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小屋的路上,玉佩又有了動靜,莫太風時而諄諄善誘,時而危言恐嚇,葉南快被煩死了。

坐在**,字牌那邊還在叨叨個不停,葉南轉著眼睛道:“老頭,我問你個問題你定是答不出來。”

“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盡管問吧!”莫太風信心飽滿,葉南要是問誰也答不上來的問題,那他還不是隨便糊弄!

“怎樣才能讓這個字牌接收不到傳音呢?”葉南慢悠悠的問道。

“哈哈,這個別人還真答不上來,我的獨特設計,誰都想不到的,哈哈哈哈。”莫太風笑了半晌卻是依然沒說答案。

“是什麽?”葉南追問。

那邊笑的更瘋狂:“塞進**裏,不信你試試。”

果真是個瘋子!葉南自然萬萬試不得,一下躺在**,隨手把字牌扔到一旁的水盆裏。

嗯?葉南趴到水盆上看了看,字牌安靜無比,當下十分滿意,回到**便睡了起來。不知能否夢到琴雨馨,葉南期盼的想到。

第二天葉南起的很早。他要盡快把字牌先還給莫太風。然後開始自己的掙靈石大計!

走到城南,城南大小門派幾十個,不過差距還是十分大的。大的如鬆岩派之類,占地非常廣,弟子眾多,實力雄厚。小的可能幾十個人,一間小院子而已。

葉南找到鬆岩派,鬆岩派隻是大門就顯得氣勢非凡,葉南站在大門門口,一身布衣打扮。

“幹什麽的?”守門的弟子對著葉南喝道。

葉南拿出字牌:“找人。”

守門弟子一看字牌,當即換成笑臉:“原來是莫長老的貴賓,莫長老吩咐過,如果有人拿著他的字牌來找他,就說他不在。”“哦,不對,莫長老不巧出去了,嗬嗬嗬嗬。”守門弟子滿頭是汗。

葉南皺了皺眉:“那你把字牌交給他吧。”說著伸出字牌。

守門弟子連忙擺手。“小哥饒了我吧,我可不敢收,我不過是個守門的,而且還是臨時的!”

葉南眉頭皺的更深,又把字牌塞在身上,轉身離去。

莫瘋子去哪了呢?哦,不對,莫瘋子不見我,難道連二十顆中品靈石都不要了?

葉南搖了搖頭,想著還是砍赤煉礦要緊,加快步伐向交易市場走去。

來到交易市場,找到一家兵器鋪,葉南一進門就豪氣道:“老板,給我來把能砍石頭能砍人的好兵刃,三百下品靈石以內的!”

鐵匠鋪老板是個美婦,打量一下葉南,便取出一把長劍,雙手遞給葉南:“寶劍配美少年,這把翠竹劍打折賣給英雄,正好三百顆下品靈石。”

葉南接過一看,劍身狹長,劍刃鋒利,當即輸入靈力,此劍容下的靈力至少是那把闊斧的十倍左右,舞起來卻有很大的風聲。葉南不懂劍,但是覺得這劍砍起石頭或者防禦都不方便。

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問女老板:“有沒有大刀或者斧子啊,最好是能擋住法器的。”

女老板想了想道:“法器大多是靈動之物,不是麵積大就能擋住的。我這裏倒是有把開山刀,隻賣二百下品靈石,不過小哥這般靈秀之人拿把開山刀多不好看啊,還是翠竹劍好。”說完還嘻嘻的笑著盯著葉南。

葉南被女老板看的慌,哪裏還管什麽好看不好看的,直接付了二百靈石拿著開山刀跑了。

出了鐵匠鋪,葉南心裏琢磨著以後出門要在臉上抹點灰什麽的。

到了東城門,葉南又是四下張望,沒有看到有可疑的人,就快步走了出去。

葉南剛出城門,一個守城門的城衛隊隊員,與旁邊一人交耳幾句,也跟著出來。

葉南大步奔跑,景色從身邊飛速掠過。那名城衛隊員很有經驗,跟蹤的時候都是貼近掩體,非常擅長隱匿,葉南幾次回頭也沒發現有人。

一路來到昨天砍赤煉礦的地方,葉南停了下來,拿出開山刀,又是賣力的砍了起來。

這二百靈石果真沒白花,效率提升不少,而且刀刃上也不留痕跡。

葉南砍了一會,擦了擦汗,今天靈力不會自行流轉,消耗的頗為厲害,赤煉石隻弄了二十斤左右,葉南靈力就消耗了大半。

拿出一顆補靈散嚼碎,坐下煉化藥力,葉南琢磨著要多備點補靈散了。

這時,一位老者上前,端著一個碗說道:“小哥,渴了吧,來喝碗咱自家釀的梅汁吧。”

葉南心生奇怪,平時這些人都各自為政,今天怎麽這般好心了,不過看看周圍,很多人都端著碗喝著,也不疑有他,自己雖然帶的有水,但自不如梅汁好喝。

就要接過道謝之時,卻發現碗裏水麵隱隱有些不穩,又仔細一看,老者的手腕在不自覺的微微顫抖著。

葉南心道一聲不好,起身就想離去。但轉念一想,又伸手接過,謝了謝老者,卻是把碗放到一邊。

老者如釋重負,轉身離去。葉南卻是在心裏著急,一定是被人盯上了。

要是能假裝喝下去就好了,葉南心想道。

他試著催動靈力,向著喉嚨處聚集,不一會,還真的把食道封住。當下端起碗,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扔下碗,葉南站起身來,拿出開山刀作勢要砍,但砍到一半就直直的摔倒在地。

倒的時候葉南還在想著,不知道自己猜的對不對,這藥不知是什麽功能。

不一會,葉南耳邊便傳來腳步聲。

腳步聲沉穩有力,應該就是這人打自己算盤。哼,你跟我玩陰的,小爺也跟你來陰的!

感覺腳步聲越來越近,葉南越來越緊張,計算著距離,準備給那人來個當頭一刀,送他個腦袋開花!至於弄出人命什麽的,他也不怕!城外人命不值錢。

葉南雖然很懶,做事飄忽不定,不喜計較,有時候還非常多愁善感,但他從沒覺得自己是個心慈手軟之人!不管是誰,想要對付他,就要先問問他手中的刀!

這時一個十分猥褻的聲音傳來:“哼哼,對付這種菜鳥,連武力都省了,我真是個天才。”邊說還邊陰陰的笑著。

葉南心底亦是冷笑,武力?待會就讓你嚐嚐什麽是武力!

葉南感覺手心全是汗,不知是興奮,還是害怕。那人走的不快,一步一步的,很有節拍。終於,他在葉南身前站定。

就是現在!葉南瞬間躍起,右手施展聚氣術,靈力也飛速注入開山刀,開山刀以雷霆萬鈞之勢斬下,這下葉南也感覺超水平發揮,就是前麵立著的是一座山,也要把它劈開!

鐺的一聲,震耳欲聾!開山刀卻如同砍上一塊精鐵,高高彈起。葉南手臂傳來劇痛,刀都有些拿不穩了,霎時心中駭然!

是盾,那人竟然舉著一塊圓盾!

這名男子舉著圓盾饒有興趣的看著葉南,眼神輕浮,竟然帶著一種調戲感,調戲良家婦女的感覺。

男子看著麵目也是炯炯有神,但是聲音卻還是那麽猥褻。

“哈哈哈,好玩,你再來一下。”

葉南看了看圓盾,圓盾一周靈光流轉,盾麵上盤著很多紋路,看起來很是漂亮。男子手一鬆,圓盾竟然懸浮在了他身前。

法器!法器不一定會禦空,但是會禦空的必然是法器!

葉南哪還敢再來一下,張嘴一口梅汁吐向男子,調頭就飛奔起來,耳邊風呼呼飛過,葉南初次與人交惡,心裏萬分緊張!

男子靈力一鼓,梅汁沒有近身就被吹散。

看著葉南朝著鳳鳴城方向跑,男子身形化作一陣風,輕易的截住了葉南。

葉南隻能停了下來。男子也不動手,兩人就那麽對持著。

周圍是一片荒野,這裏距鳳鳴城也有幾十裏的距離,有幾個修者路過,遠遠的憋了這邊一眼,都是繞著過去,在城外,大家最不願的就是多管閑事。

天上火熱的太陽照著大地,陣陣暖風吹過,葉南卻是心裏一片寒冷。

“你是誰?誰派你來的?”葉南心裏暗自琢磨著,這個人應該跟龐九無關,要是龐九的話肯定是自己動手,那麽,最大的可能便是若蘭!

但是此人實力如此強悍,若蘭不一定能請動。葉南忽然又想到另一種可能。難道是?

※※※

這時,葉南和男子都沒注意到,在他們對持旁邊一片楓樹林裏,出現三個蒙麵人,三人迅速的在靠近。

三個蒙麵人皆是一身破爛衣衫,整個腦袋都套上了頭套,隻在眼睛處留有兩個小洞,每人手中都拿著一把雪亮的製式短刀。

三人到了對持處半裏的地方,停了下來,躡手躡腳的藏在草叢中,都舉起頭望著葉南與男子。

其中一個體型較胖的開口問道:“方師兄,我們到底要幹什麽啊?”語氣中還帶有一絲興奮,隻是聲音略顯稚嫩。

另一個體型高大的蒙麵人又仔細的望了葉南半晌,對著胖子說道:“先埋伏著。”說罷伸手掏出一片道符,道符一寸寬,三寸長,是一張厚紙片,正麵畫有一個符陣。往道符輸入一絲靈力,道符閃起了微微的藍光。高大蒙麵人對著道符恭敬的說起話來:“目標已發現,請莫長老放心,吾等必會完成任務。”然後他一捏道符,這道符很快化成一股藍色霧氣,消散在風裏。

最後一個蒙麵人體型較為瘦小,他顯得很是沉默,一言不發。

胖子又開口問道:“方師兄,待會兒我們怎麽做?”

方師兄撓了撓頭道:“莫長老當時凝出這小子的臉,告訴我會傳音告知這小子的位置,讓我帶兩個人過來找到他,讓他嚐嚐我們的厲害。”

胖子更加興奮:“那還等什麽,上啊!”

方師兄略有猶豫道:“莫長老還說,不能暴漏身份,不能教訓的過分,隻需把他逼入絕境,讓他捏碎了長老給他的字牌救命就行。而且要是這小子有個三長兩短,就拿我們是問。我是想著扮成強盜的樣子,逼這小子就範,這才讓你們穿成這樣的。”

胖子感覺有些暈,聲音中充滿了疑惑與不滿:“莫長老到底什麽意思啊?而且這哪是強盜的樣子,明顯是叫花子!”

瘦小的蒙麵人這時候卻突然開口道:“強盜還是叫花子倒是無所謂,但是莫長老的意思卻是不言而喻!”

“是什麽?”二人異口同聲的看著瘦子問道。

“長老是想讓這小子把那塊字牌用掉,然後要挾這小子,這小子隻要是不傻,定不能輕易捏毀字牌,所以要我們來加上這把火!”

二人都覺得瘦子說得很有道理,點了點頭。

“但是。”瘦子又沉吟了半晌,才繼續說道:“這也代表了另一個很殘酷的事實。”

“什麽事實?”二人又異口同聲的看著瘦子問道。

“這代表著,我們想要完成任務,就必然承受莫長老字牌的威力!”

二人聽罷皆是渾身一寒!緊接著胖子對著方師兄拱手道:“方師兄,在下有事先行一步,此區區小事,你們二人定能輕鬆搞定,在下告辭了!”說完轉身就想跑,卻被方師兄一把拉住。

胖子掙脫不得,被方師兄按在草叢裏。方師兄怒道:“石鵬德!本來我就不願帶你,你拚命的要跟來,都到這會了竟然想溜,門也沒有啊!”

方師兄一邊按著石鵬德,一邊用微顫的聲音向瘦子問道:“歐陽師弟可有什麽好的主意?”

原來瘦子姓歐陽。

歐陽故作高深的一笑:“哼哼,那小子對麵的那人你可認得?”

方師兄看了看,隻是感到身形有些熟習,但是那張臉卻從未見過,當下隻能搖了搖頭。

歐陽滿意道:“其實這人我們都認識,隻是他用了易容術法,我恰好習得夢師姑的望穿秋水,可看透多種易容障眼之法。”

方師兄大驚道:“夢長老竟將望穿秋水傳授於你,歐陽師弟好大的福氣!那此人是誰呢?”

歐陽師弟微微得意,然後一字一字的道:“薛濤春!”

方師兄聽到薛濤春三字麵色一變。石鵬德卻是低聲喊道:“讓我起來,老子不跑了!”

方師兄放開石鵬德,石鵬德抬頭死死的盯著薛濤春,眼神似要噴火:“真是冤家路窄啊!正好方師兄和歐陽師弟在此,一定要給我出這口氣!”

方師兄大感棘手,歐陽師弟也隻是看著薛濤春不知在想什麽。

薛濤春原本隻是一階散修,後來不知在哪得到一部名為橫練赤子功的心法,此心法乃是練體類心法,頗為不凡,不過有一個限製,必須保持處子之身,如若**,全身修為盡廢!薛濤春憑借此心法修至化靈期,實力強悍!兩年前加入鳳鳴城城衛隊,後來更是榮升副隊長一職。

不過半年前有人發現他在城外易容猥褻女修,後來告到城主那,城主經查證,發現薛濤春已經多次作案,不過念及薛濤春並無殺害那些女修,便網開一麵把他貶為看守城門的普通隊員,並警告他如若再犯,決不輕饒。

石鵬德有個心儀的女孩,之前就是被那薛濤春所猥褻,後來終日鬱鬱寡歡,以淚洗麵。石鵬德一直勸說女孩,並答應給女孩報仇,但石鵬德苦苦找不到機會,現在機會送上門了,真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看兩人都不表態,石鵬德按耐不住,就要一個人衝上去,這時,卻又是被方師兄拉住。

“歐陽師弟,你說怎麽辦吧,既能完成任務,又能替石師弟報仇最好,我們都聽你的。”方師兄名為方卓,修為不久前剛突破化靈期,歐陽師弟名為歐陽俊昱,雖然是方卓的師弟而且修為不如他,但是歐陽俊昱在門中有小軍師外號,而且是核心弟子,方卓甚是信賴他。

歐陽俊昱皺著眉頭想了想。搖頭說道:“隻可智取,不可強攻。”

石鵬德聽罷很不以為然,他們三人在鬆岩門雖然隻有歐陽俊昱是劉長老的入室弟子,他們二人隻是普通的內門弟子,但他們三個在整個鬆岩門內都算的上家境富裕之輩,納寶囊裏的法器也是齊全華麗,雖然隻有方卓剛踏入化靈期不久,但他和歐陽俊昱也是築基巔峰的修為,三個打一個,一堆法器還不能砸死一個化靈期的薛濤春?何況他們三個皆是世家子弟,誰沒幾件壓箱底保命的東西?

歐陽俊昱感覺到石鵬德不屑的目光,淡淡一笑,解釋道:“我見過薛濤春出手,那次他都沒用全力,就打的一位化靈七層的體修團團轉,那位化靈七層體修的可是有一件中階飛劍!”

石鵬德聽罷也一驚,他們法器是多,可是沒有一件是中階的。中階法器和低階法器有著質的差距!壓箱底的道符或者一次性法器,價值都是極為高昂,誰也不會輕易用去。而且保命有餘,能不能敵過薛濤春還是兩說。

歐陽俊昱繼續說道:“不過現在,用不著我們出手。正好讓薛濤春嚐嚐莫長來字牌的威力!”

方石二人眼前一亮,對啊!那小子手裏有莫長老的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