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八節 琴，不在手上，是在心中
１：我心情不好。
１：嗬嗬。
１：我怕我永遠也回不去了。
豬：（煙霧彈放完了……麵紗要揭開了……）
１：其實我是戀家的人。
豬：嗬嗬，能感覺到。
豬：（我接著說）可又是死不承認的那種。
１：我走出來其實是失敗了。
豬：怎麽這麽說呢。
１：走得越遠越想家，我擔心自己死在外麵。
１：我的性格因為自己多年在外，已經很複雜了。
１：說話啊。
豬：我在聽你說啊。
豬：而且我不知道說什麽好。（輕輕歎了口氣，眼睛望向隔壁沒有開燈的房間，那裏泛著清冷的一點月光，冷的讓人心疼，是啊，沒有理由不心疼）
１：而我又是很墮落。
豬：可有時候又很崇高。
１：你就像個心理醫生。
豬：嗬嗬。
１：有人像我這樣和你說這些嗎？
豬：沒有。（也不會再有了，我苦笑。有些花一生隻能開一次，有些情一生也隻會動一次，我現在明白了）
１：我也沒有這樣說過。
１：第一次。
１：我也不知道怎麽會時隔這麽多年把這些話跟你說。
１：天意吧。
１：你也很驚訝吧。
豬：（我是很驚訝，可也在意料之中）沒什麽，心靈相契原本就是很簡單的。
豬：（又補充一句）我也是最近才發現的。
１：是“契約”的意思嗎？
１：發現什麽？
１：說啊。
豬：（我也說不清楚，但還是在試著認真總結）——以前是糊裏糊塗的一天天往下過，但現在不一樣了。
豬：——以前真心話說出來怕被人笑話，但現在不怕了。
豬：——在開闊中一點點清醒、敞亮，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原來還可以這樣說話做人……
１：其實你也沒說什麽啊，嗬嗬……
豬：（還沒說什麽啊，我連婚紗都告訴你選藍的了，世界上再沒有另外一個人知道這事兒了……！！！）
１：你還記得我在濰坊那晚和你講的電話嗎？
豬：記得。
１：其實那個學生已經考不上了，我還不能跟他家長明說。
豬：(我低低地說)我知道你難過。
１：看著他家長的眼神，唉……
豬：你是個好老師。
１：是，我已經超出了需要我做的。
１：我喜歡那個孩子。
１：可惜他那天發揮的不好。
豬：你盡力了，也盡心了。
１：我看過太多有錢人家的孩子——
豬：我早就知道你是好老師了。
１：在玩在揮霍，就是不好好學，這個孩子很用心。
豬：錯過這個機會是挺可惜的，但，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豬：自己不放棄的話，在哪裏都有機會。
１：嗬嗬嗬。
豬：琴，不在手上，是在心中。
豬：藝術，不是一門簡單的技藝。
１：對，是素質、文化綜合的培養。
豬：最重要的是學會如何去藝術優雅地生活。
豬：但是還是很羨慕那個孩子，他有一個為他可惜的好老師。（這確實是我所羨慕的，很羨慕。哎，我早就說過，做他的學生要比做他的同學幸福）
豬：我記得印象裏你最溫情的時候，是你說你那些鋼琴小學生時。
１：說，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