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上車之時,雲寧顯得惘然若失。沈豔冰內心也十分酸楚,本想幫雲寧拍下玉石手串,真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沈豔冰決定明天給雲寧一個驚喜:時間定在上午十點,邀請雲寧和方娜去別墅做客。

夜幕漆漆,燈火霓虹,熟不知這夜色夾雜如落葉飄**的思緒。

雲寧一聲不語緊握方向盤,焦灼的內心喃喃自語:憑自己如何撼動藍天集團這棵大樹?法器一件件落入敵手,生活變得如同亂麻,哎!真想放棄!轉而又想,既然選擇就要承受,我答應過妹妹,一定找到生身父母。

昏黃的燈光折射在疏影斑駁的秋葉,時而風起,心海能否再度平靜?

“雲寧,今天怎麽了?為什麽跑出去?”方娜怔怔地望著櫛次聳立的樓群,心愈是急,眉梢愈緊。

“沒什麽方娜,別想那麽多,隻是感覺那個女人像一個朋友,嗬嗬,抽刀斷水水更流啊!”雲寧打趣的引用古詩,將車緩緩停到方娜公寓樓下。

“哦!”方娜不知如何再問,匆忙起身推開車門徑直走下去,暮然駐在原地,緊緊咬著潤唇雙眸閃過灼灼愛意,臉頰被月色染上銀紅的光暈,方娜左手平複急速的胸口,一個轉身,跑過去打開車門,羞然輕吻!轉身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

雲寧睜起炯目,捂著微燙的臉頰,透過皎潔的倒車鏡,赫然印著火灼的粉唇痕。雲寧孤自一笑,倏然輕歎說道:“哎!方娜真是一個好女人!”

雲寧並未把方娜當做外人,似乎介於朋友和親人之間那是一層微妙的關係!

驅車回到酒店,一夜輾轉難眠,有美好的回憶,有痛心的經曆,整夜休息不足四個小時,伴隨著窗簾渲染的金燦燦陽光,悄然揭開新一天精彩篇章!

天氣很不錯。萬裏無雲,晴空湛藍,隻是漸濃愈冷的秋意使綠葉變成花黃。

綠光家園別墅區背靠青濱市北海公園,秋風送來腥腥海鹹,青草猶綠,楊樹葉黃,火紅的楓木點綴山巒,別有韻味。

雲寧和方娜精神飽滿的坐在客廳,明亮的落地窗戶伴著濃濃咖啡和奶香,溫暖的陽光照射雜誌封麵,輕音樂舒緩躁動的心底,好久沒這麽安靜了,雲寧嗅著苦苦的熱氣,心似茶沉香。

沈豔冰竟然穿了一身幹練的黑色女式西服,不知在哪弄來個醫褂搭在纖細的玉手背,白襯衫消失在似脂的肌膚內,美美動人。

方娜急忙起身,雙眸轉動仔細打量沈豔冰,讚歎說道:“豔冰姐,你這是……太漂亮了!怎麽,要搶醫生的生意了?”方娜純然微笑讚不絕口。

“嗬嗬!哪有,我這不是在你倆麵前班門弄斧嗎?昨晚我想起東方錯老先生和我說的話,最近心煩意亂,雲寧你說學醫可以修身養性嗎?”沈豔冰誠然問起,竟也像回事的穿上醫褂,星眸微眯,示意檢查開始。

雲寧方唇啟笑朗朗說道:“當然可以了,自古醫分多派,比如道教的醫術可以延年益壽,修身養性自然而成,當年華佗自創五禽戲,我看可比大媽跳的廣場舞強多了!”

“嗬嗬嗬。”

三人嬉笑一起,沈豔冰轉身取出報架中的木盒,遞給雲寧,麵帶歉意說道:“雲寧真是不好意思,玉石……真不知道如何回報你了,這個經卷封麵送給你

!我知道這是對你有用的地圖,現在我不需要了,收下吧!”沈豔冰星眸熠熠,真是一片良苦用心。

“這!這我怎麽能要!花了那麽多錢!單這封麵我就承受不起,我不要,我可以把地圖拍下來。”雲寧斷然拒絕,大丈夫救人天經地義,索取回報有愧醫心。

沈豔冰皓首輕扭,星眸舒展鏗然說道:“我就知道你這麽說!一來我不在乎錢,就當做送我藍鑽項鏈的回報!”沈豔冰低頭注視著燦爛奪目的鑽石繼續說著:“二來封麵真的對我沒用,給你!好話不說二遍,趕緊的吧!”沈豔冰星眸眨動,帶著笑意的容顏凜然命令著。

聽沈豔冰說完,雲寧自忖片刻,想想也是,封麵內隱藏的圖騰符號有幾個尚未破解,有機會應該拿去拜會這方便的專家!好,收下吧!

雲寧雙手接過捧在胸前,長舒一口氣遠眺後山五彩斑斕的公園,這是最近以來莫大的安慰。

沈豔冰看雲寧心事重重的接過封麵,自己也星眸緊蹙,慢步到窗前,一片飄**的落葉搖曳在風群,正所謂一葉知秋。

沈豔冰倏然望著雲寧,剛要翕動紅唇,卻又緊閉,方娜站在一邊,她知道沈豔冰有話要說,是不是像自己一樣難以開口?難道她也喜歡雲寧?方娜雙眸流過絲許哀傷,知趣的假裝散步,在客廳欣賞怒放的秋菊。

聽到方娜獨自離開的腳步,沈豔冰心有領會,“雲寧!能陪我去公園散散步嗎?”

“啊?”雲寧沉思片刻,回頭瞥見粲笑的方娜,方娜好像明白雲寧的內心,大老遠的竟然點頭示意。

“好!正好出去散散心!”

兩人慢走在平鋪的石子路,後麵緊跟的保鏢也識趣的盡量遠離。兩旁飄葉的樹叢別添一抹詩情畫意,默默無聲,悄然潛行,腳下幹枯的落葉吱吱作響,偶爾驚起林中休憩的沙鷗。

“雲寧,你真是個迷樣的奇怪男人,怎麽到哪都拎著皮包。”沈豔冰架著玉臂,調侃著雲寧愛不釋手的朋友。

“嗬嗬,男人不假,不算迷吧。記得我在落水古寨開始學習醫術的時候,老祖母第一句話這樣說道:醫者,無論灸針還是手術刀,都要從不離身,你爭取的一秒,就是一條生命!所以,我這輩子就娶了它們兩個了!”雲寧幽默的開著玩笑,低頭望著跟了自己十幾年的好兄弟。

“娶了它倆?怎麽?看破紅塵出家?”沈豔冰星眸爍爍望著雲寧。

“錯錯錯!”雲寧背起手,學著東方錯的口吻陶然說道。

“可別像我一樣看不開!哦,方娜是個不錯的女人,真的!我沈豔冰誇的人也是有限的。”沈豔冰駐足,端倪著雲寧。

雲寧搖頭,點頭,默而無語,寂然無聲,起顏一笑。

沈豔冰後悔說起這句話,雲寧想起了黃亭欣,多少繁華總歸平靜,兩人又默默慢走,迎麵的海風更加猛烈,踩在鬆軟的沙灘上,海浪一潮接一潮拍打在岸邊的礁岩,不遠處是一個斷崖,秋風甚是凜冽,吹得岸邊針葉莎莎。

紅樹林密密麻麻成群結簇,林中悄然潛伏著冷冷殺機!

易容女一心窺欲封麵,這次再拿不到,恐怕上頭對自己要大動幹戈。

鬼符千變成鄰家妹!易容女安排長辮男和山羊男,還有二十多個

小弟一直守在別墅區內部,利用租來的空別墅,幾乎二十四小時盯著沈豔冰一舉一動,隻是苦於保鏢在身,不敢輕舉妄動。

易容女一夥人躲在隱蔽的樹林內,端著遠紅望遠鏡緊緊盯著海邊談話的兩人。

“狙擊步槍準備好了嗎!”易容女蛇眼透出綠光,墨唇冷狠繼續說道:“老娘告訴你!再失手就把你的頭割下來,掛在樹枝上!”易容女說完指著上麵錯雜的枝椏,山羊男低著頭緊緊抓住槍。

“放心吧董姐!都按照你的安排準備好了!這麻醉彈沾上立刻昏死,貨船在斷崖後麵,無線接收器隨時候命!隻是……隻是沒有下手的時機。”長辮男老練的回答。

狠毒的易容女為了防止意外出現,決定麻醉雲寧沈豔冰還有保鏢,然後去荒島埋屍滅口!

她知道沈豔冰的社會影響,所以不能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哪怕一滴血一根頭發。

“這點不用你擔,我要的是幹淨利索,留下沈豔冰,其他的都麻醉!別讓那個狂妄的唐莫愁再搶風頭!”易容女冷言站起,擺弄著動人飄揚的長裙,所有人都不相信,美麗的清純鄰家妹外表,竟然是一顆劇毒的蛇蠍心腸……

海邊的風吹卷著沈豔冰飄散的秀發,幾根頑皮的發絲拚命鑽進嘴頰,呼呼的風聲應和高歌的浪濤聲,真有一股大江東去浪淘盡的氣勢。

沈豔冰撿起海灘一塊扁平的石塊,像個孩子俯身遠遠甩去,可石塊瞬間淹沒在咆哮的海平麵,海風被激怒一樣更加凶猛。

“雲寧!”沈豔冰抹著嘴角擺動的秀發,高聲喊道:“雲寧你知道我在想什麽嗎?”

雲寧把耳朵湊到沈豔冰紅唇之下,好奇的說道:“再想什麽?是不是……風太大!”

沈豔冰又拾起石塊,單腿蹦起遠遠拋開,狂嘯的海風竟把石塊卷落暗礁,如同墜入海底幽深的隧道。

“雲寧你知道嗎?認識你之前我一直矛盾的生活,我就是那顆石子,縱有沉心,卻難敵世俗的喧囂。”沈豔冰星眸灼灼,突閃著點點熒光。

“我的生活就像這狂吼不安的海麵,物質遼闊無邊用之不盡,精神如同海浪起伏煎熬!”沈豔冰突然握著雲寧的手掌繼續說著:“認識你之後!我不在考慮生活,而是如何活著,像海的心一樣活著,哪怕海嘯翻天內心仍是寂然。”

“啊!喔!”

沈豔冰雙手掩麵,呐喊著壓在心底矛盾的糾纏。

“像海的心一樣活著!”雲寧有所然喃喃自語,“哪怕海嘯翻天內心仍是寂然!”雲寧鏗然有聲。

“像海的心一樣活著!哪怕海嘯翻天內心仍是寂然!像海的心一樣活著!哪怕海嘯翻天內心仍是寂然……”雲寧一遍一遍重複著,腦海中閃過曾經的點滴,炯目迸發出覺然堅毅的神采,內心更加堅定醫者善美真純的信念。

沈豔冰不經意的一句肺腑之言,另雲寧茅塞頓開。

無論現實怎樣,就像瓦納姐所說,都是命運的安排!

雲寧拾起石塊遞給沈豔冰,兩人莞爾一笑,高高拋起內心的矛盾,讓它永遠落入海心!

紅樹林遠端的易容女扔掉望遠鏡,冷嗤狠狠說道:“還有心談情說愛,親親我我的!等老娘出去讓你們全都,玩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