊巴巴的,你不能理解我不強求。”

對不起詹燁淩,就算我有想和你在一起的心,我也累了。

我不希望自己被放在任何人的後麵,哪怕是天天也不行……

女人就那麽點私心,如果事事都要被自己心愛的男人放在最後一位,即便在他的身邊,她也不會太開心。

……

黎清宴從詹燁淩的車上下來,她能感覺到背後那男人的目光有多深有多可怕,但她一點也不懼怕。

不娶她還在這膩歪個屁!!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生物!

結果就在她下車的刹那,她聽見詹燁淩在她身後說了句話,“清宴,在我處理完這些事情前,你不要找別的男友。”

黎清宴深吸了口氣,媽的當她是什麽女人啊,見一個喜歡一個嗎?不知道當初她要拋卻對黎安雄的感情花了那麽久,何況他是她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男人,或許在某種意義上這輩子都要刻骨銘心了,他居然說這種話。

黎清宴沒回應,氣呼呼的就進了門。

……

剛進去就聽見陳婉婉趴在窗口撅著個小屁股“哎呦哎呦”的,她恨恨轉頭,噴了過去,“笑什麽笑!”

陳婉婉咳了聲,“我沒笑啊,我是在哎呦。”

黎清宴想了想,忽然間跑到她身邊去,把位置擠出來後看著窗戶外頭。

果然詹燁淩還沒有走,她撓了撓臉頰,悶悶的問了句陳婉婉,“他剛才說讓我等他。”

“然後你怎麽回答的呀?”陳婉婉好奇的托腮,別說,隔著車窗看個美男,還是相當養眼的。

黎清宴扁著嘴,她要怎麽表達現在那種無數匹草泥馬在心頭狂奔的心情,她訥訥的回了句,“我沒有回答啊……你說我怎麽回答?”

陳婉婉拍了下她的頭,“你看你一臉這老子後悔啊好想出去說,我等你啊的癡情臉。”

“所以我在忍!”黎清宴扭過頭去,不讓陳婉婉看自己那紅紅的眼圈,“我這次不傻了,不想被他繼續坑騙了。”

想起那些快樂而又痛心的日子,問她願意不願意再重複一次。

她覺著自己是願意的。

但是問她願意不願意再回到那些過去,可她……不願意了。

……

早晨大概九點多鍾,黎清宴正在辦公室裏整理上一次鍾永進的采訪記錄,忽然間手機響了下,她伸手取過手機,就見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一行字:詹燁淩向您的XX卡上匯款二十萬元……

黎清宴的手一抖,完全不敢相信的又看了眼手機。

什麽玩意?詹燁淩居然親自給她結算了工資?

而且一下子打多了好多錢……

黎清宴的唇微微囁嚅了下,忽然間有點心虛,難不成真的是因為公司財務那邊結算出了問題,才遲遲沒有推進?昨天被她那樣一說,詹燁淩總算是正視了這件事,決定把工資打給她?

但是打的有點多了啊……要不要冷豔高貴的再還回去一點啊?

不不不不,不能還,她做牛做馬的給詹燁淩當保姆,可不僅僅是保姆啊,她還負了工傷,這筆錢一定還有高額醫藥費在裏麵!她堂而皇之的接受了就算了!

黎清宴拿著手機死死的攥著,忽然間長舒口氣,爸爸媽媽的墓地……終於有著落了。

可她的心卻忽然間空空****的了。

似乎從這二十萬打到自己的賬上,她和詹燁淩的事情也徹底的畫上句號。

就在黎清宴發呆的時候,桌子被輕輕敲了下,楊露站在旁邊對她眨了眨眼睛,“開會啦,發什麽呆呢?”

黎清宴“哦哦”兩聲,將手機放回包裏,拿著一本筆記本跟在楊露身後朝著會議室走。

楊露又在和她八卦昨天的事情,她去餘玲辦公室交材料的時候,就聽見餘總編和安醫生打電話,“你不知道……餘總編的表情啊,真是豐富多彩。”

“噗。”黎清宴小聲的提醒她,“牆角少聽一點,你不怕知道的太多,被滅口嗎?”

“怕什麽。”楊露翻了個白眼,“反正我也就告訴你一個人了,如果漏出去了,也是你死。”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黎清宴溫聲回了句,和楊露前後踏進會議室。

會議室裏坐了很多人了,這次是開全體會議,餘玲和舒語都坐在上首的位置,陳亦明隔遠了對她們兩個招了招手,意思是旁邊占了座。

黎清宴和楊露坐下來後,她有注意到舒語的目光一直追隨著自己,不覺**一緊--別這樣盯著她好嗎?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暗戀她呢……

黎清宴逼著自己抬眼,和舒語對視,然後衝著她甜甜笑了笑。

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於是舒語低下頭去,不再關注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