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皇城是常寶寶沒有見過的,一身緊身夜行衣不但勾勒出常寶寶玲瓏有致的身姿,也方便常寶寶行動自如。隻見常寶寶一個縱身跳躍,便站在了禦書房的屋頂,動作幹脆利落,一氣嗬成,沒有一絲滯怠,更是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常寶寶謹慎的將小小的身子貼在了屋頂,盡量將自己隱匿在黑暗中,剛才躲過那群侍衛就費了好大的力氣,如果再是一個不小心被發現了,那可就難辦了。

常寶寶看著下麵的侍衛不停的在巡邏,有些無聊,看著下麵燈光還在亮著,不禁為皇上感歎起來,她已經在這上麵等了將近兩個時辰了,皇上還在書房,實在是叫人敬佩,當然,常寶寶除了敬佩就是懊惱,自己怎麽就這麽蠢呢,難道就不知道要晚一點來的麽,都怪自己沒有查探清楚,早知道皇上是如此的勤政,她何苦這麽蠢,要在初秋漸涼的天氣裏趴兩個時辰的屋頂。

終於在常寶寶等的不耐煩的時候,那位勤政的皇上終於移駕離開了書房。皇上一離開,常寶寶明顯來了精神,三下兩下的就避開了侍衛的眼睛,閃身進入了書房,常寶寶仔細翻閱這,始終找不到一封書信模樣的東西。

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楚天磊的親筆書信,就在常寶寶快要放棄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有東西飛了進來,常寶寶反應機敏,早就躲在了一旁,隻是出乎常寶寶意料之外,射進房裏的不是她料想的暗器之類,而是一枚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石子了,如果非要 說這枚石子有什麽不同,那就是有點醜,醜的叫人一眼就就瞧出來是在路邊隨手撿的……

常寶寶疑惑的上前,如果是大內侍衛,見到皇上書房裏有人潛入,那麽肯定是射出飛刀暗器之類的,現在隻丟出這枚石子,那麽不是警告便是暗示。如果是警告常寶寶一定裝作沒有看到,但如果是暗示那常寶寶定是不會放過,眼睛在石子的周圍打轉兒,終於在一片明豔的黃色中發現了一抹米白色。常寶寶的眼睛亮了一下。

常寶寶幾步躍到石子處,剛要伸手,突然想到什麽的,從懷中翻出天蠶絲特質的手套,套在右手上,這才取出那封信,打開瞧了一眼,嘴角很快的勾起一抹笑意,將信揣在懷裏,打開窗子瞧了瞧四周,瞅準侍衛瞧著別處的空當,飛快的竄出書房,腕中射出天蠶絲勾住遠處的樹尖,縱身躍起,動作流暢迅速,邊上守衛竟都沒有看清,隻覺得眼前隻有一個黑影閃過,便不見了蹤跡,不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該不會是總這般守夜,以後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吧?

常寶寶射出天蠶絲的地方正是剛剛飛出石子的地方,她就是奔著那裏去的,既然對方有意告知自己書信的位置,她便也該道上一聲謝。

出乎意料的,常寶寶剛剛追過去,卻隻見一個身影閃過,竟是避開了自己,這是什麽情況?不想被自己見到還是……

常寶寶沒時間再去追究,畢竟自己懷裏揣著皇上的書信,還一身夜行衣打扮的待在人家的皇城之上,實在是太不安全了些,常寶寶歎了口氣,也縱身離開了……

常寶寶悄悄的落了地,躡手躡腳的往自己的房裏走去,最近幾天因為楚天磊和被逼做戶部侍郎的事情,楚珺灝已經好幾晚上都睡在書房,常寶寶想來他是擔心自己再問他朝堂上是不是出現了什麽為難的事情,想到這些,常寶寶有些苦笑的搖頭,這古代男人就是這點不好,搞什麽歧視女性嘛,不就是自己那晚表現的稍稍強悍了一些麽,至於這麽小肚雞腸的覺得自尊心受挫了的模樣,難道自己的老婆幫著自己出謀劃策,出生入死的就這麽沒麵子的嗎?

常寶寶還沉寂在腹誹楚珺灝中,突然感覺到額頭碰到了什麽硬物一般,磕了一下。“哎呦!”

“疼了?”楚珺灝溫和的聲音傳來,常寶寶聽著眉頭沒來由的皺了一下,說不出為什麽,她竟覺得楚珺灝的語氣有著一絲冷意,叫她皺眉。

“你怎麽來了?”

“是不是該本王先請問一下本王的王妃,這麽晚了,王妃又這麽一番打扮的從外麵回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楚珺灝一字一句的問道,尤其是本王的王妃幾個字更像是咬牙說出,像是在提醒著常寶寶,她是他的,現在這個情況,她很有必要要對他解釋一下。

“怎麽?幾天不見就要對我大審了?我記得我說過,我常寶寶要走,沒人攔得住。”常寶寶的火氣一下子大了起來,可能是對楚珺灝的盤問很不爽,可能是對楚珺灝的懷疑很不滿。

楚珺灝盯著常寶寶,看著她不屑解釋的樣子,心底沒來由的湧出一種無力感,她說她要走,沒人攔得住,這是什麽意思?莫非自己已經留不住她了麽,難道真的是喜歡上了那個人?

“你,你要走?”楚珺灝輕聲問出,聲音有些壓抑,像是在問常寶寶,不過低喃的語調更像是在問自己。

常寶寶突然火大起來,這都是哪裏跟哪裏?怎麽自己出去偷了封信回來,這個楚珺灝倒是有些問題了,依一回來就陰陽怪氣的盤問自己,現在又莫名其妙的問自己是不是要走,這個人是不是被朝堂上的事情給逼傻了啊?

“楚珺灝,你是喝了酒還是中了邪?怎麽今天一見麵淨問這些莫名其妙沒頭沒腦的話來。如果你再這麽莫名其妙的話,我倒是不介意走啊。”

常寶寶從懷裏掏出那封信丟給楚珺灝。

“至於我這麽晚出去的原因就讓這張紙來代我回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