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重大的線索)

“少爺,少爺你聽我說……”方清作勢就要去搶蔣希手裏的皮箱,卻被他躲過了。

“少爺,你這樣會讓我很為難的。”方清以一種近乎哀求的眼神看著冷冷的蔣希道。

蔣希幹脆放下皮箱,拍了拍方清的肩,低聲說:“你是這個屋子的管家,這個屋子需要你去打理。爸媽都走了,我也沒有必要再留在這兒了。我隻想換個地方透透氣,希望方叔你能明白。”

“我知道,我知道……”方清摘掉金絲眼鏡,用手背擦了擦眼眶,“我勸不了少爺,隻希望你在外麵能夠照顧好自己,這樣我就對得起老爺跟夫人了。”

“方叔你放心吧,還有我呢!我會照顧好蔣希的!”尉遲偉忙著補充說,蔣希白了他一眼,隨即提著皮箱出了門。

兩人一前一後地下了樓,偏巧謝敏正坐在沙發上悠閑地喝茶。

見蔣希提著皮箱準備往外走,謝敏遂故意問道:“蔣希,你要去哪兒啊?”

蔣希原本並不想搭理這個舅媽,可礙於禮貌,便回答淡淡地回答道:“我準備搬去公司那邊住。”

謝敏微微蹙眉,隨即驚訝道:“為什麽啊?這裏不是挺好的嘛!搬出去多不方便呐!”

“我不太習慣住在別人家。”說‘別人’的時候,蔣希故意提高了分貝,“而且……我既要上學又要處理公司的事情,所以搬到公司也會比較方便。”

謝敏的嘴角旋即浮起一絲淡淡的笑意,“大家都是一家人嘛,別這樣見外啊——”見蔣希轉身就要走,謝敏忙上前幾步,叮囑說:“既然你都決定了,我這個做舅媽的也不好阻攔。”

蔣希深吸了一口氣,忽然想起了什麽,便回過頭對謝敏說道:“方叔在這裏做了十多年的管家了,萬事都有自己的分寸,希望舅媽不要為難他才好。”

見自己的外甥這麽說話,謝敏變了變臉,仍是滿臉笑意道:“哪的話呢!把房子交給他打理,我也放心嘛!”

得了謝敏的保證,蔣希才招呼尉遲偉一道出了別墅。司機小於見兩人坐上了車,遂發動引擎,一徑開往FS公司。

謝敏假意地朝轎車揮揮手,隨即便頭也不回地走到了前庭園,吩咐匠把那些刺眼的藍妖姬給鏟掉,換上大株的吊蘭和巴西木。

“你跟你舅舅舅媽關係還是那樣啊——”尉遲偉見蔣希默不作聲地注視著窗外的風景,遂將伸開的手臂搭在靠背上。

蔣希並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話,他眨了眨眼,一臉的坦然,“既然我父親把房子都給了他們了,那我也無話可說。”

“幹嘛這麽嚴肅啊,笑笑,笑笑!”尉遲偉推了蔣希一把。

“你很煩呐——”蔣希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反手一拳重重地捶在了尉遲偉的胸口。

“你還真舍得下手啊——”尉遲偉哀怨地看著他,疼得哇哇大叫。

此時此刻,迪廳裏一片喧嘩。那些閃爍的白光瞬間將迪廳裏瘋狂的人影定格在了原地,仿佛是一張張才衝洗出來的黑白照片。

阿黛蹙眉,遂找了個角落,打開了對講機。

“外麵情況怎麽樣?”

“和剛才差不多,除了有兩個孩兒從迪廳裏走出來,暫時還沒有發現其他可疑的人。”對講機那頭傳來了張雲素的聲音。

程佳俊在進入迪廳之前就已經將上身的警服給脫掉了,阿黛朝他走了過去,遂交代了迪廳外麵的情況。

程佳俊環視了周遭一遍,阿黛提議去找迪廳的經理問問,卻被他否決了。

“你在這裏等等,我去吧台那裏看看。”程佳俊拍了拍阿黛的肩膀,遂朝著吧台走去。

阿黛留心左右,故意摘掉了頭上的警帽。眼角的餘光瞥到了附近一張玻璃桌上的白藥丸,阿黛吃了一驚,本想去逮那兩個黃頭發的小夥子,轉念想了想今天的行動,遂又按捺住了自己的衝動。

麵前的調酒師看去很年輕,左耳戴著耳釘,滿頭白發中還摻著稀疏的幾根黑毛,程佳俊隨意要了一瓶啤酒,坐在了吧台前的旋轉椅上。

盡管迪廳裏的冷氣開得夠大,可因為室內的環境太過閉塞,所以總能夠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水混合著汗水的怪味。

程佳俊用力吸了吸鼻子,故作隨意地問調酒師道:“這裏是新開的吧?還挺熱鬧的。”

調酒師笑了笑,旋即玩起了樣調酒,邊玩邊說道:“是啊,才開了沒兩個月。”

“那……”程佳俊壓低了聲音,伸長了脖子問他說:“我想來點藥,不知道你們這裏有沒有……”

調酒師見麵前的人是一張新麵孔,遂隱晦地搖搖頭,“我們這裏沒有藥……”他看了一眼周圍,“不過場子裏有人在賣,你可以自己去找找看。”

“噢——”程佳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換了另外一個腔調道:“你們做調酒師的,月收入應該還不錯吧?”

黑白頭發的年輕男子笑了笑,“也就湊活吧,不過要是場子的生意好,我們的工資也會高一些。”

“哎——”程佳俊歎了口氣,“其實做什麽都不容易啊——”

程佳俊說這話的時候,抬頭看了那個調酒師一眼,在確定他並沒有起疑心的情況下,方才若無其事地追問說:“請問你們這裏有沒有誰愛好登山的?”

“登山?”調酒師挑了挑眉毛,“這個運動挺需要體力的啊,像我這身板,平常去一去健身房也就夠自己受的了。”

“哦,是這樣的。”程佳俊不經意地笑著解釋說:“我和幾個朋友剛剛成立了一個登山愛好者協會,現在在努力發展會員。”程佳俊瞥了一眼周圍,繼續道:“我們協會將不定期進行登山運動,目的呢,其實也就是希望能夠多認識幾個朋友,鍛煉鍛煉身體素質。”

剛巧有客人來吧台點了杯冰水,調酒師似乎想起了什麽,豁然頓開道:“我記得狼狗好像挺喜歡玩登山的,你可以去找他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