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謀奪房產

穆雲翼雖然膩歪見這兩個貨,不過高以純仍然讓他每日來虛與委蛇,溝通感情,不過略坐一坐,便找借口回來繼續讀書。『*(.)』那婦人自服了兩次湯藥也就好了,開始幾天還有些擔心,不敢妄為,等連過了十來日,*商議:看穆雲翼那意思,並未察覺出咱們的真意,隻是不認得咱們,怕生又靦腆,因此不常回家裏來罷了。

二人把心放下,那婦人做了一雙鞋子,大張旗鼓地跑到火鍋店裏頭給穆雲翼送去,讓眾人都知道小先生的親娘心疼兒子,親手給做了一雙鞋。穆雲翼裝作一副十分感動的樣子,雖然仍不肯叫娘,但回到鬆林街,卻把大家都叫過來訓話,讓他們尊敬老,不許怠慢,否則的話必要嚴懲!

看著一群小孩子規規矩矩地給自己磕頭喊奶奶,蔣氏心情大好。這日穆雲舟出去跟人接頭,正是高以直:“我二叔問你們,什麽時候能夠拿到兩處宅院的房地契!”

穆雲舟有些為難道:“他到現在還不肯相信,不肯叫娘,貿然開口,恐怕……”

“恐怕個屁!”高以直一巴掌抽在對方臉上,打得“啪”地一聲脆響,“沒用的狗東西!這眼看著就要過年了,明年二月份他就要入場,我二叔要你必要年前把他們趕出去的話你都忘了?難不成是住在那裏當老夫人當得性起,忘了自己的本來身份了吧?”他用手指著穆雲舟的額頭說,“不要忘了,你就是我們高家的家奴,賣身契還在我二叔手裏拿著呢,要是敢起什麽別的心思,我們先扒了你的皮!”

穆雲舟情急之下,直接跪在雪裏:“二少爺,我們自然知道主人的意思,也一直盡力而行,隻是時間太短,那小子又是個極精怪的,一旦弄巧成拙,我們丟了性命是小,壞了主子的事是大,所以還請二少爺指點迷津。”

高以直看著跪在地上向自己哀求的男人,心中湧起一陣快|感,他捏著穆雲舟的下巴,惡狠狠地說:“他不承認沒關係,你們隻在外頭把聲勢做足,讓所有人都認定雲婆子是他娘,他又拿不出不是的證據來,到時候隨便拿捏,他若敢不應,就是不孝,我二叔之所以奈何不了他,就是因為他有諾大的名聲,一旦名聲掃地,我二叔收拾他們兩個狗崽子就跟撚死兩個臭蟲一樣!懂不懂?”

穆雲舟討好地點頭:“懂了懂了,多謝二少爺了。”

看著這樣一個英挺的青年這樣跪著討好自己,高以直不禁自腹下升起一團火氣,抬手又抽了對方一個嘴巴,然後揪著頭發,把一口唾沫吐在對方臉上:“賤人!走,跟我往啟明客棧去,把本少爺伺候好了,等這事辦完,我跟我二叔說說,自然給你好處,要是伺候不好,仔細你的皮!”

穆雲舟不敢反抗,跟著高以直去了客棧,被他爽了三次,把這位小爺伺候好了,方拖著疲憊的身子,一瘸一拐地回到鬆林街,把高學解的意思跟扮演穆雲翼老娘的雲婆說了,雲婆也愁眉苦臉:“這事不好辦,時間太緊了,那孩子又猴精八怪的。”隻是看兒子臉色不好,走路又是那個姿勢,知道又受了委屈,歎了口氣,“也隻好拚力一搏了,若是不能辦成,二老爺可饒不了咱們。”

晚上雲婆親自下廚,讓兒子去請穆雲翼吃團圓飯,就在飯桌上,跟穆雲翼說了不少好話,哄得穆雲翼眼淚汪汪,眼看火候到了,方說道:“我是你的親母無疑,其實你自己心裏肯定了的,隻是不好意思喊我娘。”說著給穆雲翼夾了一塊魚肉,滿臉的慈愛,“這些日子,我看這裏,很多地方都頗有隱患,你畢竟還是個小孩子,守著這麽一份家業也太艱難,我常聽你爹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那些眼紅的人保不齊要背地裏使絆子……”

她一邊說著,一邊看穆雲翼的臉色,見他連連點頭,深以為然:“我流落到這裏,無依無靠的,那也沒法子,眼前也隻能這麽著,走一步算一步吧。”

“那是過去了!現在娘不是在這呢麽?若依我說,你不如把房地契放在娘這裏,由娘來給你保管,將來等你成年了,再交還給你,這可就什麽都不怕了!當然這隻是為娘的替兒子*的一片心,你若是仍舊疑我,那就當我沒說罷了!”

穆雲翼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穆雲舟,說道:“其實我一個人在這裏,舉目無親,又這麽小,什麽事也辦不成,這些日子我也看出來了,你們是真心對我好,凡是我沒想到的,你們都幫我想到了,我沒辦到的,你們也都幫我辦到了,我嘴上不說,心裏頭也是很感激的,你們有家譜,情況又那樣的吻合,十有□□就是我的親娘,即便不是,我也認你們做了幹娘,孝敬您也是應該的,那房地契我明日就給您送來,不單是替我保管,大哥哥也到了成親的年紀,將來東廂房騰出來給他娶親,西廂房給我留著將來辦事情用就行。”

這娘兩個沒想到事情竟然這般順利,一時之間反倒有些驚疑不定,直到第二日穆雲翼真的把房地契拿來,方確定是真的。除了鬆林街這套宅子的房地契之外,還有上清河村高家大院那兩間房子的房契,以及三十畝地契。

雲婆翻看了一番,又問:“你那火鍋店的怎麽不見?”

穆雲翼道:“那火鍋店是以純哥的,我隻是借住在。”

雲婆隻得做罷,等穆雲翼一走,就把房地契都交給穆雲舟,讓他拿去交給高以直。

高以直這些天一直住在縣城西南角的啟明客棧裏,除了每日溫習功課,準備明年科考之外,就是跟穆雲舟聯係。他當年故意教夏琦孌|童,甘願雌伏身下,為的是貪圖夏琦的銀子錢,實則心裏頭又是自卑,又是羞惱,這回總算能在穆雲舟找到些平衡感,是以每一見到他,必要折磨羞辱一頓,動輒便是一記耳光,打得又響又脆,或是拳打腳踢,毫不留情。

穆雲舟每次來見他,都是在心裏頭萬般發怵的,這回拿到了房地契,仍是惴惴。

高以直接過去,發現竟然還有高家大院裏頭的兩間和三十畝地契,頓時又驚又喜,到現在高家還都以為,這兩樣東西是高以純的名頭,沒想到早已經變更到了穆雲翼的名下,但不見火鍋店的房地契約,不禁又暴怒起來,向穆雲舟質問,穆雲舟剛解釋了兩句,就被他一腳踹倒在地,連往肚子上狠踢了十幾下:“沒用的狗奴才!這麽點小事都辦不好!”

穆雲舟隻得跪在地上,把地板磕得砰砰山響,連聲求饒。

高以直揪著他的頭發,吐了他滿口唾沫:“狗奴才!你給我記著,再給你三天時間,去把那火鍋店的房地契給我弄來,別拿什麽不是那小|*|崽子的話來支吾,我們家三郎哪裏有本事能掙得到一處宅院呢?必定全都是他的,況且就算寄在三郎名下,也是他做的主的,你隻向他施壓便是,我二叔說,必要讓他們在外頭大雪地裏過小年方罷!”

穆雲舟拖著一身傷,回到鬆林街跟老母商議,雲婆子也沒有主意:“那孩子既然已經那麽說了,火鍋店不是他的,我們卻又如何能要得過來?說不得軟的是不行,隻能來硬的了,依著高二郎那話,高三郎是掙不得錢的,必是借著雲翼的光,咱們隻以雲翼親娘的身份去壓他,他若是知道羞恥的,必會把房地契拱手送來,若是不知道羞恥的,咱們也毀了他的名聲,讓他買賣做不下去。”

穆雲舟也沒有別的法子,隻得讓他母親來鬧,收拾了一番,直往菁華大街過來。

卻說這日,因範舉人一再讓穆雲翼找來親朋好友慶祝一番,穆雲翼昨天把房地契送出去,今日便發請柬,請了相熟的好友,擺了六桌火鍋,連薑瑜都請了來,一起慶祝自己找到親娘,正說得熱鬧,忽然見兩人進門,穆雲翼立刻迎了過去:“怎麽親自過來了?我正要打算讓人雇了騾車去鬆林街接您和大哥過來呢。”

雲婆子聽他喊自己“娘親”,心中越發有底,大搖大擺地走到當屋,拉了把椅子坐下,頤指氣使地讓夥計上茶,穆雲翼又要給她介紹範舉人等認識,這雲婆子道:“罷了罷了!我可不敢認識你的朋友!橫豎你現在也大了,又瞋著我管你的閑事,越發跟我生分,那也不用說了。”

穆雲翼惶恐萬分地道:“娘親這話是從何說起啊?”

雲婆子道:“我因你年紀小,掌握這麽多錢財,難保沒有那些眼紅心黑的家夥惦記著,要提出來替你料理料理,你卻隻給了一半,剩下這鋪子的不給也就罷了,還偏偏拿話來騙我!難道我這親媽還能騙自己兒子的東西不成?你即然這般疑我,我也受不得你的禮,說不得,明日就和你哥仍到城東萬福村去,哪怕是吃糠咽菜,也強似在這裏受親兒子的擠兌要好。”

穆雲翼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淚流滿麵,哭泣道:“母親這樣說,越發讓兒子無立足之地了!我自去年被拐子拐出來,滿目無親,似浮萍漂流,無依無靠,日夜都盼著能與家人團聚,他鄉遇故知尚且是喜事,更何況重見母親、兄長?您要幫我保管房地契,我並沒有拖延,已經都給了您了,隻是這鋪子卻不是我的,契約上寫的是以純哥的名字,當日他撿到了我,是我的恩人,我總不能把恩人的房產也交給自己母親保管吧?這卻要讓兒子陷入不仁不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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