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我也是個公眾人物,所言所行都是能夠慎重就盡量慎重的,請你們不要抱有懷疑。”宋清曉笑著,即便說著有些傷感的話題也令人信服。

黎清宴呆呆地看著她,心裏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果不其然,當下麵的人開始問,她所謂的自己的幸福是什麽意思的時候,宋清曉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今年我要訂婚了,訂婚的日期或許就在最近幾個月。”

下麵的記者一片嘩然,連忙追問道:“請問您的訂婚對象是誰?是否是近期爆出緋聞的某總裁?你們訂婚定下時間了嗎?要在哪裏訂婚?”

宋清曉俏皮地一笑,留下一個神秘的笑容,避而不答,卻道:“我進入娛樂圈的時候就是為了追求自己的理想,想要看一看自己能夠在這個競爭激烈的領域上走多久,然而事實證明,我的運氣和實力不錯,更幸運的是能夠收獲這麽多人對我的喜愛,於我而言,已經是最大的喜悅。可是當我遇見另一個人的時候,我又覺得也許這些對我而言並不是最重要的。”

宋清曉輕輕撇下眼睫,然後笑了起來,道:“這並不是說我的事業就不重要,我很愛我的事業,很喜歡唱歌,也很喜歡我的粉絲們,但是遇上更重要的事物的時候,我更願意為了另一個人放棄我原來所擁有的一切,去換取和他在一起的機會。”

宋清曉的眼睛清亮,似乎十分堅定:“我我要去追尋自己的幸福了,希望大家能夠為我們祝福,無論以後我究竟還能不能夠再唱歌了,我都依舊愛著你們!”

宋清曉說完就轉身離去,身後仍然再追問那個男人究竟是誰的記者們被助理經紀人等等攔在了後麵,鏡頭裏最後留下的是她瀟灑的背影。

黎清宴看著她的背影,呆呆的,連手上的積木掉在地上了都不知道。

詹天天看到黎清宴傻傻地盯著電視機,一副出神的模樣頓時擔心起來,道:“姐姐,你怎麽了?那個人你認識嗎?”

黎清宴回過神來,道:“唔,沒什麽……”

黎清宴想了想,對詹天天道:“這個姐姐你得認識一下,漂亮吧?”

“?”詹天天完全不明白黎清宴想要說什麽,皺著眉看她。

黎清宴道:“那個姐姐可能馬上就要成為你的新媽媽了,你可以提前了解她一下。以後可不要和新媽媽吵架了,也不要和她鬧別扭哦!新媽媽可能不會盡善盡美,但是你也要體諒她,不要讓你爸爸為難好嗎?”

詹天天一聽這話就叫起來:“什麽!為什麽這個女人會是我的新媽媽?憑什麽?”

“因為爸爸喜歡呀!”黎清宴摸了摸詹天天的頭,“爸爸他……也有自己的生活,要有自己的幸福,對不對?每個人都有爸爸媽媽的,天天難道不想要媽媽?”

“天天的媽媽隻有一個!!”詹天天不管不顧地衝著黎清宴大喊,“別的人誰都不能代替!你走開!不要替那個人說話!走開啊!!”

黎清宴沒想到詹天天的反應這麽大,頓時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向他伸出手去想要拉住他,卻被詹天天一把拍開手,詹天天憤怒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跑走了。

黎清宴維持著手伸出去的姿勢,愣了半天,苦笑著收回手。

晚上詹燁淩回來,一點兒異狀都沒有,要不是宋清曉來找過她,說不定黎清宴壓根兒想不到馬上要和她訂婚的人是詹燁淩。

詹燁淩這些天很忙,有了宋清曉的幫助,詹燁淩確實如虎添翼,他暗自裏開始安排人手幫助宋清曉收購宋家股份,預備幫她奪回宋家。

自然詹燁淩也不會做那種坐等挨打的人,那些股份他自己留了一部分,而給宋清曉的那部分則並不全部給她,打算看到成效了再給她。

很快,市麵上就爆出來銘仕集團的某產品配方外泄。

原本這並非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但是這份配方卻是銘仕集團研究了好幾年,投入了數不清的精力和財力進去的。

而這塊大餅極為豐厚,一旦有所獲益就必然是暴利。

股市產生了巨大的動**,即便是詹燁淩極力說服公眾,詹氏並不會受這等風波影響,然而股價還是不可避免地跌了下去。

很多股民都見勢拋售了股票,就連老股東都有些搖擺不定。

鬧出這麽大動靜的人自然是詹燁淩,如果真有人敢泄露詹氏的配方,詹燁淩一定會讓那個人吃不了兜著走的,更加不會讓人知道那份配方的真實配料。

詹燁淩讓宋清曉拿走了那份配方。

宋清曉果然聰明,配合得非常好,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是宋氏盜走了詹氏的配方。

詹燁淩這麽謹慎的人,當然不會讓這份配方流出去了,他給宋清曉的不過是個假的,真的就在詹燁淩自己手裏握著。

而乘著這個機會,他收購了不少散股,在無人知曉的時候已經收購回不少股份。

雖然對這樣的盟友比較滿意,可是對宋清曉喜歡自作主張這一點,詹燁淩就不怎麽喜歡了。

原本打算低調訂婚,宋清曉居然當眾高調宣布退出歌壇,這不是逼著他娶了她嗎?

要是以後他不娶她,輿論就是站在宋清曉那一邊的。

本來宋清曉就是以後要當宋家掌權人的人,自然不可能一直待在娛樂圈。

這一招順水推舟簡直是極了,詹燁淩也奈何不了她。

話說都說了,還能收回來不成?

再說現在他們也確實是合作關係,隻是詹燁淩從沒說過是這方麵的合作,可是那位小姐卻理解歪了。

詹燁淩不能容忍別人算計他,但是現在還不是挑明的時候。

這個時候詹天天戳了戳他的手臂:“爸爸,你要娶新媽媽了嗎?”

詹燁淩皺了眉:“誰跟你說的?”

詹天天抬起頭來看了黎清宴一眼,然後又堅持地問道:“爸爸,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要娶新媽媽!”

詹燁淩揉了揉他的頭,道:“天天先上樓去,待會兒爸爸跟你講。”

詹天天欲言又止,看他好像和黎清宴有話說,便乖乖地上樓去了。

詹燁淩才剛剛一皺眉頭,黎清宴就已經率先動了。她遞出來一封信給詹燁淩,眼睛直直地望著他:“詹總,謝謝你這麽多天的照顧。”

詹燁淩皺起眉頭:“你這是什麽意思?”

黎清宴道:“在這裏待了這麽久,我始終覺得對我的未來並不好。我的誌願是當一名幼兒園老師,工資穩定,平時能夠好好和小朋友們玩。但是現在我不可能一輩子照顧天天吧?我不知道您會不會再聘用我,即便是聘用了,等天天長大了呢?我……”

“為什麽不能?”詹燁淩挑起眉頭來,“我直說了吧,現在天天很喜歡你,肯定舍不得你離開。天天喪母之後已經很難對一個陌生人交付感情了,難得有一個人能讓他打開心門,難道你就這麽狠心嗎?我自認為詹家對你並不薄,你卻說要辭職?”

黎清宴聽到詹燁淩用這麽公事公辦的口吻跟她說話,頓時心疼成一片。

果然還是對他有著期望啊,期望他對她有不一樣的感情,不然的話,直接和詹燁淩的秘書辭職不就好了,為什麽還要當麵說呢?

無非是想聽一聽詹燁淩的挽留罷了。

這樣卑劣的心思,黎清宴自己都覺得自己惡心透了,尤其是在明知他就要結婚了的情況下。

黎清宴道:“詹總,我想我還是更喜歡穩定一點的生活……”

“要穩定的話,留下也可以。等天天長大了,留在詹家也不會有人慢待你,就算是出去找工作,難道有詹家這棵大樹你還愁有一個更好的工作嗎?”詹燁淩的口氣也重了起來。

黎清宴深吸一口氣,她心中苦笑,一個一個都利益來**她,這是看準了她會屈服是嗎?黎清宴想,她的心就這麽好猜測嗎?

她對著詹燁淩深深鞠了一個躬,最後久久地凝望了他一眼,然後一言不發地離開了這留下了無數難忘記憶的地方。

詹燁淩伸手就抓住她的手腕,直到黎清宴不解地回過頭來看著他,詹燁淩才愣怔著鬆了手。

他凝望著自己的指尖,一時居然沒有回過神來。剛剛他下意識地就伸出手去了,現在想來還真是……舍不得她。

為什麽會對她產生這樣的感情?為什麽會舍不得她呢?

詹燁淩麵色一冷,握緊了手,沒有再追問自己這個問題的答案。

他下意識地逃避了這個答案,心中隱隱有了分曉,卻越加的難受起來。

詹燁淩深吸一口氣,上樓去看詹天天了。

詹天天還坐在床邊,看見他來委屈地抬起頭,大大的眼睛又紅又腫,顯然是哭過了的。詹燁淩心頭一軟。

每當看到詹天天,他就想起安雅來。

詹天天簡直就是安雅小時候的翻版,隻是沒有這麽調皮活潑罷了。一樣的眼睛,一樣的鼻子,一樣的嘴巴……

詹燁淩揉了揉他的頭:“怎麽哭了?”

“你真的要娶新媽媽嗎?”詹天天道,眼睛定定地望著他。

詹燁淩笑了笑道:“沒有,是姐姐會錯了意。”

詹天天抱住詹燁淩的腰:“爸爸,你要是真的喜歡上了誰要和她在一起的話就去吧,天天不會反對的。姐姐說,爸爸也是要有自己的幸福的人。我覺得爸爸要是喜歡誰卻不能跟她在一起,一定很難過!可是爸爸,有了新媽媽以後生了小寶寶,你能不能不要丟下我?”

詹燁淩心頭一震,低下頭去看了看詹天天。

詹天天瞪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濕潤的水汽浮了起來,看起來可憐無比。

詹燁淩不禁想起來最初見到他的時候,詹天天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

到現在,雖然看起來當初的陰影已經過去了,但是留下的後遺症卻是永遠的。

詹燁淩不知道要過多久才能夠讓詹天天感覺更有安全感一點,他隻能付出更多的關愛和陪伴,讓他能夠過上更加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