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一樣的人

“東仔,你爹很給我麵子,我不想針對你。但我希望你管好你的狗!”我直接忽視了丁鵬,而是向陳維東發出了警告。

之所以如此自信,並不是因為我用的是某廣告品牌的洗發水,而是此時我已經有了這個資本——王豪東、木代和田小龍都在身邊,還不包括接著進門來的秦立、陳億波和方自鵬。

陳維東不是是故意的還是真的反應慢,竟沒及時出聲製止。我話音剛落,丁鵬已經來到我跟前,一拳就朝我打了過來。

“慢著!”田小龍大聲製止,而站在我身邊的王豪東和木代的回應則非常簡單,王豪東出拳、木代出腳,幾乎是與丁鵬同時出的手。

丁鵬的拳頭輕輕地挨到了我的鼻尖,我的臉上能感覺到他的拳風。但隨後他便大聲嚎叫著退了過去,就像剛才我被陳維東猛踢之後退回時的情景一樣,隻不過他叫了,所以聽起來更為慘烈一些。

最可憐的是霍昱鋼,丁鵬和陽超住手後,他從躺著的地上剛剛坐起,又被退過來的丁鵬一屁股坐到大腿上,從他跟著叫喊的聲音來判斷,丁鵬這一坐也讓他很疼。

陽超想要衝上前來,見王豪東很酷地甩了下頭發,木代則比了個交手前那種抬手的姿勢,於是又停下腳步看著陳維東。

“小龍,你是注定要與你東哥一輩子為敵的了?”陳維東意外地沒有辱罵我,而是開口質問田小龍。

田小龍似有些無奈地看了看我們,然後微笑著回答:“東哥,我隻是想當一個和事佬,剛才他也聽見了,他們都不聽我的呀!”

陳維東皮笑肉不笑地點了點頭,接著問田小龍:“你的大哥真是張世明,還是像別人說的一樣,你就是老大?”

“東哥,不瞞你說,承蒙我們班那些兄弟看得起,我這個當班長的確實可以算是一個老大,但在班外,我的一切隻能說都聽張世明的,他是我們班大部分人公認的二哥。”田小龍都沒否認。

“大哥聽二哥的,奇葩!”陳維東笑了一句,不知是在評價田小龍和我,還是在評論我們班團結起來的這個組織。笑完之後,招呼已經爬起身來怒視著我們的丁鵬和沒敢出手的陽超道:“走了,還是去把李正良那狗日的收了吧!那個基佬號稱獨人,連輝哥都拿他沒辦法,今天我就收了他給這些人看看!”

“東仔!”丁鵬似乎有些不甘心,卻又不敢再直接衝我們而來,所以滿臉期盼地向陳維東叫得一聲。

陳維東何嚐不懂丁鵬的意思,一邊走向宿舍門一邊狠狠地說:“敢打我爸的人,遲早都會死得很難看,早點晚點的事情!”說完後回頭,卻不是看向他們要找的正主霍昱鋼,而是意味深長地看著我們幾人。

今天我們的宿舍門明顯是道邪門,陳維東剛把門拉開,又一個不速之客闖了進來,不過還好不是伸著飛腿或者拳頭打進來的。

來人是我打過一次交道的楚義輝——輝哥。還是那幅幹幹淨淨、文質彬彬的樣了,見了陳維東後還禮貌地打著招呼:“東仔,這麽急,不坐一會了?”

陳維東愣了一下,隨即笑道:“輝哥,這狗窩有啥好坐的?又不像你那宿舍,搞得比女人還香。我就不坐了,你如果不怕被狗咬,就進去呆一下吧!”說完後長笑聲起,帶著丁鵬和陽超走了。

“張世明,你這戰鬥力不錯呀!”楚義輝進屋後見到我們的模樣,微笑著衝我說道:“昨天才被人給打成那樣,想不到今天就生龍活虎地在宿舍裏打得火熱,你是吃過什麽大力丸吧,能不能弄點給我補補?”

田小龍早已搶上,招呼著楚義輝:“哎呀輝哥,難得你大駕光臨,1007宿舍頓時蓬篳生輝呀!快坐、快坐!”

我對楚義輝有一些好感,因為他曾在我和熊磊等人交手的那次,當著我的麵狠狠教訓了熊磊一頓,而後知道熊磊其實並不是他真正的兄弟,隻不過是陳維東分派過去的臥底時,我對他原有的那絲惡意也徹底消失。此時見他進來毫無架子不說,風趣幽默的開場白也讓人感覺不到這個人身上任何的老大氣場。所以跟著田小龍一起招呼他道:“輝哥,請坐請坐。”

楚義輝看了看我們幾個兄弟,又看了幾眼王宸寶等人後,對著我稱了一聲謝後說道:“坐就不坐了,聽說陳校長要我和張世明一起去辦公室找他,所以我是故意來相約一起的,順便探下口風。”

我想再重新換套衣服,但轉念一想,不知今天還會不會攤上來找我麻煩的事,所以也就算了,這大冬天的,楚芸她們幫我洗這點衣服可是非常過意不去。

王豪東和木代本來要陪我一起去的,但被我給拒絕了。我心裏自然知道帶上這兩個兄弟對我來說就意味著少了很多危險,但卻不想在楚義輝麵前表現得太小家子氣,所以硬是強撐著獨自跟楚義輝一起出了門。

看得出楚義輝的人緣很好,從男生公寓出門就有人不停地在跟他打著招呼,而他也表現也跟長相一樣文雅,無論男生女生,稱呼他為“輝哥”、“老輝”還是直呼其名,所有打招呼的人他都客氣地一一回應。而且我感覺他人其實很好,至少很能體諒人,見我走得慢,應該是知道我身上有傷,便刻意地放慢腳步等我。

“聽說東仔的女朋友被你給搶了,剛才沒少被他修理吧!”見路上無人了,楚義輝微笑著問我。

我感覺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我在學校的名聲比較響的原因,除了從入學以來就一直事情不斷經常露臉外,還有同時從別人手中搶了三個女朋友也占了很大因素。此時聽他問起,也不知如何作答,隻得含糊地“嗯”了一聲。

楚義輝也不深問,隻接著說:“我一直都有些詫異,陳維東是個眥睚必報的人,聽說他非常在意被你搶的那個女生,但卻直到現在好像都沒聽說你倆有過正麵衝突,難道你是被誰給保護起來了?”

我自然知道陳維東是個啥樣的人,據說學校裏熟悉他的人都對他有個背地裏的稱呼,叫“不夜仇”,說的就是他有仇有怨當日即報,幾乎是不會讓當日結下的梁子過夜。但從開學到現在,除了軍訓期間想來宿舍黑打我的那次外,還真沒見他刻意來對付我。

想來想去,我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來解釋,所以便如實回答楚義輝:“如果說我被誰給保護起來了,那我想這個人就是他的校長老爸。在這所學校裏,如果陳維東想要對付我,恐怕也隻有他老爸有保護我的能力了!”

楚義輝卻不這樣認為,當即表示道:“你說是校長保你我相信,但你說隻有他能保你,那倒也不盡然。”

我來了興趣,我的那個回答要是不知內情的人聽了,得出的判斷估計會與楚義輝相反,因為聽起來根本就是悖論嘛。但楚義輝卻判斷對了,而且我敢肯定他是不可能知道內情的。

“學校裏能保你的人,至少還有兩到三個。不過以我看來,除了校長以外,其他人暫時還沒有要保你的理由。”楚義輝估計是以為我懷疑他的話,所以接著解釋了一句。

我點了點頭,然後問他:“輝哥,你是不是那個能保我的人?”

其實我並沒有那種要抱他大腿的意思,我這樣問他,一是想探聽下他的實力,二來也是想激他一下,看他會不會說出另外那些能保我的人。

楚義輝歎了口氣,有些感慨地回道:“如果我現在才二年級,那說不定就是了!隻可惜我已經四年級,還有最後一個學期就畢業走人,所以現在隻求自保,要讓你失望了!”

我看他說得很是低調是一回事,那種有些日暮黃昏的落魄感卻很濃,心頭竟也有些跟著感慨,不禁問道:“輝哥,你手下那個叫熊磊的兄弟,就是跟我幹過架的那個,我聽說是陳維東的人,你怎麽看?”

“我收他做小弟的時候就知道了,沒什麽稀奇。”楚義輝的回答又讓我意外,見我滿臉疑惑,他解釋道:“曾經我也和你一樣,是校長親自‘栽培’和保著的人,如果你繼續被他保著的話,那你遲早處境也會和我一樣,慢慢你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