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一節 我們就像那枝頭的梅花

早晨掙紮著起來上班,頭還有些幽幽地痛。一起床就開始下定決心,今晚一定不跟那個死耗子玩了,一定一定!

上了車,迷迷糊糊差點睡過去。這怎麽行,不能食言!給他發短信:起床了起床了耗子!就好像是自動回複一樣,馬上收到他的“靠”。

到了公司,剛打開電腦查看文件時,他的信息又來了:我起來了,嗬嗬。

強打精神衝了一杯咖啡支撐著別趴下時,他的“我再睡一會,你別介意”的話又滾了進來。

啊,真是真是沒有天理呀,555555……我回給他,接著又自我安慰道,不過算了,不跟鼠輩一般見識,你們耗子到現在都是白天養精神晚上打洞呐。他回過來笑話我,說這話帶色什麽的。恐怕是他自己腦子不純潔吧,想哪去了,有點惱,刪了沒再搭理。

晚上因為要收顧冰的郵件就上來看看了,順便瞅了一眼Q,他不在。他在不在都與我無關!今天一定不會再跟他瘋了!如果現在還說自己精神奕奕的話,那我一定是神經紊亂了!

昨天給老顧把照片發過去了,順便說了說那天被他的留言感動得一塌糊塗的事,末了,祝一切順利,還有GoodLuck。結果馬上收到他的回複,說照片收藏起來了,還沒舍得好好看,回頭給你E-mail,很有感觸。

登陸到郵箱裏,果然看見了他的回信:

唐唐,你好。是啊,又回到了北京,今天早晨醒來才覺得離家又遠了。

我沒有料到能把你感動得稀裏嘩啦,隻是初四晚上想得頗多,初五聽著聽著老歌就開始寫了,邊寫邊聽邊回憶邊忍住要流出來的眼淚……

今天又加班。2005年工作壓力很大,麵臨許多問題,隻是希望2006年不要荒廢,就像你說的“倒是又一年開始了,我們都要努力才是真的”真的很鼓舞人。

小學是很開心的,但是有些人已經變了,好在你還沒有變,潘昊和丁丁還有92年的陳釀美女也沒有變。

很難忘坐在小安的前麵,也很難忘4月1日你給我畫的東東。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是你第一次送給我畫,很厲害。嗬嗬,還有一次我倆考了個數學的雙百哈哈,真逗。

何磊和我提起小學轉學的事神采飛揚:“那對我是一個轉折。”很虛心的我總是盡量聽別人說話,“在人和路沒有壓力”好像是一個很大的缺點,其實我在92年的時候依然開心地學習,依然開心地和爸爸做題到淩晨2點,依然開心地畫著《女神的聖鬥士》……這才是真正的小學生活,管它呢,我一邊聽他講話一邊替他因缺少圓滿的六年級而惋惜。

你也努力,我們一起努力。今天北京迎來了2006年的第一場雪,我覺得我們就像是枝頭的梅花那種感覺。

最後一天我去看海了,真的很喜歡我們的大海,非常喜歡,這成為我留戀青島的一個理由。

友冰

這封信我滿臉笑容地從頭開到尾,笑得真的和他最後的那個表情符號很像哦,眼睛彎彎著,嘴巴圓圓鼓鼓翹起來,特別是那幾句“唐唐”、“GoodLuck”、“友冰”是我們小時候傳紙條時就開始用的標準書麵格式,就像暗號一樣,誰也冒充不了的。很多年了,它們跟著時光兜兜轉轉,又回來了,在電子郵件裏微笑著跟我打招呼,很開心。

如果我是何磊,麵對著自己的小夥伴,與一個隻是有可能是命運轉折的機會來選擇,我想我還是會留下來的,因為沒有什麽比明亮又美麗的一起分享過的一起大笑一起擦幹眼淚的友情天地更有分量。少年的友誼是一種頂頂珍貴的東西,那些隻有彼此才知道的典故,才能明白的語言,不管過了多久,不管走了多遠,都是我們心底最溫柔的部分。就像被曬得蓬鬆鬆的被子曬得溫和和的清水,那裏麵留下了太多的經年的陽光的味道,無論何時何地回想起來,都是滿滿的一地的溫馨。

當然人各有誌,這個旁人不好多說,可是,何磊還不是早早加入我們人和的校友錄,積極的來參加他以前學校的聚會了嗎?嗬,行動說明了一切。

正想著呢,有電話進來,雖然是個陌生的號碼,但怎麽覺得像是——耗子的?真的哎。他說他拿他爸爸的手機打的,在外麵吃飯,讓我不用等他了……什麽啊,誰等你了!我當即大叫起來。別說我沒等你,就算等了也是不能承認的。他稍頓了一下,要不我跟他們說一下,我先回去,打車,馬上就回去了,你等我……這個人啊,說“別等他”的是他,說“等他”的也是他,顛而倒之倒而顛之的從來都是他。我反正是暈了,就真的在那裏傻乎乎地候著了。

1:在啊。

1:說話啊!

1:說話。

豬:〈給他一個“抓狂”的表情〉在在在。

1:^_^今天到幾點啊?

1:哈哈哈哈哈……

豬:〈“上吐下泄”的表情〉你自己玩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