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宴皺起眉頭,她現在已經平靜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對麵的那個男人有點瘋狂,讓她有種不安的感覺。

她轉身就想要離開,但是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刻,突然間頸後一痛,刹那間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就在完全失去意識之前,黎清宴好像聽到了一個低啞卻又藏著深沉瘋狂的聲音響了起來,“清宴,你是我的……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了……”

……

詹燁淩到公司的時候,碰上了情場得意的言子雋。

言子雋滿麵春風地哼著歌兒,“今兒老百姓啊,真呀真高興……喲,詹公子啊,誰惹得你?瞧你一臉臭狗屎的表情,還真臭啊,啊哈哈――”

詹燁淩抬起眼睛,不帶感情地掃了他一眼,“言子雋,你很閑?要是閑的話,這裏還有三份等待執行的任務,你可以過來做了它們。”

言子雋臉色一變,連忙擺手,“不不不!還是不了!我還是比較禁欲的,今晚還要陪我的小女朋友去呢,精盡人亡了可就不好了。”

詹燁淩一聽言子雋說什麽小女朋友,就想起今天黎清宴失魂落魄地離開的時候,那種又像是失望極了,又像是絕望透了的表情,心裏麵就一陣堵得慌。

他眯了眯眼睛:“還有時間在上班時間裏談什麽戀愛,看來確實是我的人員調配做得不夠妥當了。隨曉,你過來,把這幾份資料都給言少送過去。”

隨曉見詹燁淩表情不怎麽好看,大氣都不敢出,連忙把資料拿了出來遞到了言子雋的桌上。

言子雋是有自己的辦公室的,但是因為他總是喜歡上來騷擾詹燁淩,所以後來就幹脆讓人在詹燁淩的辦公室裏加了一張桌子,時不時就上來騷擾一下,順便處理工作。

言子雋聽詹燁淩這麽說,臉都白了,連聲哀嚎起來,“我的小淩淩,你怎麽可以這麽冷酷這麽無情這麽無理取鬧?你真要我死在你的辦公室裏嗎?”

隨曉見他還在鬧,連忙踩了他一腳。

言子雋得到暗號,連忙正襟危坐地坐好,開始處理堆在麵前的東西了。

詹燁淩從不會在身邊留沒有用的人,言子雋雖然平時看起來不太靠譜,但是實際上他是一個非常不錯的經濟小能手,在處理公司事務方麵十分能幹。

也就是言家子嗣太多,他實在不想在那麽一個小小的言家裏呆著,這才出來和詹燁淩搭夥做生意。

一開始兩個人還是平起平坐,結果詹燁淩繼承了詹家,更加是一發不可收拾,徹底壓在了言子雋的頭頂。

所以言子雋雖然平時嘴炮打得多,但有正事的時候他可從來不馬虎。

“唔,林氏收購計劃……喲,你這是要毀了人家呢吧?M市XX廣場建設計劃,嘿,你什麽時候跟政府要員都搭上關係了?嗯,LMG娛樂公司的入股計劃……不是因為宋清曉吧?你還要入手娛樂圈?”言子雋念了幾個計劃書的名字,頓時都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詹燁淩也沒說什麽,隻是埋頭開始在處理其他事。

言子雋嘖嘖讚歎了幾聲自家搭檔的靠譜,之後就開始處理了。不過他有點兒犯難,“你不是打算這幾個都一起做吧?這資金和機遇都不行啊,你要先處理什麽?先入股LMG公司吧,不是都訂婚了嗎?哦,我忘了你根本沒打算跟人結婚……你究竟打算怎麽樣啊,渣男?”

詹燁淩對著言子雋的戲謔從來都是雲淡風輕地不搭理,今天卻破天荒地頓了頓,然後才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冷靜地說:“先做第一個。”

……

黎清宴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渾身都沒有力氣。

她努力甩了甩腦袋,試圖把腦子裏嗡嗡作響的聲音甩出去,但是沒能成功。

她努力辨別著自己所在的地方,但是不知道什麽原因,她的眼前一陣白乎乎的光暈,什麽都看不清楚。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你終於醒了?”

黎清宴渾身汗毛炸起,“黎安雄?你怎麽在這兒?”

“嗬嗬,傻妹妹,你難道不應該問一下你為什麽會在這兒嗎?”黎安雄的笑聲輕緩。

黎清宴覺得哪裏不對勁,她動了動,卻發現自己似乎被什麽東西給銬住了。

她稍微扯了一下,發現那居然是條鐵鏈子!

黎清宴心頭一震,咽了口口水,決定先安撫一下聽起來不太正常的黎安雄,“好吧,那我為什麽會在這兒?”

黎安雄嗬嗬的笑了起來,“因為這裏是你的王國,我親自為你打造的王國!我會讓你跟我在一起,一輩子!寶貝兒,你會喜歡的!”

黎清宴聽得頭皮發麻起來,她想起來自己在昏迷之前的那段疼痛,頓時明白了過來。

現在後脖子還一陣火辣辣的疼呢。

可是現在她又渾身無力,恐怕是黎安雄給她下藥了。黎清宴咬牙道:“黎安雄,你想做什麽?”

“你問我做什麽?我在做我一直以來都想做的事情啊!我要你,要你永遠陪在我的身邊!”

這一刻黎清宴終於看清了眼前的場景,麵前的黎安雄一張英俊的麵孔扭曲起來,充斥著不同尋常的瘋狂。

黎清宴不禁火從心頭起,“黎安雄!是你為了你的前途,為了你的名利放棄我的!現在你說要我,你他媽憑什麽?!”

黎安雄麵色一滯,但是很快的,他又露出溫柔地神色來,伸手撫摸著黎清宴的臉頰:“清宴,你還是愛我的,別騙你自己了。乖,過幾天你就會習慣的。”

黎清宴努力甩頭甩開他的手:“黎安雄,我警告你,現在就放了我!不然的話……”

“不然的話你想怎樣?”黎安雄的麵容驟然扭曲,惡狠狠地望著她,但是下一刻他又笑了起來,“我知道,你肯定在心裏麵想,我已經不正常了,已經瘋了對不對?”

“我可沒瘋!我比什麽時候都要清醒!我想要什麽,我要得到什麽,現在我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楚!”

“黎安雄你瘋了!”黎清宴大叫起來,拚命地掙紮著。

可是身體卻因為殘留的藥物動彈不得。

她的掙紮很快就在黎安雄有力的手掌之下偃旗息鼓。

黎安雄貪婪地舔*她的鎖骨,在上麵留下一個又一個深刻的痕跡,“是啊,我瘋了!因為你,我瘋了!因為得不到你,我瘋了!”

黎安雄突然停了下來,他清楚地看到了黎清宴的肩頭有一個青紫色的痕跡,頓時臉就沉了下來。

他低低地問:“你讓他碰你了是不是?”

黎清宴在他的手掌下恐懼地顫抖,沒敢說話。

黎安雄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眸中盡是冷靜的瘋狂,“我看見了,你看詹燁淩的眼神。才不過幾天你就愛上了別人了?才幾天你告訴我?前幾天還信誓旦旦地跟我說,你還愛我,但是決定要忘了我。然後你就愛上別人了?賤女人!分明就是你移情別戀!”

“現在你一個女孩子,居然就這麽讓他碰你了!你肮髒,你惡心!我以前真不知道你是這麽個破廉恥的東西!”黎安雄一口咬在她的肩頭,在那個痕跡上麵留下一個鮮明的齒痕,“你怎麽能讓他碰你?你是我的,你是屬於我的!”

“黎安雄!”黎清宴尖叫著,眼淚瘋狂地掉下來,“你他媽夠了沒有?你已經結婚了!你要我說多少遍?你要我怎麽辦?你要我安安心心地待在你身邊,然後做你的地下情認?平時就受著林幸朵明著暗著的諷刺,我沒有這麽賤!”

黎安雄居然笑了一下,溫柔地舔去她臉上的淚水,“乖,你要是真的這麽知趣就好了,我怎麽會對你動手呢?要是你早點這麽乖,我就什麽都不會對你做了。”

黎安雄終於離開,黎清宴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捂住臉忍不住失聲痛哭。究竟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明明,明明不應該這樣的……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平靜下來,環顧四周。

平心而言,黎安雄給她準備的地方還算是很不錯的。

但是讓她覺得心痛的是,這裏的環境設計居然全都是兩個人當年一起設想未來共同的家的時候夢想的家居!

現在居然成了她的囚牢,多麽諷刺!

為什麽,為什麽從前那個她深愛的大哥,居然會變成這副樣子。難道,真的隻是她一直都把他想得太好了嗎?

黎清宴閉上眼睛,覺得藥的副作用還是非常大,但是她沒有就這麽睡過去。

附近的所有尖銳的東西都被包了起來,甚至連一個杯子都沒有。黎清宴在心裏麵罵娘,卻也無可奈何。

她是個弱質女流,根本連力氣都沒有,要想弄開鐵鏈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現在還有誰能夠幫她?

絕不能呆在這兒,要逃,要逃出去!

黎安雄現在的精神狀況實在是太可怕了,今天好像還能夠自控一點。

誰知道他以後會做出點什麽來?逃,逃出去……

要怎麽做,怎麽做……不知道從哪裏飄來一陣甜香,黎清宴漸漸昏睡了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