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衝上前，卻不敢衝過去
我看著田小龍，心裏感覺暖暖的，這不僅是個一起抽煙的兄弟！認識第一天他就要為我強打不平，這是個值得一輩子過命交情的兄弟！正因如此，我不可能讓他為了我而冒然去找李正良的麻煩，他也是新生，至少我們得先摸清李正良的底細後再說。
“算了，也就一百塊錢，先讓他保管著！”
聽我謝絕了他，田小龍向我啐了一口道：“說來說去，你還是沒種！”
我見他的眼中仍然是那幅不屑的神色，走過去將拍了拍他的後背，解釋道：“我現在受傷不輕，其實我跟你說話頭皮都刺疼得厲害。這事是我張世明與李正良的恩怨，我想親自解決。我答應你，等我養好傷後，向他連本帶利一起討回來！”
“我希望你能屈，但我希望你更能伸。既然你這樣說，我記下了，如果你傷好了後仍然做縮頭烏龜的話，那永遠也別想再抽我點的煙了！”田小龍俯身將手裏的煙頭摁在草上，但卻拿起已經滅了的煙蒂握在手裏，不放心似的又問道：“話說你傷好要到什麽時候？不會養到李正良畢業了才好吧！”
我有些無言，故作憤怒地衝他道：“你還真把我當成娘們了？我告訴你，我是有蛋蛋的人，等我的蛋不再那麽疼了，別說李正良，就是陳維東、丁鵬和昨晚打我那幾個人的賬，我也要一一算回來！”
田小龍點了點頭，忽然有些憂慮地小聲道：“張世明，那個陳維東的事，我看就算了吧，他主動來退你錢，還讓兄弟們一起來，也算是跟你道歉了。”
“你覺得他那態度像是道歉？我看他是被蔡老師警告了，不得不來的吧！道歉有把錢扔在地上，還往上麵吐痰的嗎？”我忿忿地道。
田小龍卻接著道：“不管什麽原因，他畢竟把錢還給你了，據我所知，他可是隻貔貅，從來都隻進不出的，這次把錢退還給你，已經是破例了。”
我疑惑地看著田小龍，忽然明白了：“你跟他很熟？瞧剛才你對他那熱情勁，你們關係應該不一般吧！是一夥的嗎？我就奇怪了，你讓我找李正良討回公道，卻對陳維東等人百般維護，你是他請來的逗筆？”
“放你娘的屁，老子也是昨天才來這學校報道的新生，哪裏跟他們是一夥的了，你看我像是那種成天泡妞欺負人的料嗎？”田小龍罵得一聲後，把頭轉向公園一角小聲解釋道：“我跟陳維東確實是以前就認識，因為我來學校是走後門進來的，我根本就沒參加中考，沒有學籍。走的關係就是陳維東家老爸——我們學校的校長陳繼榮！我爸跟陳校長是大學同……我操！”
這話說得明白，令我不解的是他講著講著居然說了句髒話，而且臉色有異，於是順著他的眼光看去。
“我操他姥姥！”我不禁也罵得一句，心裏怒火騰地升了上來。原來公園角落的那片紫色葉子花後麵，有兩個男生正抓著兩個女生的頭發在對撞著，雖然相隔較遠，但從那葉子花的入口處還是被我倆看得清清楚楚。
沒有商量、沒有猶豫，我和田小龍同時朝那個地方跑去……
我沒田小龍跑的快，因為我的蛋還正疼著。在我還正跑著的時候，田小龍已經在現場大聲製止那些男生了。
到了那個入口前看清楚那些人後，我沒有鑽進葉子花後麵去，反而側了下身靠在一旁，生怕被裏麵的人看見。不是我臨陣退縮，而是因為裏麵的其中幾個人我認識，男的有陳維東和丁鵬，而那倆女的，正是楚芸和徐蔓。
“小龍，想找女人也不用玩英雄救美。學校其它不說，美女卻多的是，就你那幅身板和實力，看上誰盡管來跟東哥我講，隻要不是那些老大的菜，保證你從四年級玩到一年級，放假時皮包骨頭地回去見我田叔叔。”聽聲音是陳維東在對田小龍說話。
“東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見你們這樣欺負她們，實在是看不下去。好男不跟女鬥，沒那必要。”田小龍的解釋不卑不亢。
“你他媽誰呀！麵生著呀，新生吧？敢來管東哥的閑事。也不打聽打聽東哥是什麽人，是不是嫌命長了？”一個陌生的男生向田小龍叫囂。
還沒等田小龍回答，陳維東的聲音便再響起：“孫虎，你他媽給我住嘴！小龍是我的兄弟，我們是那個、那個世家之交。”頓得一下後又對田小龍道：“小龍，你先別忙著當英雄，等弄清事情原委後再替兩個賤貨作主也不遲！”
田小龍回道：“我知道東哥不會無緣無故，但她們終究是女生，還是先放了，有什麽話慢慢解釋吧！”
“解釋？好，你既然要做和事佬，那就請你給評評理。聽完我們的過節後，你還是要做出頭鳥的話，別說你是東哥的兄弟，是他們家的什麽世交，就算是他親弟，老……我也一樣打得你滿地找牙！”是丁鵬的聲音在威脅田小龍。
田小龍沒有作聲，丁鵬接著道：“這兩個賤貨入學沒多久就主動來攀東哥和我，我們見她倆姿色還算不錯，所以勉強收留他們做女朋友。這一年來，我們除了沒少在她們身上花錢外，還出力一手將兩人帶成了人見人怕的大姐大。但一年了，每次要讓她們真正成為我們老婆時，她倆卻總是推三阻四的，說好這個學期提前一天回學校幹那事，東哥這碼子卻寧願在車上讓一個垃圾給摸遍了身子，回到宿舍也不願意讓東哥碰一下！我的這碼子也不是個好東西，去抓那垃圾的雀毛也不來碰老子的兄弟一下。你自己說說，對這種忘恩負義的婊子，我們還用客氣嗎？”
丁鵬的敘述聲中，夾雜著楚芸和徐蔓低低的哭泣聲，這本該是狗咬狗大快人心的聲音，聽在我的耳朵裏時卻頓覺心裏一陣酸楚。
“你他媽囉囉嗦嗦的幹什麽？”陳維東喝斥丁鵬一聲後，接著問楚芸和徐蔓：“芸芸、徐蔓，我隻要求你們把自己昨天的承諾兌現，否則的話，這一年來我們出的力也就算了，花了我們的那些錢可得吐出來，那可是我們準備放高利借給那些窮筆新生的。”
“東哥，這樣吧！她們花了你們多少錢，我來替她們還，就放了她們吧！”田小龍插嘴道。
“對，我忘了，小龍兄弟是土豪呀！”陳維東嘻笑一聲後，語氣忽然變得有些冷冷地問：“你這出頭鳥是當定的了？對了剛才我見你跟張世明那個垃圾在一起，他人呢？你是在替她倆出頭還是在替那個垃圾出頭？你知不知道，丁鵬說的摸遍芸芸那垃圾，還有她們摸了鳥和蛋的那貨，就是你護著的張世明。”
“東哥，給我個麵子！我一定補償你。”田小龍不為所動，仍舊不卑不亢地向陳維東回道。
“好吧！既然你定要如此，我也不為難於你。如果還有下次，可別說你東哥不念舊情。丁鵬，我們走！”陳維東向田小龍放出一句狠話後，便似要離去。
我連忙向旁邊的一個圓形花壇邊躲去，如果這時讓他們看見我，怕是又要節外生枝。
但我才挪動得兩步便又停住了，因為我聽見陳維東又問田小龍道：“對了，那個張世明呢，他剛才不是跟你在一起的嗎？”
沒聽見田小龍回答，估計他也在奇怪，為什麽先跑的我卻這時也不見蹤影。不知是不是因為他的什麽動作和表情暴露了什麽，我先是聽得陳維東有些奇怪地說了句：“他也在這嗎？”然後就見丁鵬從葉子花入口處一步竄了出來。
想躲也已經來不及了，因為丁鵬大聲叫道：“那個垃圾在這裏！”隨後便有四五人奔了出來。
見躲不掉，我幹脆迎了過去，不過卻一句話也不敢講，因為我怕丁鵬突然動手後又吃大虧。我倒不怕再被他們淩辱一次，但田小龍一身正氣，我不想讓這個才結交的兄弟為了我的事跟著遭殃。
田小龍和陳維東也出來了，我有些不好意思，趕緊裝作艱難的樣子張大胯向前兩步，讓他們感覺我才過來的樣子後，這才開口對田小龍道：“身上跑起來疼，所以……”一句話未完，又裝作有些驚訝和害怕的樣子看著陳維東和丁鵬等人。
“哈哈哈……”我當時那個做作的樣子應該是有些滑稽，惹得陳維東等人大笑。丁鵬笑著罵了句什麽後，提著拳頭作勢欲上前揍我，被陳維東輕輕一拉阻止了。
“跟你說什麽來著呢，叫你別再惹麻煩，你家老頭子倒是一個星期才見一次，我可是得天天見我家那老古董的。今天一早回家就把我給訓了一頓了！”陳維東沒好氣地衝丁鵬說得一句，接著轉頭向葉子花後麵大聲叫道：“芸芸、徐蔓，那個垃圾被你們捏上癮了，又來找你們了，加上我這兄弟，正好四皮大戰，要不要我現場指導呀！”
幾人又是一陣狂妄的大笑後，陳維東帶著他們走了，但沒走多遠，他又回頭對我大聲道：“垃圾，我聽說你昨晚把艾大哥差點捅死了，挺猛的呀！”然後又對田小龍道：“小龍兄弟，別怪我沒告訴你，那個姓高的保安正在糾結校外的兄弟，誓要來找這個垃圾替艾大哥報仇，你最好離他遠點，免得招來無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