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青年名叫賈雄,仲景巷百草堂家的公子哥,不學無識整天吊兒郎當,仗著父親賈崗一手針灸絕活,病人也無耐敢怒不敢語,賈雄橫行霸道,目中無人。

整個巷子的醫館對賈家父子恨之入骨,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賈崗一直護著犢子。

可自從慕婉清來到德仁堂,看病的人一天多過一天,甚至連百草堂多年的老顧客都跑了過去,賈雄早就想出這口惡氣,正好趕上德仁堂館長東方錯出遠門。

賈雄撅著牙簽,點著大腿根,身後一群雜毛小混混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賈雄知道李大爺的病根,這醫院都宣布了無效,還患有腦梗,就算大羅神仙來了也要皺一皺眉頭,何況屈屈德仁堂的慕婉清,最主要醫館的老師傅東方錯出門在外,賈雄更是火上澆油,心中早已算計的天衣無縫。

賈雄一直垂涎氣質脫俗的慕婉清,“隻要找借口把德仁堂的百年金匾砸了,慕婉清就會落魄無奈,看你還怎麽囂張,到時候讓老爸收購你們破爛德仁堂,那慕婉清不就是甕中之鱉嗎?”賈雄想著想著不禁抹了一下黏痰的嘴角。

“今天你慕婉清要是治不好,我就砸!哈哈!”賈雄趾高氣揚,呲著參差不齊的牙齒,惡語不斷叫囂!身後的小混混更是狗仗人勢,“嗷嗷”喊叫,看著德仁堂三個金光閃閃的大字恨不得踩碎!

慕婉清氣得秀目渾圓,咬起巧唇走到門口,“賈雄你就是個無賴!呸!你還是習醫世家,一肚子壞水小心黑出血來!”慕婉清火冒三丈,平日都是賈雄帶著人來找茬,幸好有師傅的威名,否則這幫流浪非鬧出大禍。

賈雄越聽罵越來勁,擠著鬥雞眼愣愣盯著慕婉清,飛揚跋扈吼道:“怎麽的!習醫怎麽的!老子告訴你慕婉清!今天你要治不好,我就是砸!全砸!”賈雄手一擺,身後的混混群像廁所裏的蒼蠅嗡嗡,發出惡臭毒語。

“對!砸了德仁堂!百草堂是青濱第一醫館!”

“雄哥,直接砸吧!我手都癢癢了!”

“嘿嘿!你看這美女,要不要和哥哥睡一覺?”

小混混譏諷混鬧,賈雄腆著肥油肚聽得美滋滋!

慕婉清“蹭”的巧手扣著手掌,秀眉擰在一起,賈雄侮辱自己不說還嘲諷德仁堂!“賈雄!你爸喊你回家看病啦!趕緊讓你爸治好鬥雞眼吧!不對焦都把人看扁了!”

“噗!”這一句好比鋼針紮在賈雄心檻!

“也不知怎麽的,怎麽出生就是鬥雞眼,從小挨針挨到現在,的還一天天嚴重!”賈雄想完氣得差點把牙簽塞進喉嚨。

賈雄扭著脖頸,指著頭頂金匾,惡狠狠說道:“少廢話!慕婉清過了今天我就讓你跪著求我!”賈雄猥瑣的開始躁狂,口水流出半條。

賈雄鬥雞眼瞟向人群,示意小混混抓緊動手拆匾給我砸。可萬萬沒想到自己眼神自動聚焦靠著兩側白眼仁,小混混也搞不懂賈雄傳達的意思,一個個昏頭巴腦!

賈雄揪著眼睛狗急喊道:“沒看見我眼神嗎?還不夠明白嗎?砸啊!”

後麵的小混混開始躁動,心裏都埋怨,“誰能看懂你眼神,誰就是死雞!”

“都給我住手!”雲寧朗朗之聲猶如鳴鍾震得賈雄等人頭皮發顫!

賈雄撇著鬥雞眼,看見德仁堂走出一位陽剛正氣,棱角分明的男子,一身凜然的氣派令賈雄雞眼扭轉!“真恨爹媽生出我這個模樣!”賈雄腹誹憋著怨氣。

“你誰啊?識趣的趕緊滾!”賈雄仗著人多勢眾,縮著頭指著走來的雲寧。

雲寧一把抓住賈雄手腕,用力撚按!麻筋像觸電一樣傳遍賈雄全身!賈雄肥腸大耳無意識抖動,拚命甩著手腳,不經意從衣兜掉落三張金色請柬!

“啊!這個惡少怎麽有拍賣會的入場券啊!真是白瞎了!”之前的白胡子老漢在人群暗暗發問。

“是啊!哎!敗家子!百草堂早晚毀在他手上!”那個羅鍋老人又補充一句。

“活該!今天就要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八羔子!”老張頭氣得胡須顫抖。

雲寧耳聞心裏頓時有了主意,瞪著炯炯之眼,迅速翻轉手腕,大拇指力道嫻熟點在賈雄尺側腕肌和指淺肌的靈道穴,“我看你滿嘴噴糞,給你敗敗火治治怒!”

“哢嚓!”

賈雄捂著手腕喪家犬狀原地跺腳亂竄,雲寧對於穴道的掌握強於任何人,西醫解剖學已經把穴道的位置刻在腦中!穴按的正,痛的就深!

賈雄嗷嗷甩著手臂,鬥雞眼似乎都恢複了正常人的位置,賈雄伸手一劃,後麵的小混混頃刻掄起棍棒要衝上來。

雲寧擼起袖腕,擲地有聲的再次抓起賈雄手臂,好像雙手持有五行烏木針,中指訂書釘般點在賈雄神門、通裏、青靈三穴。

穴位都是好穴,隻是這力道配合著逆氣針法,賈雄還是一個沒有習武練過氣的小混混,整個右臂懸在腦後,好像氣滯血瘀動彈不得。

身後的小混混一看傻了狗眼!一個個心裏暗想“這是武俠輕功?還是葵花點穴手!”小混混都停住腳步裂著嘴,不敢再前!

雲寧瀟灑轉身對著慕婉清關心說道:“清妹沒事!這兔崽子任你處置!”說完盯著賈雄,賈雄鬥雞眼咕嚕亂動,擰著身子手臂就是紋絲不動。

方娜早就跑出來抱著情緒激動怒火的慕婉清,心疼的緊咬粉唇凶煞煞瞪著賈雄,安慰慕婉清說道:“清妹,別和這小雞眼生氣,不值!走進屋喝口水消消氣!”語畢扶著粗口喘氣的慕婉清走到屋內。

雲寧一看慕婉清都這樣了,就知道平時賈雄沒少找事,今天正巧做個了斷。

雲寧凜然豎起濃眉,盯著驚愕幾乎尿失禁的賈雄,高聲恫嚇:“今天我要是醫好李老爺子的病,你能怎麽樣?”

賈雄那小心眼噗噗亂轉,心裏嘀咕“呸!你能治好鬼才信!”賈雄信心滿滿說道:“你說!老子什麽都答應

!”

“好!”雲寧這一聲充滿堅毅自信,朗聲直衝雲霄,不由得讓賈雄心生懷疑,可轉念一想“怕個鳥毛!還有神仙不成!”更是得意洋洋,隻是懸著手臂憋得通紅。

“你……你要是治不好呢?”賈雄咄咄逼人的追問。

“治不好你今天就砸了德仁堂的金字牌匾!若醫的好,你就把地上這三張金色請柬給我,把你的臭鞋套在手上爬回去!”雲寧成足在胸,這種沒醫德的惡少必須懲治,免得以後禍害街坊百姓。

賈雄豎起耳朵聽見要砸牌匾,竟然嗬嗬蔑笑起來,想不到雲寧還自己送上門來了。

德仁堂今天必毀。賈雄鬥雞眼尋著地上二十萬一張的金色請柬想了想,“這家夥就是虛張聲勢,我可不能白白浪費錢財,老爹你就瞧好吧。”急忙高聲喊道:“怕什麽!我答應了!”

謔!四麵八方的患者醫生甚至別的館長都跑出來看熱鬧,就連賈雄帶過來小混混們都開始起哄!

“哦哦!有熱鬧看了!今天算是來著了!”

“這個青年是誰啊?怎麽從來沒見過!哎,德仁堂要完了!”

“我看不一定,這年輕人器宇不凡,定不是等閑之輩!”

人群左右攀談,頃刻德仁堂車水馬龍,門庭若市。

方娜和慕婉清漫步出來,人群更是議論紛紛,慕婉清秀目望著雲寧,充滿感激之情,慕婉清清楚的了解雲寧的醫術,要不也不會說出德仁堂留不住真龍。隻要雲寧開口答應那必是手到病除,何況還有五行神術。

慕婉清隻看到過雲寧施展一次五行術,之後,之後雲寧就經曆了黃亭欣的事情,一度心智沉淪,慕婉清也不知道方娜何時闖進了雲寧的生活,但她知道,知道方娜是一個絕世美善的女人。

倒是李大爺坐不住了,顫顫抖抖扶著紅木門,右腿根本不敢著地,擔心對雲寧說道:“小夥子你說你這是何苦呢?我這一把老骨頭不能砸了百年老字號!老祖宗看病救人,我打仗保護國家,都是應該的!”說完李大爺竟然眼含熱淚,似乎勾起了那段抗戰殺鬼子的戰火歲月!

雲寧端望著李大爺如霜的花發,這一根根猶如橫插在心頭的尖刀。現在的年輕人不能想象那時候的歲月,這病一定要治。

李大爺留下兩行淚水,滑在病痛折磨殆盡的蒼老麵龐,右手抖動的像快進的電影片段。

方娜和慕婉清也走過來,緊緊攙扶著情緒激動的老大爺,方娜粉眉緊蹙,雙眸充滿期待和肯定,默默注視的雲寧,慕婉清被風吹起的醫褂如同秀目傳出瑟瑟盼望,李大爺語重心長拍著雲寧肩膀,示意快回去吧,我的病我了解。

雲寧站在德仁堂金字牌匾之下,三個字詮釋著醫者崇高靈魂,德滿天下,仁義濟世,堂堂真男人豈能退縮!

雲寧擲地有聲對所有圍觀的人說道:“今天老爺的病不但要治,還要治好!從我們德仁堂金字牌匾下,完好如初的,走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