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婉沒料到冷言會這麽不給自己麵子,卻也不好發作,畢竟冷言是楚珺灝身邊的人,不管怎麽著她也還是有著幾分忌諱。

“冷言,本姑娘勸你莫要昏頭,雖然常寶寶是皇上欽賜的王妃,不過很快便不是了,你還是要找好主子要緊。要說這常寶寶的確是個聰敏的女子,知道再留此處也隻是徒增煩惱,她倒爽利,直接離開,這點確實叫我佩服的緊。”柳婉邊說著,眼中倒真的露出佩服的神情。

似錦見柳婉還在這裏,又談論起常寶寶,嘴上立刻刻薄起來:“柳姑娘別這麽說,被您佩服也見得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奪了人家丈夫,卻還好意思在人家門前品頭論足,像姑娘這麽麵厚的人,相信我家主子也不會稀罕您的佩服吧。”

柳婉被似錦幾句話噎的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的,很是好看,卻又聽見有侍衛在外稱呼王爺,柳婉狠狠地瞪了似錦一眼,連忙迎到門外。

“你怎麽在這兒?”楚珺灝語氣極為不好,但是卻有些抑製,想來楚珺灝對這個柳婉還是有些顧忌的,不想在她的麵前發火。

柳婉聽出楚珺灝語氣不好,知道他還是顧念常寶寶的,心底有些不快,但是麵上卻沒有表露,隻是略為擔憂的皺緊了眉頭。

“剛剛在綠薇閣聽到這邊好像發生了什麽事情,所以才過來看看,婉兒是剛剛到這裏,還未來得及問問到底是怎麽了。”柳婉刻意溫婉的樣子看的冷言與似錦厭惡不已,卻無奈她現在是爺的女人,隻好強忍著。

“這邊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還是先回你自己的院子裏呆著吧。”楚珺灝語氣溫和了些,吩咐著柳婉離開,他不希望被常寶寶看到這個女人。

“誰能幫我解釋一下這個女人?”一聲清脆的聲音劃破天空,這聲音雖是輕靈婉約,動聽之極,但是聽在幾人的耳中著實如驚雷一般劃痛了幾人的耳膜,最是那語氣中刻意的平靜中毫不掩飾的夾著怒意,冷言和似錦突然不敢抬頭看那憤怒的麵孔。

楚珺灝聽到侍衛稟報說王妃出府走失了,他就隱約猜到了她是要離開自己了,心急如焚的趕回來還未來得及追問,就聽到常寶寶的聲音,麵上一喜。但是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現在的麻煩事如何要對常寶寶解釋柳婉的存在,如果說剛才是常寶寶出去散心,那麽現在這個場景無疑使要逼迫她離開,再無轉圜。

聽到常寶寶的問話,柳婉很想昂首闊步的走到常寶寶的麵前,驕傲的告訴她,自己現在是皇上欽賜的側妃,也是楚珺灝的救命恩人,隻有她才有資格能站在他的身邊一生一世。可是這些心底的話她不敢說出來,她不想楚珺灝看到自己囂張跋扈的模樣,雖然他現在還不愛她,但是他對自己有愧疚,隻要這樣她就能夠留住他,男人,隻要留住了他的人,再假以時日,不愁得不到心,柳婉對這方麵很是自信。礙於自己的溫婉模樣,柳婉沒有開口,隻是麵色慌張,有些膽怯的拉著楚珺灝,一副害怕常寶寶揍她的模樣。

常寶寶看了看低著頭的冷言和似錦,其實剛剛她根本沒有離開,雖然她與楚珺灝鬧別扭,但是還沒有到非要離開的地步,她隻是隱隱的感覺到哪裏有些不對勁,隻好耍了個心眼兒騙似錦把冷言叫出來,冷言雖然不出現,但是依著常寶寶的能力又如何不會發現躲在角落的冷言,隻是聽到的話卻著實叫她心底發寒。

現在楚珺灝出現,她真的想當麵質問他,為何要欺騙自己說什麽一生一代一雙人!她早就知道,男人,從來都是喜新厭舊的,隻是她不明白為什麽他要欺騙她,欺騙她的感情。

常寶寶死死地盯著柳婉抓著楚珺灝手臂的手,就那麽死死地盯著,似乎想將那隻白潤如玉的手盯出一個窟窿。但是柳婉手上並沒有被眼光盯出窟窿,常寶寶隻覺得自己的心口處有一個大窟窿,秋天的天氣是這麽的涼,伴著風將那股涼意全部灌進了常寶寶的心口。

“解釋一下!”等了半天,常寶寶發現自己竟變成了透明人,沒有人看見,沒有人回答,她的聲音兀的提高了許多,驚得似錦和冷言顫栗了起來。

冷言很想邁出一步,上前帶著常寶寶離開,不用看也能想到她該是又多麽受傷,多麽失望啊,可是他卻沒有那個勇氣去拉住她,製止她不要去追問,不要去揭開那假裝不在的傷疤,如果爺能一直瞞著她該多好啊。

楚珺灝狠了狠心,將拉著自己顫抖不已的柳婉抱在懷裏安慰著,再看向常寶寶的眼中竟多了幾分責備。

“婉兒是本王的側妃,你不要這個樣子,凶神惡煞一般,把婉兒嚇到了。”

常寶寶聽到楚珺灝的話愣了半晌,這個人是他嗎?還是楚珺灝嗎?還是那第一眼見到的眼含柔情的男子嗎?原來他的眼中也是有責備的。常寶寶的心狠狠地疼了起來,雖然自己剛剛成親時便說過,他若不愛了,自己會轉身離開,但是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這樣快,在她還沒有準備好的時候,這一天就這樣來了。

常寶寶一陣無力,身子一個搖晃,從高牆上跌落。

“主子!”

冷言一直沒有抬頭,他不想看到她傷心難過的樣子,隻聽到似錦一聲驚呼,抬頭看見常寶寶從高牆上跌下的樣子,再要飛身上前已是來不及。

青色衣袍翻飛,徐澤本要來找常寶寶,卻正看到常寶寶跌下高牆,連忙上前,一把將其抱住,緩緩落地,低頭看見常寶寶白皙的臉上多了淚痕,再看看楚珺灝懷裏的柳婉,徐澤眉毛皺了起來,俊美的臉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