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一個客人

“叩,叩”門口傳來禮貌的叩門聲。

我微微抬頭,隻見店門口站著一個中年男子,微微發白的鬢角,淡淡的皺紋,卻都掩飾不住來人英俊的麵容,來人有一雙銳利的雙眼,讓人不敢正視,身穿黑色西裝的他,腰挺的筆直,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你好!”我緩緩起身,微笑的看著中年男子。

“請問倉師父在嗎?我是今天預約的客人!”來人微微點頭,眼中精光一閃。

“請跟我來!”我微笑著略微欠身,做了個請字,邁著小步領他走入內廳。

內廳內紗幔飄舞,燭光飄忽,倉師父那頭長長的黑色披散在肩上,身穿紅色的喇嘛服,露出如同少女般白皙無暇的肌膚,手做禪定印,靜靜的坐在蓮花座上。身邊熏香繚繞,梵音不斷。

“師父,客人到了!”我淺淺一笑,欠身讓位給身後的客人。心理忍不住偷偷的暗笑,師父最喜歡在有客人的時候搞這套東西,弄的神秘兮兮的樣子,每次事後問師父,師父都說這個是氣氛,客人們都喜歡這種調調。

“倉師父!”中年男子有些恭敬的對著倉師父鞠躬,行敬禮。

“坐!”倉師父緩緩睜開雙眼,直視站在一邊的中年男子,用眼神示意男子坐在他對麵的白蓮地墊上。

“倉師父,我叫黃守誠,是永業集團的董事長。我想委托你幫我處理一些事情!”中年男子目光炯然的看著蓮花座上的倉師父,並且,眼神有些嚴厲的向我掃來,示意我離開。

“她會選擇是否接受你這次的委托,所以你可以將你的事情告訴她!”倉師父淡然的說著,再次合上了雙眼,默念心經。

黃守誠呆愣了一會兒,眼眸深處的一道精光閃過。片刻後,他開始緩緩敘述:“我家裏前端時間死了一個傭人!醫生說她是猝死的,準確的說是被嚇死了!我不相信警察,他們根本查不出什麽,而且我不需要他們的介入!我的房子是祖父留給我的,在建造和裝飾之前是祖父請了當時最好的風水先生看過的,這裏麵每一道牆,每一組家具,甚至每一個小小的擺設都是按照風水來放的!但是風水先生也說過,我們家裏不可以發生猝死之類的不吉利事情,否則會影響風水!”

黃守誠略微停頓了下,見倉師父仍然合著雙眼,又瞥了一眼專著聽他講話的我,繼續說道:“我最近的投資連連出問題,我覺得我家的風水可能受到了影響。我聽說倉師父能解普通人所不能解之事,我想委托倉師父去府上為我看看風水!”黃守誠強調了幾個倉師父,眼角有些不屑的瞥了眼一動不動的我。

我微微揚起嘴角,悄悄垂下眼簾。

“傭人死後,家裏還發生其他的事情了嗎?”我開口問道。

黃守誠用眼角撇了我一眼,緩緩開口道:“沒有了!”沉思了變天,才又開口道:“我妻子從那以後就常常開始做惡噩夢,睡不安穩!夢裏一直叫著我前妻的名字!”

“前妻?”我眼皮一跳,似乎有什麽從我腦中一閃而過。“黃先生,麻煩您將您的家庭關係告訴我一下!”

黃守誠略略思考下,緩緩開口:“我和前妻生了兩個兒子,一個二十歲,一個七歲!我前妻是去年去世的,隔了一年我娶了現在的妻子,她為生了一個四歲的兒子!”

“等等!”我忍不住開口打斷黃守誠,“你去年娶了現在的妻子,但是她為你生了一個四歲的兒子?”

黃守誠有些不滿的看了我一眼,惱怒我不禮貌的打斷他。停了許久,他再次開口:“我現在的妻子是七年前在一起的!”

“可以了”一直沒有開口的倉師父,淡淡的開口,緩緩睜開了雙眼,“黃先生,麻煩你到外屋去等,我有幾句話要交代茜茜!”

“倉師父,我希望是你接我的委托!”黃守誠據理力爭,神情中透入出對我濃濃的不屑。

“你的問題隻能由茜茜解決!”倉師父冷冷的下逐客令,黃守誠隻能悻悻的離開。

見到黃守誠離開內廳,我長長的舒了口氣,慵懶的笑著半趴在師父的肩上,“我討厭他!”

“知道怎麽回事了?”倉師父一改剛才的麵無表情,嘴角邪邪一笑,側看著我,用拇指摩挲著我小巧的下巴。

“恩,八九不離十!”我一把摟住師父,撒嬌道:“師父,我不去,不去!”

“這是你第一次任務,一定要順利完成,沒得商量!”倉師父如同狐狸般的微笑,用手指彈了下我的額頭。

我摸著額頭連連呼痛,幽怨的看著一臉笑意的倉師父。忽然鎖骨間一涼,一枚銀色金剛手天鐵用黑繩打了個吉祥結,端端正正的掛在我的頸脖上。微微詫異的看著滿臉微笑的撥弄我劉海的倉師父。

“保佑你的!”師父一臉高深的笑著,寵溺的將我反手摟在懷裏,“協議在櫃子那裏,你讓他簽了!….記得早去早回!”

我款款走出內廳,黃守誠早已坐在八仙桌旁,極不耐煩的用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見到我出來,他的嘴巴抿成了一條直線,冷冷的看著我。

我走到紅木雕花矮櫃前,打開櫃門,將一本藍底金絲的絹絲本子放到了黃守誠的麵前,輕柔而緩慢的說著,嘴角微微上揚:“簽下協議,我們就接受委托!請仔細閱讀協議內容,特別是酬勞部份!”

黃守誠挑眉不語,低頭仔細的閱讀起協議內容。我慢慢坐在他對麵的椅子上,優雅的用鳳凰三點頭的方式為自己和黃守誠各斟了一杯溫度適中的雨前龍井。慢慢的品著回甘無窮的茶,等著一旁的黃守誠。

良久之後,黃守誠抬起頭,有些質疑的問道:“黃色蜜蠟佛珠手鏈?這就是你要的報酬?”

“恩!”我輕輕的應承著,用修長的手指畫著杯沿。

“那個並不值錢,”黃守誠臉色有些陰沉,“手鏈是家慈留給我的唯一紀念,我可以給你們更值錢的!但是……….”

“沒有但是!”我淡然的說著,抬頭直視黃守誠,“你可以選擇簽約,或者離開!”

或許第一次被人這樣無禮的回絕,黃守誠的瞳孔突然放大然後縮小,臉色有些微微漲紅,長長的舒了口氣。拿出西裝內袋的派克簽字筆,飛快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收回協議,有些俏皮的微笑的看著臉色僵硬的黃守誠,“謝謝惠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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