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是條坎坷路,要小心、努力、堅持著,才有可能向上攀登。

在這條路上,還會有很多突發事情打斷、或是改變計劃。

比如黑小子、比如薛永一,完全不認識好不好,幹嘛一定要來找麻煩?

吳講師介紹過薛永一,那個小白臉馬上走去潘五身邊站住,遞過來兩個銀幣:“你的。”

潘五也不客氣,不出聲收起,聽吳講師講授格鬥技巧。

說來說去,一個是力大,一個是快,兩點間直線距離最短,你要如何在最短時間內找對最正確的進攻方式……

所有的一切,隻要你想有所成就,一定要付出,一定要堅持不懈地練習。

吳講師說的很細,他不負責教你學習各種武技功法,主要是幫助挑毛病找不足並改正,很有針對性,隻要你肯認真學習、不斷練習,總會有所成長。

問題是薛神經不看老師,一直看潘五。潘五心裏的無奈放大一百倍,好不容易熬到課程結束,撒腿就跑。

厄運襲來,怎麽會如此簡單?

潘五回宿舍沒多久,有人敲門。

這可就稀奇了,潘五回頭說聲請進,緊接著馬上大喊:“出去!”

薛神經好像追求女孩一樣執著,站在門口說話:“潘同學,我住對麵。”說完關門。

潘五徹底鬱悶了,這是個神經病吧?

整個下午都是煉器課,授課地點改成煉器間,或者說是煉器場。

煉器是籠統說法,細分下去有很多科目。因為第三學院的師資力量和學校實力較弱,隻能教一些粗淺東西。

今天是潘五第一次正經八百的接觸煉器。

在教學樓門前集合,蘇老師帶隊往東走,走過一條甬道,指著甬道兩邊牆壁說:“兩邊都是煉器間,咱們去左邊。”

甬道盡頭一道小門,推開後是個小廳堂,除去剛推開的這道門,正前麵有兩道門,左右兩邊各一道門。

蘇講師說:“左邊這間沒有要求,隨便來,要是喜歡住這裏都行。”又說正前方兩道門:“這裏就別去了。”也不解釋原因,推開左邊大門。

是條長走廊,起碼百多米。走廊右側每隔幾米開上一道門,跟宿舍房間差不多格局。

蘇講師指著牆壁左邊一張特別大的示意圖說:“這是第一煉器場,邊上掛著鑰匙,每把鑰匙對應一間屋子,前麵這些屋子是最基礎的煉器車間,牆上有鑰匙的就是屋子還空著。”說著話拿起最上麵第一把鑰匙,隨手打開右邊第一間門,進入後做介紹:“就是個簡單的煉器作坊,說是鐵匠鋪也成。”

薛永一問:“沒有火爐?”

蘇講師說:“當然有,不過不在這裏,這些車間是最基本的操作車間,給你們練手;前麵有公用火爐;咱這靠海,還有特殊的淬煉技術,又有大型衝壓車間,反正一般煉器能用到的工具,咱這多多少少有一些。”

說到這裏笑了下:“咱學院有個大能,他有自己的煉器室,全是好東西,誰要是能被他看中……嗬嗬。”

薛永一說:“老師,你笑得真猥瑣。”

蘇講師多看他一眼:“你誰啊?是這個班的麽?”

薛永一回話:“我是薛永一,今天剛入校。”

“薛永一?你是薛永一?今年院考第二?”蘇講師問道。

薛永一陰著臉說是。

蘇講師則是哈哈大笑:“全城的第一第二都在咱學院咱班級,哈哈,想不出名都難。”

整個下午都待在煉器間,蘇講師挨樣工具做介紹,又說:“業精於勤,一個人的精力有限,如果不是特別喜歡煉器,大略了解了解即可,說一千道一萬,修行還是看修為,看誰能打,不論煉器還是煉藥,都是為了增強實力而存在,同學們一定要有選擇,千萬千萬別分心,記住了,老話說貪多嚼不爛是有道理的。”

學生們應是。

班裏幾十個學生,大多聽從蘇講師所說,對煉器隻做了解,唯有三名學生不是,第一堂煉器間課程就上手練習。

有潘五一個,因為窮,因為要賺錢。

有薛永一一個,那家夥明顯被門擠了腦袋,潘五做什麽他做什麽,什麽什麽都想一比高低。

再一個是個女生,相貌普通、身材偏瘦,拿起幾塊廢料,掄起大錘子就是凶猛亂砸,何其一個彪悍!

沒多久下課,蘇講師帶學生離開,潘五問話:“是不是可以隨便來這裏?”

蘇講師說:“來是可以隨便來,不收費,問題是你有鑄材麽?何況沒有係統學過如何煉製器具,在這裏也是發呆。”

潘五很堅持:“哪怕我什麽都沒有,就是來熟悉工具,也可以隨便來?”

蘇講師說可以,出示下校徽就行。

潘五說謝謝老師。

看他沒有走的打算,蘇講師問:“我們走了,你不走?”

潘五說再留一會兒。

蘇講師麵無表情點點頭,帶同學們往外走,那個喜歡掄大錘子的女生也走了。

潘五沒走,薛永一也沒走。

潘五當這家夥是空氣,在單人煉器室又待一會兒,去走廊盡頭的房間看火。

無人煉器,沒有學生上課,一排爐子都是黑著。唯獨火堂當中有個大鼎爐,爐火卻是長燃。

蘇講師剛才介紹說有老師在煉鐵,不求高溫,不要燒成鐵液,固定住爐火溫度,好像燉湯那樣慢燒。

潘五不知道是個什麽道理,但是知道爐子裏的那塊鐵很不一般。

沒有添加任何東西,在熱火長燃下完全沒有變化,根本就不正常好不好?

薛永一跟過來,不屑道:“沒見過?要不要本少爺給你普及下知識?”

潘五直起身說話:“你是不是閑得有病?”

薛永一冷哼一聲:“你現在是我的目標,我一定要打敗你。”

潘五服了:“腦子有病。”轉去另一個房間。

什麽是煉器,簡單說就是用各種方法把各種東西弄到一起,具有某種功用。

比如說戰甲,大鐵片子護具是煉器,用金絲一點點纏成護甲也是煉器。這是最簡單的製作護具的方法,往細裏說,某種藥液會對鐵具產生強化作用,但是會強化到什麽程度呢?就要一點點實驗。往高深裏說,某種猛獸皮甲加入某種藥劑,會變得特別不可思議,輕且堅韌,製成翅膀護甲可以帶人飛天。

潘五去的另一個房間擺滿藥劑,有名字有介紹,隻能看不能動手。

站在一個又一個櫃子前麵,看著實物,對比書裏的介紹,一樣樣仔細記憶。

必須要看仔細,還要知道價錢,未來要指望這些玩意發家啊。

薛永一又是跟進來,一本正經跟著看。

潘五看上好一會兒,忽然轉身說話:“我是在學習……”

薛永一不滿道:“就你學,我不能學?”

潘五說你誤會了,我是想說,既然想比過我,就一定要認真,因為我是真的在學習,你也要學習才能比過我。

他其實是好心,不想讓薛永一浪費時間。

薛永一哼上一聲:“就這些玩意,我十二歲的時候差不多就記住了。”

潘五看看大房間,看看許多展櫃,問薛永一:“這裏麵少說有四、五百種藥劑,你都記住了?”

薛永一又哼上一聲,沒有回話。

潘五不再多言,繼續看藥劑。

所謂藥劑並不都是**,還有很多小石子、小圓珠、甚至小粉末……林林總總一大堆,有便宜的不要錢的,有昂貴的價值千金的,潘五一直在看,直到有人敲門,說十點半了,要不要回宿舍?

潘五說回去,跟敲門老師說謝謝。

往回走的時候,薛永一落後兩步。

後麵跟個尾巴,潘五想起黑小子,那個執著的家夥會不會還來?

不用來,黑小子等在宿舍樓下,等在昨天薛永一挨打的地方。

看著黑小子不甘心的樣子,潘五衝薛永一笑著說話:“你弟弟。”

薛永一說:“我沒有弟弟。”

黑小子大步走上來:“我要挑戰你。”

潘五朝薛永一撇嘴:“挑戰他,他是院考第二,贏了他再說。”

黑小子琢磨琢磨,朝薛永一抱拳:“你好,我是羅小羅,我要挑戰你。”

薛永一有些意外,看眼羅小羅,再看潘五,潘五已經走進宿舍,薛永一說聲白癡,跟著走進宿舍。

羅小羅追上來:“你這人怎麽沒有禮貌呢?”

聽到後麵人說話,潘五走的那叫一個快,嗖嗖嗖上樓,喀喀喀回去房間,砰的關上房門。

這速度快的,薛永一硬是沒跟上,看眼關閉的房門,薛永一拿鑰匙開門,進入對麵房間。

剩下個羅小羅左看看右看看,琢磨琢磨,離開宿舍樓。

房間裏,潘五繼續看書,熬到下半夜兩點,繼續每天晚上的固定活動,海底訓練。

對於正常武修來說,每天保持四小時以上的訓練就算十分努力。按照武學大家的說法,每天保持兩到三小時的身體訓練,每周保持五天,是最佳的訓練方法。身體能夠承受的住,不會過於勞累。

事實是所有醉心於武學一道的修者,絕大多數都是全年無休的每天六小時以上的訓練時間。再要學習、思考、乃至鑽研……真的窮一生之力去做一件事情。

修院學生用不到這麽辛苦,因為要學習太多東西。想要修武?沒問題,但首先要活著,要解決生計問題,隻有衣食無憂才能安心練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