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燁淩此刻也想不通,按理說已經劍指安家,但是安淮遠是自己的私人醫生,他如果這麽多年對自己有怨恨的話,他隨便給自己上一針,詹燁淩就可以當即斃命了。他為什麽要等到今天,用這種方式呢?

而且,詹燁淩不相信自己會看錯人,安家上下是做不來這種事情的。

餘玲?跟自己又有什麽關係,就算她舉杯新聞人的八卦特質,畢竟餘玲已經做到了主編的位置,她真的有必要靠新聞炒作自己嗎?跟更何況她不想進安家的門了?

會是誰?

突然,詹燁淩和言子雋的目光碰到了一起,雙雙點頭。言子雋也稍有的認真,“我先去查查看。”

言子雋走出辦公室之前也有點擔心,“你這邊沒問題嗎?估計那些記者不會太好對付。”

詹燁淩朝他擺擺手。

詹燁淩落下身體,伸手拔掉了桌子上的電話下,也把手機調成了關機的狀態。

身體放鬆就向後一仰,詹燁淩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該靜一靜,在沒有理順思路之前,詹燁淩是絕對不會把自己扔到媒體麵前的。

電腦的音響就在這個時候響了一聲。詹燁淩煩躁的睜開眼睛,看顯示器右下角有個企鵝在閃。

“你電話為什麽關機,你還好嗎?用不用我做些什麽?”

詹燁淩居然笑了一聲。想這個時候,也就是黎清宴能找到自己。

“你在哪?在印象嗎?”詹燁淩問。

對方很快就回複了過來,“沒有,我在家,我不幹了。”

詹燁淩問她為什麽不幹了,黎清宴就遲疑了一下,她沒有那麽偉大的因為詹燁淩的事情,而是真的被餘玲的做法給氣到了。其實黎清宴現在也看不清自己。

今天的頭條如果內容不是詹燁淩,她會這麽衝動嗎?當然不會。

“我有更好的工作。”黎清宴發過來一個崩潰的表情,“拜托,現在不是在談我的事情,你到底有沒有事?你倒是說句話呀!”

黎清宴真的是火冒三丈,盡管這件事情她也覺得是非常嚴重,但是卻沒成想嚴重成了這樣。

印象雜誌因為剛上市就脫銷,許多消息靈通的小印刷廠開始單獨翻印那篇頭條。這城裏差點就想*當年滿街撒著傳單的畫麵。就連陳婉婉那個死人,也在客廳裏偷偷的給那個朋友打電話,正對詹燁淩議論的歡呢!

詹燁淩現在會是什麽樣子,就可想而知了。

而詹燁淩現在心裏想的是,也就隻有黎清宴,才能在這種情況下,能讓自己保持好心情。

“中午吃什麽?我好餓。”

……

黎清宴恨不得隔著顯示器踹詹燁淩一腳,這算是她能幫的上的事情嗎?黎清宴想一想,好像自己也就隻有這點價值了。

半個小時以後,黎清宴提著兩個飯盒站在了詹氏的樓下。

謔~這陣仗!

黎清宴覺得自己如果穿上了晚禮服,都可以直接在這裏走紅毯了。記者裏三層外三層的圍著,整整齊齊的兩排保安都穿著帶有詹氏字樣的胸標,牢牢的擋在門前。

黎清宴吞了口水,她能從這裏進去嗎?

黎清宴看有一個人從那邊跑了過來,脖子上並沒有挎著照相機,她氣喘籲籲的在黎清宴的麵前站定,“請問你是黎清宴小姐嗎?”

黎清宴眼皮一跳,“你是誰?”

“黎小姐,你放心。是詹總讓我來的我叫小青,因為隨曉他們現在也不方便出麵,我的臉是最生的,請跟我來吧。”

詹氏後麵的安全通道,這裏的記者也不少啊!

小青抓著黎清宴的胳膊低頭往裏邊走,也沒有逃過記者的圍堵。

“抱歉抱歉,我們隻是普通員工,出來買個盒飯。”小青在前邊解釋,黎清宴就把手裏的飯盒往上一舉,接著兩個人就擠進了人群裏。

呼……還真TM的艱難!

小青恢複淑女狀態,整理了自己的衣衫之後變得彬彬有禮,“黎小姐這邊請,詹總正在裏邊。”

黎清宴點點頭,伸手在門上輕輕扣了兩聲。

“進。”

黎清宴這是第一次來詹燁淩的辦公室,她進門時候還提醒過自己,就是來看一眼詹燁淩現在好不好,但還是沒出息被眼前的一切吸引了。

“詹燁淩,你自己呆在這麽大的辦公室裏,難道不會空虛寂寞,不會冷?”

黎清宴把手裏的飯盒往他桌子上一放,然後又哇哇的感歎了好半天。

真是二貨一輩子都不會有太大的改變。

詹燁淩說,“你來就為了這個?”

……

詹燁淩其實說這話也沒有生氣,因為從黎清宴進門的一刻,他已經覺得好多了。

至少這世界上所有人的人都在對自己改變著看法,但黎清宴還是那個黎清宴。

詹燁淩是真的餓了。從早上接到言子雋的消息,到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鍾的時間,他一直都獨自呆在辦公室裏。

打開盒飯,是簡單的兩樣小菜,看的出來黎清宴做的有點著急,還有些小糊巴的地方,她已經是著急往這邊趕……

詹燁淩的心跟著酸了一下。

“為什麽沒有肉?”

黎清宴啊?了一聲,然後沒好氣的說了一句,“就這麽吃吧!這給你心大的!”

但是黎清宴在悄悄的睨著詹燁淩的表情,他真的沒有事情嗎?好像還真的看不出來。

黎清宴也覺得自己有些吵了,她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拄著自己的下巴安靜的看詹燁淩吃飯。

味道很好,而且這麽遠送過來還是溫的,詹燁淩想他好像很久沒有吃過這麽可口的飯了,也很久沒有這樣的安慰了。

默不作聲,氣氛卻是出奇的和諧。

詹燁淩吃完把盒子一扣,推回到了黎清宴的麵前,“現在你可以走了。”

“就這樣?”

“不然怎樣?”詹燁淩眉尾一挑,露出了一個壞笑。

黎清宴簡直對這男人無語了,她擺著兩隻手,“不是不是!你聽我說啊!”盡管這樣,黎清宴也微紅了小臉,“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你就不想問問我嗎?要知道我之前也是在印象工作的人啊!還有,你難道要一直都在這個辦公室裏的坐著?那外邊的記者怎麽辦?你的父母怎麽辦?還有……”

黎清宴突然瞪大眼睛,咽了口水之後,就眼睜睜看著詹燁淩隔著桌子過來,吻上了她的唇

黎清宴想要推開他,兩個人不已經分手了嗎?但是感覺今天的詹燁淩很不同,沒有強勢的氣焰,吻的深情而柔軟。

黎清宴害怕把持不住自己的心,她伸手推了詹燁淩一下。

“別動,就這麽陪我一會好嗎?”

黎清宴看著他的眼睛,像大雨來臨前散不開的雲的一樣。黎清宴擔心的問了句,“你真的沒事嗎?”

可能沒事嗎?當年的車禍被掀出來,估計全世界都在罵詹燁淩狼子野心,自己的大哥不放過,甚至連嫂子都葬身在了那次的車禍之中。

詹燁淩在這個時候隻想靜一靜,也隻有在黎清宴身邊,才能有片刻的安穩。

“我沒事,你陪陪我,我就沒事了。”

黎清宴心想,自己這算是幫上忙嗎?但是她能為詹燁淩做什麽?她沒有雄厚的背景,也沒有壓製輿論的能力,更不可能擋在詹燁淩的身前,也隻有做頓飯,讓她緩解下緊張的心情。

隻要詹燁淩需要,她倒是很願意。

詹燁淩抽身坐回去,手裏依舊拉著黎清宴,看女人繞過桌子,到了自己的身邊。詹燁淩依我她柔軟的腰肢,讓黎清宴坐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其實沒什麽過不去的,難道會死嗎?我覺得隻要不會死就一定有辦法,你說對不對。”

詹燁淩刮了黎清宴的鼻子,她這是什麽邏輯,不過簡單中也有一定的道理。

“你就跟他們說不是你做的不就好了?都已經過去那麽長時間了,如果你真的有罪的話,現在為什麽還在詹氏做總裁,不早該進局子了嗎?”

詹燁淩問她,“你相信我?”

黎清宴頓了一下,她好像從沒懷疑過詹燁淩,事情一定是栽贓,一定是假的。

詹燁淩單指卷著黎清宴鬢邊的碎發,“如果我告訴你,那則報道中的內容完全屬實,你會怎麽看我?”

“什麽?”黎清宴微張檀口,驚的不知所措。“那報道隻是說為什麽事故被掩埋了,而最大的受益人成了你,但這跟你有什麽關係?他們不能隻靠猜測就斷定一個人!”

詹燁淩不知道現在,還有多少人像黎清宴一樣相信自己。但是詹燁淩卻不想澄清事實。

其實,豪門中的事故一直都是比比皆是,也鮮有人爆出他們陰暗的那一麵。在那次事故後,詹燁淩和安淮遠親自去檢查過,而後有了一個重大的發現。

這發現足以讓詹燁淩擺脫這次的煩惱,但是他卻不能說。

“是我做的,我讓詹天橋變成殘疾,讓安雅丟了性命。”

黎清宴的腦子就轟的嗡鳴了起來,“不可能!”她臉色僵硬的掙脫了詹燁淩的手。

“雖然我不知道你跟你大哥的感情是怎麽樣的,但是你絕對不會舍得安雅,如果您親手殺死安雅,你為什麽又要帶著天天生活!”

“不對……不對……”黎清宴緩緩的搖擺著頭,她記得自己在詹燁淩家裏工作的那段日子裏,詹燁淩對天天的感情看的有多重,而且詹燁淩之所以選擇自己做天天的保姆,不也是因為他們兩個長的很像嗎?

另外,詹燁淩跟安淮遠的關係很好。安家會放任詹燁淩這個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