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燁淩想著,手底下的工作卻是一點兒沒停。

就在這個時候,黎清宴探出頭來,露出一個微笑,廚房的燈光打在她如珠如玉的臉蛋上,一雙桃花眼裏仿佛**漾著水波一樣。

她溫柔地笑了笑,“可以吃飯了。”

晚上,黎清宴和陳婉婉通電話,陳婉婉的言語口吻之中已經是滿滿的春意盎然。

黎清宴忍不住打趣她,“你怎麽回事啊,這才幾天你就這麽春心**漾,以後可怎麽辦?”

陳婉婉害羞地笑了笑,撇開了話題,“你怎麽又回詹家了?之前走的時候還心如死灰難受的不行不行的,現在又滿血複活了?”

黎清宴哼唧一聲,直接躺在自己的小**,“才沒有!之前頂多是有點難過罷了,有點感傷怎麽就這麽不好命,喜歡上哪一個,哪一個就要跑去結婚,還都不跟我說……”

陳婉婉笑了起來,極其燦爛,“感情來了還真是擋都擋不住啊!”

“你之前可不是跟我這麽說的啊,陳婉婉~~”黎清宴揶揄道,“一開始你可是讓我跟他撇清關係的,現在怎麽就改了口?果然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連一個人都可以改變成這個樣子。陳婉婉啊陳婉婉,我還讓你不要跟那人在一起的,結果呢?現在蜜裏調油似的,你究竟還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陳婉婉?”

“呸!”陳婉婉被她弄得羞憤起來,“怎麽就不是以前那個陳婉婉了?我隻是喜歡那個人,又沒犯錯,怎麽就變了?”

“哈哈哈,終於說實話了吧?”黎清宴大笑起來,“之前還說都是那家夥厚臉皮不識相,現在就變成是喜歡他了,女人心可真是海底針,我摸都摸不透啊!”

陳婉婉道:“黎清宴!我要跟你絕交!”

黎清宴在電話那頭毫不客氣地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兩個人笑鬧了一會兒,陳婉婉才認真的說:“清宴,你要是真的喜歡他就去追吧,要是一直這麽吊著,有一個遺憾。我覺得肯定不是什麽好事兒。你這家夥長情得很,要是這麽惦記著,說不定還就真的能惦記一輩子。”

雖然陳婉婉絕口不提黎安雄,但是黎清宴怎麽會不知道她的意思?當即便笑了笑。

陳婉婉的好心她當然是領的,她也是不想去碰她的傷口。

不過現在他她已經放下了,這些對她來說都已經不是什麽事兒了。

黎清宴唏噓了聲,“再說吧,現在人家可是身上有訂婚的人。”

“可是……”陳婉婉忍不住疑惑起來,“詹燁淩真會就這樣放棄和那個宋清曉的婚約嗎?”

黎清宴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她的意思。

“詹燁淩怎麽說也是上流社會的人,你想啊,那個圈子應該不會很大,不然天朝的富人不得繞著地球轉幾圈兒?”陳婉婉慢慢地說,“我想,詹燁淩應該不會是那麽不愛惜羽毛的人,如果剛剛訂了婚,馬上就推掉的話,他的名聲就不會好,恐怕他的生意夥伴也會覺得他不是什麽誠實可信的人。這樣對他來說不是百害而無一利嗎?”

黎清宴啞口無言,可想想又覺得好不甘心,很想好好反駁一下,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似乎是感受到了黎清宴這裏的沉默,陳婉婉愣了一下,“哎呀,我就是這麽猜一猜,不準的,你不要放在心上。要是喜歡就去追嘛!”

黎清宴愣愣的,有點反應不過來。

要是詹燁淩真的是在哄她,那可怎麽辦?她

做人的最大原則就是,絕對不做小三。

要是被迫小三了,她也絕對會抽身離開,瀟瀟灑灑。

可是現在的情形卻是令她感到十分迷茫,不知道究竟該相信陳婉婉,還是該信詹燁淩。

最終黎清宴還是笑了笑:“我相信他,他告訴過我的,我覺得他應該不會騙我。”

陳婉婉歎了一聲,最終還是沒說什麽。

她怎麽會不知道黎清宴有多難勸?

真真是個傻子,認準了南牆,不裝個頭破血流的都不帶回頭的。

說起來也真是怪,黎清宴的生平絕對算不上是幸福的,她唯一的幸福來源最後還親手斷送在了那個給予她幸福的人手中。

然而黎清宴就是有這麽一種讓人感歎的傻勁,受了再多的傷,她的眼睛也絕對不**霾,她永遠將滿懷的赤誠捧出來,不會因為曾經受了傷就畏葸不前。

雖然想著她真傻,但是就是這麽一股子幹淨單純,才讓陳婉婉選擇了她成為自己的好閨蜜。

陳婉婉不著邊際地想著,然後開始準備便當。

便當準備了兩份,心思也是比起做自己的吃食來的要更細致,真恨不得要講整顆心都揉了進去。

可是陳婉婉卻一點兒都不覺得辛苦,甚至在唇邊都帶著濃濃的笑意,看起來滿是幸福。

有時候女人就是這樣,一頭栽進了愛情編織的陷阱裏麵就昏了頭,騙騙自己還不知道,仍然傻乎乎地做著那個香甜無比的美夢。

隻等一個驚雷響起來,讓她們驟然驚醒。

隻是這個時候,往往驚醒過來的人已然三魂七魄少了那麽幾魂幾魄的,再不是從前那個單純無比的傻姑娘了,連人都會顯得淡漠點。

陳婉婉剛剛說起黎清宴是頭頭是道,可是現在盤桓在自己心裏頭的除了歡喜便是期待。

滿麵春風的樣子讓人看了都忍不住想,這小丫頭是情根深種了,可她自己卻不曉得,隻以為自己對那人冷淡的很,除了一些本分,其他的什麽都沒有做。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也就是這樣了。

早上起床,屋子裏再次充斥了早飯的香味。

自從黎清宴走了以後,雖然每天都有叫阿姨過來做飯,但是總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麽。

然而現在,詹燁淩卻突然覺得滿足了起來。

這種微妙的變化,詹燁淩自己並沒有發覺,他習慣性的把這種好心情與自己公司的事情聯係在一起。

吃過了早飯,詹燁淩看了看正在和詹天天玩耍的黎清宴,笑了笑,去了公司。

“詹先生,Yahee公司的收購已經完成了百分之八十,隻需要最後收尾就可以了,”隨曉捧著手中的文件夾,翻著其中文件,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冷肅地說,“MG公司有些棘手,預計再有半個月才能夠順利收購。”

詹燁淩道:“MG公司的前景很不錯,棘手也不要放過,給我好好拿下。”

“是!”隨曉隻是鏗鏘有力的回了一句,而後翻開一頁文件,“對於幾個新興產業的小公司的入股也已經全部完成,現在您已經擁有了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了。是不是派人幹預那些公司的操作?”

“不用。那些公司我都看過了,人均年齡二十三四歲,正值黃金歲月,拚勁很大,我們的幹預反而會影響他們走出一條新的路。不要擔心,年輕人雖然經驗不足,但是做事用心謹慎,冒險精神很值得讓人敬佩。”

隨曉點了點頭,不再多說,又翻了一頁,道:“關於本公司的人員調度,今年有不少人提出了升職的要求,總裁您有什麽指示嗎?”

詹燁淩想了想說:“按照規章製度來就行,你去把把關就行。對了,詹安最近怎麽樣了?”

“那位少爺在Amy的手底下幹的還不錯,Amy說了不少他的好話。”

詹燁淩抬眸看了她一眼。

這言下之意是這位少爺連Amy都已經搞定了?

他清冷的麵容上難得勾起一絲笑,“我不知道連你都會用這種小手段,我們隨大小姐不是一向不稀罕搞這種手段的嗎?”

“算不上手段,不過是把事實告訴你罷了,你想怎麽決定是你的事。”隨曉不卑不亢地說,話音語調十分冰冷嚴肅,不帶一點起伏,“據我所知,詹安所在的項目組已經連續虧損了兩筆項目了,希望詹總不要這麽放任這樣的蛀蟲在公司。”

詹燁淩挑了挑眉,“看來詹安最近惹你還惹得挺狠啊?”

隨曉向來不愛說人是非,現在這麽明顯地希望詹燁淩對詹安做出點懲罰。

不得不說詹安還真是個人才。

這位詹安詹公子,正是詹若成的另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其實詹若成對各個私生子的態度都挺一致,不會放任他們流離在外,但是也不會讓他們在自家公司裏麵胡鬧。

連自己公開承認的大兒子都能夠這麽冷漠地對待,更何況幾個不值錢的私生子呢?

詹燁淩為了不讓自己的幾個兒子一天到晚地為了家裏的三畝地爭搶胡鬧,接回來的兒子一旦成年,就都會給一份產業,讓他們自己打理。

要是確實有幾分本領,就放到銘仕集團裏頭。

一來是給家族發光發熱,二來也是打算以後刺激刺激掌管詹氏的當家人。

當時詹若成是給詹天橋預備下,現在倒全都成了詹燁淩的絆腳石。

詹燁淩當然也沒把這幾個人當成什麽看得上的角色,隻是總是看見幾個惡心人的家夥在蹦躂,有點不舒服。

詹燁淩想了想,道:“待會兒叫Amy過來見我,讓她準備好說辭再來。”

隨曉點了點頭,接著匯報下麵的事情。

詹燁淩解決完大部分事情以後,又隨意地問道:“言子雋最近幾天是沒來?”

隨曉瞬間就從之前的狀態裏解放出來,聳聳肩又輕輕勾了勾唇角道:“言少最近忙得很,連辦公室都沒進。”

詹燁淩心想,他還能忙什麽?

最多就是忙著泡妞唄!究竟是什麽樣的天仙居然把言子雋這樣風流的人都綁起來了,也真是讓人意外。

就在這個時候,隨曉在門外桌上的電話突然間響了起來。

隨曉聽了電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放下電話來道:“詹總,那位少爺和人在公司打起來了。”

詹燁淩讓隨曉下樓去處理,隨曉應了一聲,走了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詹燁淩的手機也響了,卻是黎安雄的電話。

黎安雄道:“詹總,我這裏有一筆生意,不知道您願不願意做。”

詹燁淩嘲諷地笑了笑,但還是不動聲色地說:“那得看看究竟是什麽樣的生意才行。”

黎安雄嘿嘿一笑:“是林氏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