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敢踢我,我打死你!”張虎被李成一個正蹬腿踢到在地之後,很是惱火的快速爬起來衝向了李成。

李成雖說年輕力壯,但是張虎也不是吃素的,多年的農間勞作也讓他十分的健壯,李成躲閃不及,被張虎猛衝過來的衝勁撞倒在地。

李成沒有趕緊爬起來,而是直接在地上來了一個掃腿,隻聽見“咣”的一聲,張虎被李成的掃腿絆倒在地了,李成嘴角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不管怎麽說自己也是經常看一些拳擊比賽,跟著視頻練習過拳擊的人,怎麽可能連張虎都收拾不了呢。

“我操!”張虎被李成掃腿絆倒之後也顧不上什麽形象了,直接快速的爬到李成身邊像個娘兒們一樣跟李成扭打到了一起。

李成沒想到張虎會來這一招,這麽一來他學的那些招式就都用不上了啊,他盡力的和張虎撕扯著,想要找出一個縫隙來,好給張虎一個勾拳。

隻不過,不管是李成還是張虎,都沒有注意到,在他們忘情廝打的時候,他們兩個人竟然離大家越來越遠,而是慢慢的滾到了白馬河邊上的懸崖處。

白馬河不僅比黑馬溝要寬,而且所處的地勢也比較高,雖說白馬河是位於村子的東頭,但是卻不是正東,而是出了村東頭之後還要繼續沿著山路向上走一段,白馬河的西麵是白馬河村,但是白馬河的東麵可就是懸崖峭壁了,雖說這個懸崖峭壁不是特別的高和陡,但要是普通人掉下去的話,也夠他受的了,基本上也能摔成個肉餅子。

“張虎!我他娘的平時給了你不少麵子,可你一次次的不知道好歹,這就是欺人太甚,我要是不收拾你,你就不知道我的厲害!”李成找到一個機會,直接騎在了張虎的身上,一隻手掐住了張虎的脖子,另一隻手拽住了他的頭發,咬牙切齒的說道。

張虎的臉色已經因為呼吸不暢而變得通紅,他用盡了所有的力量把自己的右手從李成的膝蓋下麵抽了出來,然後出其不意的猛地推了李成一把。

李成被忽然襲擊之後,身體重心不穩,身子向後仰去,就在他發現自己身後竟然就是懸崖峭壁的時候,已經晚了,他已經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了。

“啊!”伴隨著李成的尖叫聲,李成的整個身體都跌進了懸崖之中。

“喂!”張虎意識到李成將要墜崖的瞬間趕緊伸手想要抓住他,可是無奈,卻撲了個空。張虎的腦子瞬間一片空白了,好像被電擊了一樣跌坐在原地。

“都他媽的別打了,李成墜崖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張虎的意識恢複了,他幾乎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對著還在互相廝打的兩村村民喊道。

張虎的喊叫聲大家都聽見了,黑馬溝村的人都愣住了,白馬河村的人都慌了神,有的想要趕緊找到下去的路,好救李成,有的揪住張虎想要質問他自家村長怎麽就掉下去了。

正在往下跌落著的李成是不知道上麵的紛爭了,不知道為什麽,他在跌落懸崖的那一瞬間,竟然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好像一個很沉重的擔子從他身上卸了下來一樣。李成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看來自己最近活的真的是太壓抑了,竟然連以前最懼怕的死亡都當成了解脫。

其實也難怪李成有這樣的感覺,本該是天之驕子的高校大學生在畢了業之後卻在城市裏找不到一份像樣的工作,拾起以前的理想來了白馬河村做村官吧,一身的抱負還難以得到施展。

在李成看來,白馬河村就是一塊寶地啊,先別說環境多麽好,風景多麽優美了,就說整個村子像是坐落在山坡上的地形,還有村子後麵的那一整座荒著的山坡,也絕對夠開發的了,還有圍繞著村子,從荒山最高處流淌下來的白馬河,這些都是一個白馬河村的優勢。

而且,白馬河村到現在還保存著最原生態的環境,包括村民們的住房,和通往村裏的路。在李成來到白馬河村後沒幾天,他就馬上做了一個企劃案,想要徹底改造白馬河村,也讓他自己的理想得以實現,可是,在企劃案遞上去之後,卻像是石沉大海一樣了無音訊了。

一開始,李成還以為是自己的企劃案做的不好,一直到上一任村書記劉強國看到這份企劃書,並且很無奈的告訴了他,這個企劃案雖好,但是卻不現實,畢竟沒有人願意給這樣一個小山村投資,而且投資之後還不知道能不能得到回報,李成算是明白了,自己的企劃案永遠也得不到回應了。

一年過去了,白馬河村依然還是李成剛來到這裏時的樣子,而李成卻無能為力,甚至隻能天天混吃喝似的過日子,也曾經想過不如就調走算了,畢竟當初跟他一起做村官的那些大學生們也差不多都已經調到別的單位去了,這也不失為一條出路啊,既然改變白馬河村現狀已經不大可能了,那就得先改變一下自己的現狀啊。

可這件事情也遠遠沒有李成想象的那麽簡單,人家其他的大學生村官隻不過是想找個地方鍍一層金,然後可以順利的升遷而已,人家都是有人脈的,調去的村子也基本上都是已經在上級規劃內的,要著重發展,或者是已經發展起來了的村子,就隻有他一個人被調到了白馬河村這個大山深處,可以說是鳥不拉屎的地方,想要調走,哪裏就是這麽容易的呢!

自從調走這件事也無望以後,李成就基本上絕望了。

而現在,感受著包裹著自己身體的風,感受著正急速降落的自己的身體,李成忽然覺得老天爺對自己似乎也不是特別的絕情,至少給了自己一個比較爽快的死亡,還讓自己在死之前體驗了一把飛翔,這種無重力又迅速降落的感覺可真好。

李成閉上了眼睛,心裏默念著對父母的歉意,在身體跟地麵接觸的一瞬間,他連疼痛都沒有感覺到就直接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