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信的眼睛裏慌張了一下,他猛吸了兩口煙鎮定了一下,然後狠狠的吐在了一邊。

“詹總在這個城裏誰會不認識呢?隻是詹總用這麽大的陣仗招呼我,我就不明白了,我一個流浪漢,是怎麽惹上詹總您的呢?”

詹燁淩淺笑不說話,張紹渠從身後遞過來了一份文件。

詹燁淩吸了兩口煙,掐滅在腳下就緩緩的念到,“周信,博信高中。”他隻念了這麽幾個字就挑眉去看周信,然後蹙了蹙眉心問張紹渠,“讓你調查的黎安雄是哪個高中?”

張紹渠回到:“也是博信高中。

詹燁淩就哦著點了點頭,他餘光掃過周信,見那人的臉色都跟著白了。詹燁淩就平靜的繼續念到,“高中被開除,然後就一直在社會上打混是嗎?因為駕駛技術不錯,在鍾氏企業混到了個司機的工作,後來這段曆史就有點傳奇了,還做過鍾永進的私人保鏢,後來在一次事故中,被開除了……嘖嘖。”

詹燁淩說道這裏的時候,周信額頭已經冒出了許多的汗,“但是據我所知,你應該還有另一重的身份對嗎?鍾永進也不知道的身份。”

周信目光落在地上,因為有些不敢看詹燁淩的眼睛,“我不懂詹總挖出像我這種的資料有什麽用,但是我沒有對你做過什麽,也不懂你的意思。”

啪的清脆一聲,詹燁淩把一個小小的錄音筆扔到了周信的麵前。

“給他聽聽。”

超清晰的音質在小房子裏環繞。

“餘玲小姐,如果你可以把這份新聞散播出去的話,那麽你父母剩下的那三百萬的賭債,咱們就可以一筆勾銷了。”

“新聞,什麽新聞?”

“哈哈,什麽新聞又有什麽關係,你難道關心的不該是你父母的死活麽?”接著錄音裏一陣淩亂之後,一個滄桑中帶著驚恐的婦女喊道,“玲玲,救救媽媽吧,媽媽像你保證,這次過去之後,我和你爸真的再也不賭了,玲玲你就聽他們的吧,他們說如果你不答應就先割下來我們的鼻子,玲玲……”

周信的臉色清一下白一下,怎麽可能,他當初隻是用了一段時間的號碼不都早已經注銷了嗎?

但是這錄音就是當初他打給餘玲的電話。

周信強壓著心裏的恐慌繼續說道,“不錯,我是為了錢幹了威脅人的事情,但是這能說明什麽?就是我氣不過當年你殘害自己的哥哥,想抱不平罷了。”

詹燁淩哈哈的笑,相信一個亡命之徒會做見義勇為的事情,他不如相信這世界就從未有過壞人。

詹燁淩敲著指尖,翻來覆去,“周信,你知道僅僅就這一個錄音就會讓你在監獄裏呆上一輩子嗎?那不僅僅是個威脅,你是不是忘了,你還綁架了人?”

周信一頓,身子猛的向後一靠。

詹燁淩就站起身緩步朝他走去,男人高大的身材擋住了周信麵前所有的光線,讓他隻覺得是天神降臨。

“不過,我打算給你一個機會。”

周信蹭著身體過來,他現在完全喪失了辨別是非的能力,“什麽機會,隻要不讓我做牢做什麽都行。”

……

半個小時後,詹燁淩和張紹渠前後腳走出了那個低矮的房子,詹燁淩問,“都錄下來了嗎?”

“當然,總裁,要把這個交到警察的手裏嗎?”

詹燁淩想了想,“先放一段時間,再讓我考慮考慮。”

實際上詹燁淩這次夜探,已經完全解決了自己的那些事情,但是有一個地方他扔就不理解,就是周信雖然已經全盤托出了那幾個人的計劃,可是他始終都不承認自己是故意殺死舒語的。

周信說,“我已經得到命令,換用了安全的車子,實際上你大哥卻有那個想法,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真的就沒有那麽去做。我保證,我隻是為了嚇一嚇那個女人,但是卻在車子就要擦邊而過的時候,卻失靈了。”

這個手段,讓詹燁淩突然想起了幾年前的那場車禍,隻是一個念頭閃過,他就快速的搖擺了頭,“不可能!”

張紹渠在身後冷的聽到這麽一聲,“詹總,什麽不可能?”

詹燁淩的臉色從白到黑,他壓低了聲音,“沒什麽,先回去吧。”

詹燁淩進門時,看安雅身上圍著個圍裙正在廚房忙活著什麽,她一回頭露出淺淺的一個笑容,“燁淩,你回來了。”

宛如一個妻。

詹燁淩拖鞋進屋就隻是恩了一聲,安雅興衝衝的過來,手裏拖著一個方形的盤子,“你看看這個賣相怎麽樣?我今天跟吳媽學著烤的小餅幹,天天一定會喜歡吧。”

詹燁淩沒有回答,安雅伸手拿下了男人手裏的包,就把方盤子塞進了詹燁淩的手裏。

“還是得麻煩你,你去給天天送去好不好,你也知道小孩子可能一時還不能習慣……”

“安雅。”

詹燁淩打斷了她的話,詹燁淩沉了沉聲音說,“我希望你能清楚,詹天橋的事情解決以後,天天就可能不在是我的兒子了,我不能從你的手裏奪走他,所以現在這樣的事情我也不會在做。”

詹燁淩把盤子推了回去。“我愛天天,但是我得讓他習慣以後沒有我的日子。你,也一樣。”

安雅瞬間就慘白了臉,她托著手裏的托盤點了點頭,終還是沒有忍住,一滴眼淚掉下來砸在了小餅幹上。

“不能這樣一直下去嗎?我什麽都不在乎,哪怕以後我不住在這裏了,但是我和天天的心都是一樣的,什麽時候都會以你為中心,你知道我這麽多年,做過的這麽多是都是因為你,雖然我現在也知道我們兩個再不可能了,但是就連卑微要一個再你身邊的位置也不可能嗎?”

詹燁淩的心也疼,他背著女人緩緩仰起頭,“沒有一個男人會拒絕身邊多一個女人,但是我不想讓我的妻子過那樣的日子,對你不公平,對她更不公平。就先天天說的,我可能以後都不能在喜歡他了。”

不是不喜歡,是不能喜歡。

安雅向後搓了腳步,“為什麽,那麽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什麽。”

她真的找不到一個出口。

回到房間,詹燁淩看黎清宴正百無聊賴的擺弄著手裏的平板電腦,像是發恨一樣的使勁戳使勁戳。

“懷孕也不能總看這些電子的東西,等你生完孩子的時候會眼睛疼。”

黎清宴就嗚嗷著一聲,“這個也不能做,那夜不行,我一天都要在這**悶死了,詹燁淩你聽沒聽說過,人如果長時間在**不動的話,是會長褥瘡的。”

詹燁淩掛好外衣,一件一件的脫身上的衣服,“等醫生說徹底沒有事情了,我會帶你去旅遊。”

“真的?”黎清宴興奮的叫了一聲,剛想起身卻被詹燁淩瞪了一眼,就又縮回了脖子。

兩隻手可憐的扯著不被腳,“那到底是什麽時候啊,不是你的事情還沒處理完嗎,又騙我……”

詹燁淩沒有聽見抱怨,一個人就走進了浴室。

淋雨蓬頭下,花花的水仍然衝不開詹燁淩心裏的迷茫。如果這件事真的不是周信和他大哥做的,那還有誰?

誰會想著跟一個舒語過不去呢?

盡人皆知,詹燁淩跟那個女人要結婚,不過是商業上的聯姻,就算舒語這個人真的平時囂張跋扈到不行,但是仇恨也不至於這麽的深。

詹燁淩煩躁的揉了揉發頂,悶悶的喝出了一聲。

男人掀了被子上床,黎清宴小心的貼過來,“剛剛,我好像聽見隔壁有哭聲,不是天天,倒像是雅姐姐的,你替我去看看吧。”

詹燁淩看了黎清宴一眼,“睡離我遠點,我晚上會不小心T到你。”

其實這女人貼身過來,身上總是帶著一股幽暗的香氣,每每讓詹燁淩都會覺得把持不住。

黎清宴乖巧的躲到了一邊,“你真的不打算管安雅姐姐?其實我覺得她也挺可憐的,就算她當初嫁給了你大哥,但是這麽多年她始終都沒有忘記你,而且就連你腋下長的那顆痣都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詹燁淩煩躁了一下,“她怎麽連這個事情都會告訴你?難道你們女人之間不該是互相嫉妒的嗎?”

其實黎清宴也不懂自己,在安雅沒有出現之前,她真的對那個女人嫉妒到要死。可是自從安雅出現在家裏,這種感覺就一下子沒了。

可能是因為詹燁淩對自己的態度,或者是安雅那個女人真的很善良,當情敵之間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彼此受到傷害,誰還能恨的起來。

黎清宴覺得,安雅也不會討厭她,因為從她的言語和眼睛裏根本看不出來。

甚至黎清宴反而一直在檢討自己,怎麽好像一個刁鑽的小媳婦,處處都讓安雅受委屈,就說今天的天天,她這個後媽真的很狠毒啊!

黎清宴吐出一口濁氣,“還不是她第一次給我打電話的時候,為了讓我相信她還沒有死才說的嗎?”

詹燁淩皺了下眉心,“她為什麽打給你不打給我?”

黎清宴緩緩翻了個身,“我也不知道呀!剛開始她很神秘,給我發信心問我甘心嗎?我當時還以為是垃圾短信就隨手刪了,誰知道第二天舒語就那麽死了。”

“你說什麽!”

詹燁淩騰的一下子就坐直了身體,他緊忙往回拉黎清宴的身體,黎清宴就急躁的拍著他的手臂,“你輕點,輕點啦!你小心我肚子裏的BB。”

“你快把事情的整個經過一字不落的告訴我,每一個都要回憶起來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