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匡恒自然知道常寶寶記憶空缺中的那個人是誰,易匡恒心中酸澀不已,即使忘記了他還是會總想起有那麽一個人。

“好了,寶寶別再多想了,那隻是你的夢而已。”易匡恒私心的選擇欺騙。雖然自己再能陪伴她的日子已經不多,但卻仍舊私心的不想她時時記得楚珺灝。

常寶寶卻根本不相信:“不應該是夢,我知道我們兩個都是現代人,現在在這裏又怎麽解釋,我肯定那個人是一定存在的。”

“算了,我知道你會覺得我有病,真是不應該和你說這些。”常寶寶看到易匡恒異樣的眼神,不再辯駁,隻是歎息一聲。

易匡恒聽到常寶寶這麽說連忙說道:“我不是覺得你有病,如果你心裏還有什麽事情想不通還是要跟我說的,我剛才出神,隻是因為我們下山的事情。”

常寶寶點點頭,也不再多說,易匡恒雖然很快解釋,但是常寶寶還是決定不再多說些什麽,其實她也在懷疑著易匡恒的身份,因為自己的心裏總是對他感覺總是怪怪的,雖然說不上哪裏怪,但就是敢肯定她一定不是自己的丈夫,因為心底並沒有那麽強烈的依賴感和熟悉感。

易匡恒看到常寶寶又恢複了以往的神情,知道她是不會再和自己說些什麽了,心裏不覺有些懊悔,不該欺騙她,但是不欺騙她難道要順著她的思維走下去嗎?易匡恒隻覺得自己看著常寶寶這個樣子,自己並沒有太多的開心,相反更多的是矛盾和痛苦。

兩人正走向山下,突然間兩人的頭頂一片黑雲籠罩,常寶寶隻覺得自己的身體被一隻大手撕裂開來,劇烈的疼痛讓她一下子昏厥過去。易匡恒臉色一變趕緊用手摟住常寶寶,眼中帶著恐懼,帶著不甘狠狠的看著頭頂上的黑雲越來越大,越來越多,直到慢慢的顯現出那一張醜陋恐怖的臉來。那張臉上滿是皺紋,巨大的血紅色眼睛,鼻子上戴著一隻形狀怪異的鼻環,殷紅的嘴巴像是還在淌著鮮血。

“戴老,還沒到一千年。”易匡恒定了定神,開口說道。

“的確沒到,但是快了,我隻不過是來提醒你。”戴老聲如洪鍾,震得易匡恒心中一痛,易匡恒知道在他的威懾下,自己根本沒有出手的可能,隻能是無奈的點頭。

“我不會忘記。”易匡恒的聲音更加悲涼起來,常寶寶的不理睬,戴老的追逼,讓他無措起來。

戴老看了看易匡恒懷中的常寶寶,又看了看易匡恒滿意的點了點頭:“你記得就好。”

戴老的話說完,一陣黑風卷過,山上又隻剩下易匡恒緊抱著常寶寶。“寶寶,我想我真的要離開了,如果你真的那麽喜歡他,我會把你還給他的,隻是,你能再多陪陪我嗎?”

易匡恒自言自語了一陣,看著常寶寶緊閉的雙眼,最終無奈的歎息一聲,抱緊她,下了山去。

常寶寶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一睜開眼睛就看到易匡恒正拉著自己的手,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常寶寶連忙想要將手抽出來。易匡恒感覺到那小手的掙紮,這次卻沒有放開,而是更加緊的攥在手裏。

“寶寶,讓我再多握著一會兒可以嗎?”易匡恒聲音透著一絲央求,常寶寶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易匡恒,不覺愣住了,待看到他眼底的悲傷,那渴望的眼神倒叫常寶寶不知所措起來,雙手就這樣被易匡恒緊緊的拉著。

“那黑雲是怎麽回事?我那時候好疼。”常寶寶輕聲問著。

“沒什麽,隻是你身子太弱了,我也從沒帶你下來過,怪我忘了你不能抵擋山中的罡風。”易匡恒邊說著,邊伸出手輕輕的撫摸常寶寶的頭頂,似乎是給她安慰也似乎是感覺愧疚。隻是常寶寶卻總覺得易匡恒下了山總是有些怪怪的。

“山中有罡風?”

“嗯,一直都有,我隻是忘了告訴你。”易匡恒這次的慌卻撒的從容,戴老的事情他不想讓常寶寶知道。

常寶寶仔細的看了看易匡恒的眼睛,沒有看到些許不安,常寶寶也不再多想,隻得轉開了話題:“那你這次下山是做什麽?”

常寶寶問完就看到易匡恒的眼底憂傷更重。“寶寶,什麽都不要問,什麽都別想,就算為了我,陪著我三個月可以嗎?”

常寶寶聽到易匡恒這樣說,心底的不安更重起來,隻是卻不能裝作看不到易匡恒眼中的渴求,常寶寶心中一軟,隻好點頭答應下來:“好吧。”

雖然對易匡恒沒有特別的熟悉感,心裏卻不忍拒絕,易匡恒對她的好,她也是知道的,隻不過是心底總是有那麽一個人的影子揮之不去,卻每次都看不到他的臉。

“我知道你還在想他,我答應你,我會帶你去見他。”易匡恒知道常寶寶心裏想的是什麽,也清楚的知道現在的常寶寶對自己沒有一絲的感情,有的恐怕隻是朋友間的感激,不過即便是這樣,能夠多看著她一天,對於易匡恒來說,也是莫大的幸福了,因為三個月以後,再想看到常寶寶是絕然不可能的了。

雖然對楚珺灝有著怨恨,但是易匡恒卻隻能感歎上天對自己的殘忍,而對於楚珺灝,也隻能是羨慕加嫉妒了,或許這就是命,這就是緣吧。那一世的她該是自己的,自己卻沒有珍惜,任憑後世怎樣努力,怎樣阻隔,老天卻再不能給自己多一次的機會。易匡恒隻能這樣想著,雙手緊緊的抓著常寶寶的手,或許這一刻的溫暖也是自己從楚珺灝那邊偷過來的吧。

常寶寶根本不知道易匡恒在難過什麽,在悲傷什麽,隻是覺得他眉宇間的那股憂愁越來越深,聽到他說能夠帶自己去見那個人,常寶寶心裏動了一下,真的存在,果然不是夢,很快就能知道那個人的樣子,常寶寶很快便忘卻了易匡恒的憂傷,隻沉浸在自己的臆想裏,而旁邊的易匡恒還在憂傷,兩個人雖然緊緊的拉著對方的手,心情卻根本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