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相見不如不見
“要不要吃這個？這個也不錯！”陳默坐在李小楠的床邊，不停地把飯盒裏的東西往李小楠嘴裏塞。
“咳咳……慢一點不行啊！噎死了！”李小楠捶了捶胸口，皺眉道。
“是你自己在發呆好不好！你想好了嗎，這爹媽認不認？”陳默放下飯盒，拿了一個蘋果削了起來。
“不知道……我腦子現在很亂。”
陳默將蘋果切成小塊，放在一個盒子裏，拿了幾根水果叉放在上麵，遞給他道：“要是我，我就認！有了這樣的爹媽，你不就翻身擺脫那種窮日子了？”
李小楠歎了口氣，紮了一塊蘋果遞到陳默嘴邊，“我想回趟老家，看看老頭子，他有權利知道這件事。”
陳默麵色微紅，一口咬下了蘋果，含糊道：“行，我陪你去！”
“你不上課了？”
“請個假有多難！等你傷好了，我和你一起去看叔叔！”
李小楠搖了搖頭，道：“我想明天就走。”
他心裏惦記著一月之約，如果最後要離開，那麽這便是最後一次見老頭子了，趁現在還沒和妹子們見麵，盡快把事情都處理好。
“你腦袋被砸壞了吧！你現在怎麽出院啊！”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沒你想得那麽嚴重。”李小楠說完，就把包在頭上的網罩給拆了。
“小楠，你這是做什麽！”蘇梅同方葉剛巧進來，被李小楠的動作嚇了一跳。
陳默趕緊起身道：“叔叔阿姨，小楠吵著要出院，我勸不住他。”
方葉眉頭微皺，幾步走到李小楠地床前道：“小楠，就算你不認我和你媽，你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我知道，我隻是想回趟老家，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給我一點時間好嗎？媽……爸……”
李小楠鼓足了所有勇氣，道出了最後兩個字。
方葉一愣，激動道：“孩子你叫我什麽？再……再叫一遍……”
李小楠微微皺眉，望著方葉一臉的期待，不願傷他心，但再開一次口，他卻做不到。
蘇媚拉了一把方葉，道：“別逼他了，這孩子和你一個性子，他肯開這口，已經邁出很大一步了，給他一點時間吧。小楠，要不爸媽同你一起回去，也好有個照應。”
李小楠搖了搖頭，“還是不要了，你已經傷得他夠深的了。你們雖生了我，但養我的卻是他，他永遠是我爹，這是不能改變的事實。”
蘇媚輕咬薄唇，她瞥了一眼方葉。
方葉點點頭，立刻拿出支票本，大筆一揮，寫下了一百萬。
“小楠，這個你拿著……我……我也不知道怎麽補償你父親……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李小楠望著那張支票不禁苦笑，老頭子一輩子也掙不到那麽多錢吧！
人生真的很不公平，苦苦付出也許抵不過他人驚鴻一瞥。
陳默瞥了一眼好似快要哭出來的李小楠，替他接過支票道：“叔叔，阿姨，你們放心，我會照顧好小楠的。”
蘇媚和方葉滿意地點點頭。
這突然出現的兒子就像是上蒼送來的禮物，品學兼優，而且還順帶了一個漂亮的未來媳婦。
一天後，李小楠和陳默出現在機場。
有了一個校長老爹，做事效率高了很多，說風就是雨，方葉當晚就為他們定了第二天的機票。
“瞧你那慫樣，放心吧，坐飛機沒那麽恐怖！”陳默笑著安慰道。
李小楠嘴角微微**著，他不是怕坐飛機，而是他看到了熟人。
他望著向他走來的腹黑李，墨鏡、黑色長款風衣，帥到沒邊。
而這並不是李小楠犯“羊癲瘋”的原因，重點是腹黑身後的六個妹子，個個美得好似天仙下凡。
這一夥俊男靚女頓時成了機場內一道亮麗的風景線，不知情的人立馬以為是從哪兒來的國際明星。
腹黑李幾步走到李小楠麵前，摘下墨鏡道：“怎麽樣？知道你時間緊，我特地找了個借口把她們都帶出來了！”
“你！”李小楠怒火中燒，一把拽住他的衣領，卻說不出一句整話。
“喂！你做什麽！放開我家小楠！”雲墨雨一把推開了李小楠。
李小楠一愣，望向與自己形同路人的雲墨雨。
她身穿灰色襯衫，藍色牛仔褲，略帶中性的風格將她林黛玉氣質一掃而空，相反越發的精神與幹練。
腹黑李一把摟住李小楠，道：“雲姑娘別生氣，這位是我好兄弟，也叫李小楠。他肯定是見到我帶了那麽多美女，雞凍了！”
雲墨雨甩了甩披肩的長發道：“這樣也配叫李小楠？”
李小楠的心好似被刀割一般的疼，他偷瞥著另外幾個妹子，尤其是靈葵。
墨綠的襯衫襯得她肌膚雪白，卻也越發冰冷。
當腹黑提到李小楠之時，她冷漠地輕輕一瞥，一刻也沒有停留。
腹黑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衝著李小楠友好地笑了笑，似乎正在提醒模樣很重要。
正在李小楠失落之際，一隻柔軟的小手挽上了他的胳膊。
陳默冷冷地瞥了一眼雲墨雨道：“喲！你家小楠？還簽了賣身契不成？仗著有幾分姿色竟然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當真是惡心！”
“豔榕姐？”
眾女隨著雲墨雨的驚呼，目光齊齊落在陳默的臉上。
“老娘叫陳默！別認錯人了！喂，腹黑，小楠傷還沒好，我的東西就交給你提了！”
腹黑李點點頭，接過陳默的雙肩包。
雲墨雨短暫的愣神後，終於意識到眼前的人不是李豔榕，她壓下腹黑的手，對陳默道：“喂，你沒手啊！要別人幫你拿東西！”
“是啊，我是沒手，你沒看到我正挽著我的小楠嗎？唉，好端端的一個姑娘，竟然是個睜眼瞎，著實可憐哪！”
論嘴皮子功夫，雲墨雨哪裏是陳默對手。
她一時氣結道：“你！”
“你什麽你，連句整話都說不出，空有一個皮囊，誰會喜歡像你這樣的女人啊！”
雲墨雨憤憤地望著腹黑李，道：“不許替她拿！”
腹黑聳聳肩，停了下來，饒有興趣地望向李小楠。
後者的雙眉早已緊鎖，化作“川”字。
“嗬，你憑什麽發號施令啊，你以為……”
“夠了！”李小楠眉頭一皺，冷冷掃了一眼陳默與雲墨雨，緩步走到腹黑跟前，一手提起了雙肩包。
他低聲道：“這場鬧劇，我看你怎麽收場！”
腹黑淡淡一笑，同樣以隻有對方能聽見的聲音道：“我可沒這本事，要收也是你收！”
“哇！這就是飛機啊！”李寶寶興奮地東張西望，其餘幾個妹子也差不多。
隻有雲墨雨還在生悶氣，目光一刻不停地落在李小楠與陳默身上。
李小楠替陳默放好包，並排坐到了位置上。
不知是不是腹黑故意安排的，靈葵等人的座位緊挨著兩人。
陳默微微皺眉，壓低聲音道：“你是不是認識這些女的？”
“亂說什麽……”李小楠幹咳一聲，視線落到窗外，輕聲道。
“你當我陳默是傻子？你第一次把我認錯成豔……什麽的，剛才那女的也叫我豔……豔榕！對！就是這個名字，你們能把我認錯成同一個人，難道會不認識？”
李小楠兩手一攤道：“你覺得她們像認識我嗎？”
“哼！我不管，反正我就是粘著你，誰都別想靠近！”陳默說著緊緊勾住李小楠的手臂，靠了上去。
李小楠望著窗外，心思卻全落在身後的幾個妹子身上。
飛機難得沒有誤點，準時起飛了。
李寶寶望著窗外，興奮道：“飛起來了！靈葵姐，我們飛起來了！”
靈葵寵溺地笑道：“傻丫頭，你又不是沒飛過，你喜歡看風景，我和你換個位置吧。”
李寶寶高興地點點頭。
當靈葵站起的刹那，她透過前方的玻璃窗望見了李小楠的笑容，淡淡的，卻有些憂傷。
“小楠，你睡一會兒吧，從昨天到現在你都沒合過眼。”陳默抬頭望著他有些蒼白的臉，關心道。
李小楠點了點頭，取下眼鏡，斜靠在位置上，閉上了眼。
沒有想象中的難以入眠，李小楠很快就睡著了，隻是從一個又一個的噩夢中徘徊著。
那些往昔與他交好的女子一個個都形同路人，無論他怎麽呼喊，她們都隻是投向另一個人的懷抱。
“呼……”一次次的掙脫，李小楠終於回到了現實中。
一旁的陳默道：“醒了？睡得好嗎？”
他下意識地點點頭，事實卻是睡著還不如醒著。他伸手去拿自己的眼鏡，入手卻是一副嶄新的黑框眼鏡。
他愣愣地看向陳默。
一雙圓潤的杏眼彎成兩道月牙：“喜歡嗎？”
“謝謝！”李小楠淡淡一笑，戴上了新眼鏡。
“真帥！”陳默讚歎道。
李小楠本來就不醜，一臉的挫樣主要也是拜那玻璃膠鏡框所賜，換了副新眼鏡倒是精神不少。
“哼！這也叫帥？”雲墨雨冷眼一瞥，隨著人潮走下飛機。
原來不知不覺中，飛機已經降落了。
李小楠歎了口氣，想到那麽一句詩：相見爭如不見，有情何似無情……
橫批——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