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江鎮唯一一家紡織工廠規模很大,底下員工少說也有幾百至上千人,而秦依柔就是其中之一。

紡織廠上班的人,工資並不是特別高,但是相對那些在家種田的人,工資卻高出了不知道多少倍。

當然,有利,也有弊。

在紡織廠上班的工人都是用紡織機幹活的,平時一不小心擦傷,或者是傷到手那是常事。

嚴重的,甚至不小心直接把手指都給弄斷成兩半的都有。

原主家裏,雲箋和雲奕都是學生,家中又有一個遊手好閑隻知道賭博的父親,可想而知秦依柔的壓力有多大。

在雲箋重生到這具身體之前,原主和雲奕一直都是反對秦依柔去紡織廠上班的。

可是又能怎麽辦?這一家老小的生活開支可不小,秦依柔要是本本分分去種田,哪夠供兩個孩子上學的?

這回,一直擔心的事兒還是發生了,秦依柔竟然一不小心傷去了手,聽王嬸這口氣,秦依柔傷的可不輕!

秦依柔竟然受傷了!雲箋的心猛然一沉,一股不知名的擔憂壓榨入她的心扉。

她雖重生時間不久,可秦依柔和雲奕兩人,她已經當做親人。

“我媽現在在哪?”雲箋看向王嬸問道。

“人在、在咱鎮的衛生院……”王嬸至今還無法從餘悸中回過神來。

隻是王嬸話還沒說完,雲箋就往新江鎮最大的衛生院跑去。

雲奕聽了王嬸的話,他也跟著雲箋的腳步跑,心中更是有些害怕。

怕秦依柔真的出了什麽好歹。

新江鎮的診所有好幾家,但大規模的衛生院僅此一家。

雲箋此時急著趕去醫院,那步伐簡直快到了極致,狠狠將雲奕甩出了老遠。

隻不過現在雲奕壓根就沒心思想這些,他也拚命的往衛生院跑。

衛生院門口,雲箋一個跨步邁入其中,人影幾個瞬間就站到了衛生院前台前麵,卻是不知覺間把前台的收銀員嚇了一跳。

“剛剛被送到這兒來傷了手的人現在在哪?”雲箋直接開口問。

收銀員愣愣,指了指一條過道,“剛看見被送到急救室那邊去了……”

話還沒說完,雲箋便已經消失在了她的麵前,那速度,簡直不是肉眼可以看的清的。

收銀員揉了揉眼睛,心中驚訝萬分。

急救室門外,一名人高馬大的中年男人來回皺眉走動著。

這人是紡織廠的總管,名叫高諫。

秦依柔是他廠子裏的員工,若是受的傷太重,恐怕要牽扯到工廠,碰到難纏的工人還要求巨額賠償之類的,所以高諫此時心急如焚。

隻是高諫才剛剛跺了跺腳,就看見一個長得極為清秀、精致而又漂亮的少女忽然出現在了自己麵前,竟然一把伸手抓起了自己的衣領。

“秦依柔在哪裏?”雲箋一把抓起高諫的衣領,直接開口問。

高諫本就心急,但此刻卻是看了雲箋一眼,自然知道之前王嬸已經去通知其家屬,於是也了然開口,“你是秦依柔的家屬?她現在就在急救室裏做手術,但是醫生說情況……不怎麽樂觀。”

醫生說,秦依柔那手,估計是要廢掉了,很有可能還需要截肢。

因為那傷,太嚴重了,現在人已經暈過去了。

隻是後邊這些話,高諫沒說。

說出來,隻是怕這女孩受不了打擊吧?

高諫剛剛出完這話,急救室的門就被及時打開,一個身穿白衣大褂的醫生走出來,眼嚴肅看著雲箋和高諫道:

“誰是病人家屬?病人現在的情況十分不客觀,因為傷的過分嚴重,我們衛生院的設備也不齊全,送去市人民院也來不及了。所以現在最佳辦法是截肢,否則以現在的情況持續下去,怕是會有生命危險。”

新江鎮隻是一個小鎮,醫用機械方麵並不齊全,現在又是98年左右,要從這裏把人送去市裏的人民院路可不近,到時候人都出事兒了。

醫生們都是萬般無奈,才出此下策。

截肢!完了!

高諫一聽瞬間有一絲的心涼。

倒不是真的擔心秦依柔,而是工廠是要賠錢的,這斷了手,賠的錢就更多!

雲箋什麽話也沒多說,她冷眸子看了一眼那白衣大褂的醫生,走過去麵不改色道,“你們醫術不精就給我讓開,我來主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