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著懷裏的人,柔軟的身軀帶著淡淡的體香,她的一雙桃花眼裏一點媚意都沒有,直直地瞪著他。

分明什麽都沒有說,卻偏偏讓人感到她毫無保留的信賴。好像一點也不擔心他會讓她受傷一樣。

黎清宴突然間動了,她的臉頰上莫名飄上兩抹紅暈,心髒砰砰砰直跳。

真是該死,怎麽會心跳的這麽快?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了,她的喉嚨好幹渴,澀澀的說不出話。

可是她的臉又紅得好像能夠滴血,眼眶裏也湧上一層不受控製的淚意,好像這樣就能夠將她所感到的尷尬都抹掉一樣。

這樣的春色放在詹燁淩麵前,詹燁淩忍不住伸手去捏了一下。

黎清宴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喂,你幹嘛啊!”

詹燁淩看著她紅的不像話的臉,挑了挑眉說:“捏你的臉。”

“……”

為什麽這家夥做這種事可以這麽光明正大理直氣壯啊!

黎清宴氣呼呼地摸著自己的臉蛋。

這家夥的手是不是施了什麽魔法?她怎麽覺得他剛剛觸碰過的地方火辣辣的滾燙?

好熱,好像整個人都蒸發了一樣……

詹燁淩一隻手撐在她身後的牆壁上,低著頭看她。黎清宴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麽。

她局促不安起來,詹燁淩的氣息環繞著她,不管她是低著頭還是撇過眼睛,都沒有辦法感到自在一點。

在這個近似懷抱的姿勢下,黎清宴感到極大的壓迫感,這讓她的緊張無處遁形。

詹燁淩說:“你的臉好紅,生病了?”

說著他伸出手去就要撫摸她的額頭。

黎清宴連忙躲了一下,臉上的熱度卻又更上一層樓。她結結巴巴地說:“沒、沒有!我我我……我沒有生病!”

詹燁淩看著她的目光讓她覺得心慌無比,她很沒出息地選擇了逃跑,她慌慌張張留下一句要上去睡了,就匆匆忙忙地跑走了。

詹燁淩望著她的背影,按了按自己的心髒,皺起眉頭來微微眯了眯眼。

第二天黎清宴起床的時候仍然很沒出息地選擇逃避,看著詹燁淩的眼神總是打飄。

詹燁淩道:“今天吃什麽?”

“唔,還是三明治和咖啡嘛,要不然你喝點粥?皮蛋瘦肉粥也挺不錯的。”

“是不錯,有別的選項嗎?”

“別的……別的選項啊,有啊,你想吃煎荷包蛋嗎?”

“荷包蛋也行……你的眼睛怎麽了?”詹燁淩煞是好笑地看著她。

黎清宴努力把頭別過去:“啊,那什麽,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落枕了,沒事兒!”

“落枕……”詹燁淩挑了挑眉,對著旁邊的艾叔招呼道,“來,你幫黎小姐正一正腦袋,一定要扭到脖子發出哢擦的響聲才行!”

艾叔默默忍笑,他在詹燁淩身邊呆了不少年了,他在想什麽幾乎是一下子就能夠才出來,當即便道:“好的,少爺。來吧黎小姐,雖然這種方法對沒有落枕的人來說會有點痛苦,但是治落枕真的非常管用的,過來點兒黎小姐。”

黎清宴連忙轉過頭來:“啊!那什麽,突然之間又不落枕了呢,真奇怪呢!哈哈哈哈!”

詹天天在旁邊毫不客氣地嘲諷道:“哈哈哈姐姐你的演技太浮誇啦!”

“什麽演技!”黎清宴頓時氣鼓鼓地說,“小孩子不要亂說話!”

黎清宴威嚇完詹天天,一抬頭就看到詹燁淩正滿含笑意地望著她,頓時臉又是一紅,目光閃爍地低下頭去。

詹燁淩道:“還是來個荷包蛋吧,兩麵煎,五成熟。”

黎清宴點點頭,如蒙大赦一樣跑進廚房。

詹燁淩看著她的背影,一種異樣的感覺從胸中升起。

詹天天的眼睛在兩人之間來回打轉,突然之間對著詹燁淩擠眉弄眼道:“爸比,姐姐是不是喜歡你啦?你看她剛剛臉都紅了!”

詹燁淩好笑起來:“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麽?別瞎說。”

“哼,雖然我年紀小,但是我懂的一點都不少好不好?”詹天天耀武揚威地揚了揚眉毛,道,“我去上鋼琴課的時候有好多小姑娘向我表白來著,就是像姐姐剛剛那副蠢樣子的!”

詹燁淩抽了抽嘴角:“好啊,原來你上鋼琴課這麽不認真,居然開始早戀了?”

詹天天自知大事不好,大叫一聲:“啊呀!小勒吃早飯了沒有啊!我看看去!”

黎清宴從廚房探出頭來:“老板大人,荷包蛋要加海鮮醬油嗎?咦?天天呢?粥快好了,他人去哪兒了?”

詹燁淩道:“他去和小勒相親相愛了,你要去搭個手?”

黎清宴打了個哆嗦:“還、還是算了吧。”

詹燁淩吃了早飯,準時到達公司。

上次給隨曉放了個假,她很明顯容光煥發了不少,盡管之前的工作效率也不低,但是臉色經常是臭臭的。

現在隨曉看見詹燁淩就帶著微笑,看的詹燁淩都忍不住渾身發寒。

“春天早過去了,你現在發什麽春?”詹燁淩毫不客氣地說。

隨曉怒瞪了他一眼:“什麽*!鑒於你終於良心發現放了假,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就在這個時候,言子雋大笑著推開門:“喲,曉曉怎麽滿臉春色啊?怎麽,淩淩你終於忍不住對人家出手了?”

詹燁淩額頭的青筋抽了抽,冷冷地看他一眼:“言子雋,你可以交辭呈了。”

言少連忙說:“誒!老板!您今天可真帥!”

隨曉也怒道:“這可是我老板!當著我老板的麵兒你說辦公室戀情,是不是看我看膩了,所以想讓老板早點把我解雇了事?”

言子雋敢得罪詹燁淩也不敢得罪隨曉,他連忙謝罪道:“啊喲哪兒敢啊!美人姐姐您大人有大量,我嘴笨,您就原諒我唄!”

言子雋生來便是一副風流模樣,詹燁淩當然知道他心裏的小九九。

他這位好友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泡妞,別說是隨曉了,他們公司上下哪一個沒有被言少騷擾過?

隻不過這位仗著一張臉和非凡的手段,沒有人對他覺得厭煩就是了。

詹燁淩挑眉道:“你要是再敢騷擾我們公司的女職員,下一次你就別再想到我的公司來了。”

言子雋聽見這話連忙道:“怎麽就是騷擾了呢?隻是和平友好地聊聊天就成騷擾了?詹燁淩,這可就是你不仗義了!”

詹燁淩皮笑肉不笑:“要是我真的不仗義,今天就不會讓你進門了!”

言子雋哼哼唧唧了幾聲,隨即又提起興趣來,一臉得意洋洋地說:“上次去接我小侄女兒的時候碰上一個幼師,那長的還真是漂亮!不過就是難上手了一點兒,我說什麽她都不肯跟我約會,真是的!不過我還就喜歡她這幅清高樣兒,能多玩兒好幾天呢!”

詹燁淩皺了皺眉:“你別去招惹人家良家婦女。”

詹燁淩雖然不反對他喜歡玩,但是非常反感那些喜歡去招惹了人家卻不負責的人。

言子雋當然知道詹燁淩這點龜毛的脾氣,當即就道:“放心吧,肯定讓她心甘情願!之後我會跟她說清楚的,她要不願意我還能逼她不成?”

黎清宴打電話給陳婉婉的時候,陳婉婉正在敷麵膜。

一接到黎清宴的電話,她當即就撕下麵膜來,怒氣衝衝地道:“我跟你說,上次跟你說的那個家夥昨天居然說要追我,還說要跟我約會!我勒個去,他是哪位啊,哪兒來那麽大臉讓我跟他約會去?”

黎清宴楞了一下,頓時就笑了。

陳婉婉在學校可是四大校花預備役,那四大校花之所以能夠成為四大校花,還全是靠炒作。

要是真的憑臉蛋,陳婉婉絕對完爆那些女人好嗎?

所以陳婉婉一直以來就是追求者不斷的,那個家夥依靠那麽低的段數想要吸引陳婉婉的目光,簡直是不能更幼稚了!

隻聽陳婉婉接著道:“哈哈,我跟你說他最搞笑的就是,他居然跟我說,很好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力!我勒個去啊!他以為自己是在寫總裁小說還是以為自己是拍電視劇啊,還是那種最狗血的八點檔電視劇!”

黎清宴一聽就撕心裂肺地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掉下來了仍然挺不住。

陳婉婉不滿地說:“你笑什麽?你閨蜜碰到這種極品你就這麽高興?”

黎清宴擦掉眼淚,勉強地說:“不是,這樣的活寶怎麽就讓你碰上了呢?真是……哈哈哈哈哈真是好期待他被你打臉的時候啊!婉婉,手下別留情,狠狠把他的臉打腫吧!”

陳婉婉哼了一聲:“誰稀罕啊,隻希望以後他別來找我麻煩了,現在整個幼兒園的老師都以為我馬上就要榜上大款了,說話都一股子酸溜溜的味兒。我呸,誰稀罕那家夥啊,長了一張禍國殃民的妲己臉,還裝總裁,他當自己是魚塘主還是誰啊?”

黎清宴道:“你的毒舌指數直線上升嘛!給你點讚!”

但她又不懷好意地笑了:“不過我想,就是你這毒舌的特點吸引了他也說不準,你越罵他他越開心!”

“我去,要不要這麽不要臉啊!”陳婉婉瞪大了眼睛,“那也太賤了吧!”

“你就不懂了吧?現在有錢人口味獵奇著呢,有時候就是喜歡有挑戰的戀愛,你看你這麽難搞定,他就越覺得這妞兒夠味兒,非要抓到手!一天到晚環繞在他身邊的人都爭著搶著要爬到他的**去,難得碰上個不稀罕他的,他不覺得新奇才怪!”

陳婉婉頓時無語:“那怎麽辦?總不見得我還得裝作順從吧?我才不要呢,看見那家夥就來氣!”

黎清宴笑:“下次碰見他你就裝作喜歡上他了唄,這有什麽難的?你別看那些有錢人厲害得不得了,情商也就那樣,好騙得很!”

陳婉婉:“……你不是已經騙到了你的金主了吧?”

黎清宴麵色一僵,“哼,那家夥也蠢著呢,有什麽……”

她扭過頭去,正看見詹燁淩正抱著手臂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黎清宴張大了嘴,手裏的手機啪嗒一聲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