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5 誤入陷井

光頭大漢和長臉大漢互相瞄了一眼。那長臉大漢道:“小兄弟,你與李子在前麵走,我來警惕後方。”

他們這是要一前一後將藍嫣夾在中間。藍嫣仍舊一無所覺似的,嗬嗬一笑,道:“兩位大哥想得就是周道。”

那光頭大漢又與長臉大漢互換了一下眼色,兩人眼中都閃過奸計得逞之色。

光頭大漢當下轉身在前方領路,而藍嫣則緊隨跟上,從那長臉大漢身側經過,手中突現離騷劍,唰的一下就刺入了那長臉大漢的胸膛。

“啊……”那長臉大漢一聲慘呼,驚動了前方的光頭大漢。那光頭大漢轉身,一邊已經抄起腰間配刀,擊向藍嫣。

而藍嫣在刺出那一劍時已經運力於雙腳,整個人向後飛竄出數丈。那光頭大漢一刀落空,也不看鮮血淋漓的夥伴,徑直舉刀朝藍嫣撲來。

這兩個大漢雖然看起來凶悍,但畢竟是盜匪出身,不可能修煉過高階武技,武道修為雖然和許天雲一樣是真氣境後期,但真正的戰力肯定不如許天雲。

是以,藍嫣並不畏懼,長劍在手,揮起時挽出的劍花竟是化出一條水龍,朝那大漢的手中彎刀迎了上去。

光頭大漢瞳孔猛地一縮。真氣雖然較元氣更強,但若想達到真氣凝形的地步,隻有步入罡元境才可以,眼下這少年的真氣凝結成水龍,表麵上看起來好似虛影,凝形並不實在,明顯不是罡元境武者的真氣凝形,應該是通過高階的武技提升了戰力。

能得到這種高階武技,這少年的來曆隻怕不簡單。早知道他們兩個就不打這少年的主意了。可是,現在後悔已經晚了,今天不殺了這少年,以這少年的背景他日若找他尋仇,他可未必能逃得命去。

光頭大漢雖然因自身根骨武道晉級緩慢,但在江湖闖**了多年,心思通透,一呼間就已經把後果想得明明白白,下手自然狠辣,手中彎刀揮出去無比淩厲。

藍嫣心知自己的真氣強度較之光頭大漢低上不少,不敢與他硬碰硬,一直以恨水劍法中的“纏”字訣小心避其鋒芒,不時地逮到機會反擊一下,每每都讓那光頭壯漢倒吸一口涼氣,下手更顯狠辣,出招必是欲置藍嫣於死地。

忽見那光頭壯漢手中彎刀陡地加快,一下子斜挑上去,目標正是藍嫣頸間要害。

藍嫣卻是抬腳往身後樹幹一蹬,竟是借力提速,側閃開去,那壯漢沒想到自己陡地提速,這少年居然也能成功躲閃開去,但他經驗老辣,心頭雖然訝異,手中彎刀卻是絲毫不緩,再一記斜砍,斜削藍嫣肩頭。

那刀鋒裹攜著呼呼風聲,還未真正攻到藍嫣身上,藍嫣就已經感覺到肩頭疼痛,竟是那刀鋒帶起的風異常凜冽,好似刀刃一般。

藍嫣肩頭一沉,手中長劍突地騰起數道綠色詭異的根須狀真氣之影,朝光頭壯漢的彎刀纏繞上去。

光頭壯漢見罷臉上變色,立時收刀。

藍嫣眸中閃過一抹笑意,劍鋒順勢前遞,看起來似是在追擊對方的彎刀。可當光頭壯漢舉刀迎擊之時,那劍鋒卻是輕輕一錯,嗆的一聲與刀鋒擦肩而過,兩者交錯之時竟是迸射出點點的火花。

光頭壯漢正在納悶,赫然發現手中彎刀的刀鋒已經被對方長劍削去刃芒,現在隻剩下光禿禿的刀背而已。微一愣間,他突覺左胸劇痛,藍嫣手中那把如水長劍已經刺入了他的心髒。

眼見光頭壯漢倒地,藍嫣迅速上前將他搜了個遍,倒是找出一個錢袋子,一瓶低階武者服用的下品丹藥,和一本黃級武技。而在那長臉壯漢的身上,她倒是翻出了一本玄級武技和一把極為鋒利的半臂長的短劍,這兩件東西都裝在一個百寶囊裏。

這兩人雖然在江湖闖**多時,但武道低微,身家畢竟有限,所以這個百寶囊也不過是五平米最小空間的那種。

這些東西對藍嫣來說沒啥大用,不過,能賣些銀兩就是了。她這裏吹了一個口哨,想要召回小黑,誰知小黑竟是半天不見蹤影,這在以前是從未有過的情況,她心頭一急,又吹了一下,仍舊不見小黑尋來。

藍嫣心中焦急,小黑沒有尋來,必是遇到了什麽事。她回憶先前放小黑離去時所在的地點,迅速尋了過去,隻是一刻過後,她還未走到那個地方,便看到小黑被韁繩緊緊拴在一棵樹幹上。

看到藍嫣走過來,小黑頓時津令令的揚起前蹄叫了一聲,兩隻眸子還露出親切焦急之意。

藍嫣打眼掃了一下周圍,除了小黑,周圍竟然沒有人,可是,是誰把小黑綁在那棵樹幹上的呢?

心頭納悶之際,藍嫣朝小黑走了過去,將要走到小黑身前時突覺腳下一空,整個人向下方陷了進去。藍嫣不由自主“啊”地驚叫一聲。

“哇哈哈,愚蠢的家夥,果然落進了我的陷井。”隨著一道張狂的聲音響起,一個身材隻有一米五左右、皮膚黝黑、瘦得皮包骨一樣的中年男子從一塊岩石後麵走了出來。

這男子模樣長得不咋地,偏偏穿著一身白衣、頭帶玉冠、配長劍、踏高靴,往那一站居然還透出一股道骨仙風,若是不看他的長相,你必會以為這男子乃是世外高人,而不是一個靠設埋伏來打劫的匪客。

男子走出來後,一臉得意地走向自己事先設好的陷井。他在這陷井裏可是裝了好幾個狐狸夾子,雖不能要人命,可是,被夾住的那人必也失去戰力,到時,這人身上的東西就盡歸他所有了。

可能是太過得意忘形,他走向陷井時不留神被腳下的一塊石子絆了一下,險些摔個跟頭。

他咳了一聲,打眼掃了下周圍,幸喜這附近根本沒人,沒人看到他剛才風度全失的丟人場麵。他挺胸抬頭地來到陷井邊上,低頭朝陷井裏看去,口中猥瑣地嗬嗬笑著,道:“我說這位兄台,你要……”

話未說完,他這裏剛剛把半個身子探進了陷井,卻見一道寒光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