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醉笑陪公三千場

——哎呀,改上這兒聚會啦!被來找廁所的周鵬大嗓門一吆喝,我們才發現已經在這兒說半天了。——你們站在這裏,不準動。我回去馬上叫大夥兒都過來。他這一句比什麽都管用,我們可都是識大體顧大局的人,未避免洗手間擁擠造成交通堵塞等惡果,大家特識相的呼啦一下都成鳥獸狀散去了。

我和耗子走在後麵。他低聲告訴我,光碟就在他皮衣口袋裏,一會兒我自己到他座位上去拿好了。

我眨了眨眼睛,幹嗎要我自個動手,你不好直接給我就行了。

那麽多人啊,不方便。

我簡直是要好好瞅他了,你自己摸自己口袋都不方便,大庭廣眾之下我摸你就方便了?

他還點頭,對啊,那樣比較自然。

暈,倒,巨暈,巨倒。還好這個時候我屁股已經落在椅子上了,沒倒在其它地方。

我發現大家在一起有著說不完的話,我和他,我和你,你和她,他和她,她和她,他和他……這樣排列組合下去當然是沒完沒了的。我們在一起6年的時光,若是珍惜,便可有太多的回憶。看眾人吃的也差不多了,有人提議去唱歌,畢竟大廳裏也不是久聊的場所,大家一拍即合。

結帳回來和安拐到洗手間,這很正常啊,拿完錢要洗手的,幼兒園阿姨就教給我們了。可是這麽巧,又碰見潘昊了。後來他老說我有潔癖,是不是這個源頭來著?

好像也沒這麽巧吧(搖頭……)。我正搓著洗手液,他把光碟遞過來,我空不出手來,說你等等。背包在一邊,他說我給你放進去好了。不好不好啊,我一把搶過包來,烘幹手,這才轉身接過來。你說是不是真的無巧不成書呢,這個時候顧冰經過……

我放進包裏的時候順手掏出個東西來,剛才就是在保護它啊,遞過去。看他表情有點怪怪的,好像終於弄清了那是個小老鼠手機鏈。很小很小,一丁點兒,我就是因為沒見過那麽小的就想買給耗子禮尚往來吧。沒有別的意思。而那一刻也真是有點背,小安從裏麵走出來……

本來沒什麽,可剛才那個能言善道的潘老師突然低調起來,不嘻哈了,倒真像有什麽事似的,弄得我也隻有靦腆地笑笑,跟著小安回去拍照。

從開始到現在,還沒正經八裏拍張集體照呢。偷拍的倒不少,比如對著啤酒瓶子來了一張,有這麽試鏡頭的嗎?還有大家眼睛齊刷刷盯向自己的鍋時,不知道哪個搗蛋鬼在那一刻按下了快門,就知道吃啊。

他們吆喝女士優先,先讓女生拍。我和小安,還有林靜她們搭配著來了好幾張,正要再來張全體女生的,潘昊跑過來湊熱鬧,他說這叫萬花從中一抹綠,不能少了他這片綠葉。我發現他又正常了。照就照吧,我們大家都坐著,他在後麵一攬,我在最邊上,他右手正搭在我肩上,把他手撫開,他又搭上,這次使上勁了,我弄不動,扒拉半天都扒拉不開。這一來一回大家都看在眼裏,他們忍住笑問,你們好了沒有?我回頭橫他眼,又沒什麽辦法,他嬉皮笑臉地擺了個OK的手勢,說好了好了。

然後眾人一起過來拍集體照,他就勢坐在旁邊。本來說抽掉幾個椅子這樣還集中,我一聽就非常配合地站起來,他們說唐琪不用動還是坐中間吧,別人往裏靠靠,我隻好又坐下。可是哪個好心人啊,聽說椅子不用了立刻搬邊上去了,我還不知道呢,就直接往下坐,晚了,後麵的驚呼聲也不能阻止這個動作的繼續了,眼看我就要……說時遲,那時快,當心!潘昊扶了我一下,也不是扶,是抱?反正我沒能坐到地上,坐他腿上了……沒事吧?沒事。就是很暈,我想還不如坐地上呢,臉燒得灼熱。

好容易喀嚓完了,我們衝出來直奔練歌房。如果說剛才吃飯的時候大家還裝模做樣有點正襟危坐的味,在這就徹底放鬆了,搶麥克的,討掌聲的,手舞足蹈的,搖頭晃腦的,幹嚎的……當然也有正常的,比如坐在角落玩弄著相機促膝而談的“閨中密友”們。哈哈哈,老顧聽到好敲我了,因為他還沒上去瘋之前,確實在陪我們說話。

我們說到北京,安一個勁鼓動我去他們那兒玩,我有點猶豫,好是好,就怕長假過去人太多了,住宿機票什麽的都不好安排。她說怕什麽,有我們在,吃住包我身上,導啊遊啊當然就是顧冰啦。他?我搖頭,老顧那麽忙,回家趟兒都沒時間。顧冰樂嗬嗬地看著我,你來,我一定給你當導遊。我笑,真的?真的!他一向言出必行。可我還是願意跟他鬧玩,我說拉勾上吊,他果真伸出手指,一百年不變,小安在旁邊拍手直笑。

其實有這句話就行了。去不去得成再說吧。

這時候音樂換成了鋪天蓋地的《嘻刷唰》。如果說換一首音樂就換一種心情的話,那此刻的“嗯啊……疼啊疼……哼啊哼”簡直就是號召大家一起上去拉手跳歡快的集體舞。不知誰偷偷竄改了歌詞,什麽“你我好像劃拳般考試,每次都靠猜`……唉……`次次猜……哎……天天呆……唉……題題錯”,我們已經笑得地動山搖七仰八合了,更有誇張的都要笑到地上去了……

瘋瘋瘋,人生難得幾回瘋。我們在自己的後台上,願意怎麽瘋就怎麽瘋,盡情瘋吧,一曲接一曲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