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曉點點頭,儀態自然地跟著她進了屋子,不太明顯地打量著屋子裏的結構。

她很早以前就開始謀劃要嫁給詹燁淩了。

詹燁淩可是出了名的年輕有為、多金帥氣、作風良好,這樣的金龜婿可是誰都想釣的。

可是詹燁淩居然一直都不找對象,這麽多年了,也沒聽他跟誰有一段兒的。

宋清曉最近事業還在上升期中,找到一個更好的靠山是很重要的。

詹燁淩不僅是當下最熱的熱門選項,更加是長線股,宋清曉自然看得出來。

所以她不滿足於僅僅被他包,更想和他結婚。

這樣的事情她從前是不敢想的,但是現在宋清曉走上了名利的浪頭,成了當紅炸子雞,自然身價不同。

她甚至想,詹燁淩這樣的男人是不是某方麵根本就不行?

事情一直發展得很好,和詹燁淩約出來吃飯,然後讓狗仔偷拍兩人照片,發出新聞。

而後宋清曉想盡辦法單獨見到了詹燁淩的父母。

宋清曉覺著,像詹燁淩這樣身家背景的人,要攻陷他就必須要先攻陷父母,而解決父母這個問題,她也就事半功倍了。

這也是她今天能趾高氣揚過來宣告主權的原因。

即便詹燁淩和自己的父母並不和睦,可那又怎樣?她調查了這麽久就是要找個契機接近詹燁淩,她相信以她手上的砝碼,詹燁淩一定會被她降服。

隻是最近,她卻聽說詹燁淩之所以一直都不找人,是因為心裏頭有個女人,而那個女人又在最近幾個月死了。

她又聽說詹燁淩還在家裏麵放了個和那女人長相相似的,讓她來照顧兒子天天。

這下宋清曉整個人都不好了,找個女人金屋藏嬌,還讓她帶孩子?

這不是妥妥的登堂入室的節奏嗎?

她想去核實一下事情的真實性,但是和詹燁淩好的人隻有言少一個了。

言少看起來吊兒郎當沒個正形,但是她是跟過言少的人,他絕不是表麵上那麽簡單。

上次惹了言少的小模特現在還在七八線掙紮著呢,跟了三個幹爹都沒能讓她出點頭,現在隻能讓人包養著。

於是宋清曉幹脆找到了詹燁淩的家裏麵,趁著詹燁淩不在的時候探探究竟。

宋清曉算盤打得響亮,覺得自己唯一的絆腳石就是眼前這個看起來還挺漂亮的小保姆了。

小保姆長得是挺不錯,鵝蛋臉桃花眼,不知道為什麽居然一點兒邪魅啊妖媚的感覺都沒有,整個人的氣質都偏清純,一看就是沒有經曆過什麽的學生妹。

根據宋清曉這麽多年來混跡娛樂圈的經曆來看,黎清宴這張臉簡直就是最容易紅的那種臉。

長得好看還有親和力,能走嫵媚風能走清純風,隻要演技唱功什麽的有一點,再來個不錯的背景,在娛樂圈混個風生水起還是不難的。

宋清曉嫉妒起來。

就這樣一個貨在詹燁淩麵前天天晃悠他能不動心?

要是真不動心,宋清曉自己能有幾分勝算?

就在宋清曉打量著黎清宴的同時,黎清宴也在打量著宋清曉。

宋清曉作為當紅明星,自然有一張拿得出手的臉,今天她化的妝很淡,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看起來特別清純乖巧,很顯然是很討老人家喜歡的麵相。

黎清宴心裏十分失望,雖然知道自己沒有立場說些什麽,但是對於宋清曉的出現,她還是覺得十分難受。

黎清宴倒了一杯水給她:“喝點水潤潤嗓子吧。”

宋清曉接了過來,裝作無意地說:“謝謝。黎小姐來詹家多久了?”

“唔,一個多月了吧。”黎清宴想,才一個多月的相處,怎麽比得過旁人的處心積慮?不對不對,怎麽能這麽想?她已經決定要忘了他了嘛,現在應該要不喜歡他了才對!

宋清曉道:“哦,是這樣啊。那不知道,黎小姐在詹家要做多久呢?”

黎清宴想,好嘛,還沒進門就開始趕人了。她心裏很不舒服,但是怎麽也不能對未來的女主人發火,隻得笑道:“暫用六個月,以後可能……”

“沒有以後了,”宋清曉笑容優雅地打斷了她要說出口的話,抱歉地衝她眨了眨眼睛,“我想,以後帶天天這種事可以交給我了。”

黎清宴臉上有些不好看。

但是這種事也不好爭論,再說了,真正決定的人是詹燁淩,可不是她。

黎清宴想,還沒結婚呢就這麽著真的好嗎?為什麽覺得這明星這麽討厭呢?

宋清曉看得出來黎清宴的臉色變化,心中嗤笑一聲,心想還真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學生妹。

她道:“也許你也知道為什麽是你被聘用而不是別人,正是因為你和安夫人長得有幾分相似,才會讓你來帶天天。但是,我想,燁淩是要從前妻的陰影之中走出來的,所以並不想讓那些想當他前妻替身的人靠近他。”

黎清宴一下子臉色就變了,皺眉看著她道:“宋小姐……”

“當然了,我並不是特指的誰,隻是……你知道的,有時候女人就是容忍不了自己丈夫身邊有些心懷不軌的鶯鶯燕燕。”宋清曉笑了笑,笑容裏的意思卻有點冷。

這下黎清宴可忍不了了。

她對著宋清曉冷笑道:“是嗎?那麽這種話等你成了真正的詹夫人再說吧,現在說未免又些太早了。一個還沒嫁人的女人,趕著叫人家老公,還伸長了手來管他家裏麵的事情,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我敢打包票詹總不會喜歡。”

黎清宴抬起下頜不屑地笑了:“來之前你一定做的功課不夠多吧,詹總對他妻子的情意很深,不是你一兩句話就能夠抹掉的。既然想做他的妻子,這點容忍度都沒有還有什麽用?對了,安夫人可不是什麽前妻,人家可沒離婚啊。”

宋清曉的臉色難看起來,但還是維持著基本的風度,站起來道:“黎小姐,做人可得有點兒自知之明。我言盡於此,你自己看著辦。有些人可千萬別因為自己長得和白月光像了,就做些不切實際的夢!”說完她轉身就走了,拎著小包包扭得風情萬種。

黎清宴看著她的背影,氣的不輕。簡直了,究竟哪兒來的極品?!

很快天天就回來了,天天其實是個很敏感的孩子,一下子就感覺出來黎清宴的心情不好,連忙問道:“姐姐你怎麽了?”

黎清宴連忙笑道:“沒事,就是今天看見個討厭的人,有點不舒服。天天今天學了什麽?”

詹天天皺起眉毛,走到黎清宴麵前。

黎清宴配合地蹲下來,他老氣橫秋地黎清宴頭上摸了摸,口吻嚴肅地說:“為討厭的人生氣是不值得的,人生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黎清宴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抱著詹天天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詹天天氣極了,大叫道:“喂!我可是在安慰你啊,你笑什麽!”

黎清宴笑道:“沒什麽,就是看你太可愛了!天天讓我親一口!”

兩人打打鬧鬧的時候,詹燁淩回來了,看見詹燁淩回來黎清宴就有點兒尷尬,還有點不高興。

好吧,這確實是遷怒。

詹天天一見詹燁淩回來就轉頭對他說:“爸爸,姐姐說今天看見討厭的人不開心了!”

“討厭的人?”詹燁淩挑眉,“今天出去了?”

黎清宴勉強笑了笑:“沒……就是……就是今天……咳咳,那個,宋清曉小姐來了。然後吧,咳,其實不是討厭她啦,就是想想可能會要失業有點兒傷心而已。”

詹燁淩絲毫沒有理會她的解釋,眸中寒光閃過:“你說什麽?宋清曉到家裏來了?!”

……

“什麽?!宋清曉居然摸到你家裏去了?”言子雋跳起來,然後頓時幸災樂禍地笑了,“某些人還真是,不會作就不會死,她這麽作,遲早有一天要把自己給作死了。以前怎麽沒發現她這麽蠢呢?”

詹燁淩冷笑道:“恐怕是跟了某些人以後,以為全世界的人都跟某些人一樣好糊弄吧?”

“喂喂,不帶這麽人身攻擊的!”言子雋抗議道。

詹燁淩道:“她居然還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跑去見我爸和那個女人了,好像還默認成為我老婆。這麽多年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這麽恬不知恥的。”

言子雋咋舌:“哎喲,這麽猛啊?果然是常年香餑餑,詹總出馬就是不同凡響!”

“哼,這件事還不是你弄的?我跟你說,把宋清曉解決了,否則的話有你好看的!”

詹燁淩撂下這句話就掛了電話。

言子雋對這手機無奈地笑道:“還真是麻煩,怎麽就還有你這麽個朋友呢?”

言子雋想了想,打電話問了一下宋清曉在哪兒,一聽居然還離自己不遠,就在幼兒園附近的一個美容院。

言子雋想,反正馬上是要和陳婉婉吃飯的,現在就先去找那家夥好了。

在美容院前麵等了沒多久,就看見宋清曉出來了,他拉開車門,眼角餘光裏看見宋清曉的身影僵了僵。

他摘下墨鏡,笑了笑:“曉曉啊,好久不見了。”

宋清曉立刻嫵媚地笑起來,臉上還帶著羞澀的紅暈:“是言少啊!言少怎麽有空來看我?”

“來看美人嘛,當然是有空的了!”言子雋衝她眨了眨眼睛,細長的鳳眼竟然一時間流露出讓人心驚的風情,“有空跟我聊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