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虛驚一場

聽到木代的聲音後,我趕緊放開悠悠,本能地一步跳下床,鞋都沒穿便一把抓起了床頭櫃上的甩棍和匕首,卻再一次被插在左手上的輸液針頭給拉扯得生疼。

這一陣疼也讓我冷靜了些,加上悠悠有些緊張地問了句:“是不是來找你麻煩的人先和諾姐他們打起來了?”我忽然覺得事情好像沒有那麽簡單,於是衝木代大聲喝道:“叫上豪東兄弟和刀疤哥一起過來!”

三人進屋來的速度很快,我的話音才落才人已推門進來了。動作雖然迅速,但除了木代一臉焦急外,另兩人都非常鎮定,好像什麽事都未發生的樣子。

雖然表情沒有和動作沒啥異樣,但看得出刀疤內心也急了,進門後便冷冷地道:“不讓他們幫忙就算了,把我也給拖住是什麽意思?諾姐要是出了什麽事,你恐怕一輩子也出不了院

!”

我沒有理會他的威脅之意,隻是把床頭櫃上那個電擊器遞給王豪東,吩咐得一句:“趕緊跟木代老表一起下去支援諾姐,記住別跟對手糾纏和廢話,把諾姐和所有兄弟安全撤退回醫院來就ok了,其它的事臨場聽諾姐安排!”

見刀疤想跟著兩人轉身離去,我趕緊叫得一聲:“刀疤哥,你不能走!”

刀疤愣了一下,回身冷冷地看著我。王豪東和木代卻早已如風似的去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在下麵與諾姐他們鬧起來的隻是些小角色,正主應該早就在樓上候著了!他們的目標是我,所以你不用擔心。再說了,有王豪東和木代下去,難道還不及你一個人?”我向刀疤淡淡地解釋了一句。

這刀疤自從上學期期末後,我總感覺他對我好像有點冷,不但平時在宿舍樓見到我時不再理睬,連偶爾去我們宿舍的時候,也不會跟我打招呼,我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所以才故意把他留下來的。再說我預感事實就像我說的那樣,對手是已經得到劉允諾來醫院看我的消息,所以故意在醫院門口與他們生事,我覺得他們的目的是想引我出現。

不過刀疤聽完我的解釋,仍舊沒說一句話,隻是過來從我手裏把那把匕首給拿了過去後,還是轉身出門去了。

我長歎一聲,看來想留下刀疤來幫忙的意識是不現實的了,隻得把左手上快要脫落的針頭一拔,吩咐怔在房內不知所措的悠悠道:“快去,先把門窗關上!”

悠悠應了一聲後向房門跑去,但立即又尖叫一聲跑回了我的身邊。待我抬頭看去時,心裏先是一驚,因為一個人影正闖進病房,待看清來人後,隨即又鎮定下來。

闖進屋來的人雖然拿著一根棍棒,但卻是熟人——我們學校的沙阿傑。這個來自雲南楚的老彝族是陳維東的兄弟,陳維東也在住院,所以他出現在醫院並不奇怪,而他曾經在這醫院幫過我一次,據他說自己其實是劉允諾的人,是被故意安排在了陳維東身邊的,不過我卻一直未向劉允諾證實。

門外還有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也不知是友是敵。

“快想辦法躲起來,醫院已經報警了,堅持得一下後就安全了!”果然,沙阿傑不是敵人,一進門便急急地小聲向我們說了句。

還沒來得及應聲,我便把甩棍向上一舉,同時左手把悠悠往身後一拉後護住。因為接著闖進屋來的人雖然不像馬飆他們一樣著裝統一穿戴整齊,但一看就全是社會上的,帶頭的正是我在金水世界那間客房裏見過的阿武。

我對沙阿傑的印象除了記住他是個彝族外,還有一點最深的就是覺得他是一個演員,見我聽了他的話後那反常的行為,頭都沒回就衝我低喝道:“反抗是沒有用的,你應該知道,就算你好好的時候也不是我的對手,更別說你現在衰得像隻瘟雞一樣了!”

“兄弟,自己人?”進屋的阿武見狀,沒有理會於我,而是先向沙阿傑問了一聲。

沙阿傑卻回頭好奇地看了幾人一眼,臉上有些驚恐地反問:“你們是他……他的幫手?”

“哈哈哈……”阿武笑了一句後回道:“我們是他的幫手?笑話,我們是要來斷他的手!你倒是可以把我們當成你的幫手。”

沙阿傑似是半信半疑,接著問道:“你們也是東哥的人嗎?怎麽沒人跟我說會有幫手來呢?”

阿武卻不再回答他,轉而向我笑道:“張世明,你還真是個人才呀

!讓小宇姐都對你求賢若渴。不過你太也不長眼了,也不掂掂自己幾斤幾兩,居然敢在小宇姐麵前耍花樣,表麵一套背地一套,收拾了滄小六龍佑那幾個廢物也就罷了,竟還挑撥艾所長和小宇姐之間的兄妹感情,而且還敢跟校長提條件。現在栽在我們身上,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呀?”

我能有什麽話說,他說的這些“罪狀”,除了第一句話外,我覺得全都是欲加之罪。楚芸之前已經說得明白了,他們擺明要來收拾我,就算我再說什麽再做多少解釋肯定也是無疑,何必多費那口舌呢。

跟他一起來的一個男人卻提醒道:“武哥,宇姐說讓速戰速決,別讓下麵的兄弟拖太長時間。”

阿武卻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見我隻是把甩棍一橫以示回應,又開口笑道:“本來嘛,就算你戲弄了小宇姐,也不至於要來把你弄成殘廢的,可偏偏陳校長護著你,艾所長也敢動你,現在連大華也把你當寶貝了。那你可就太招人嫌,不讓你走條死路都說不過去了。”

一邊說,他一邊慢慢上前,來到我的病床另一側,手裏的鋼管撥弄了一下我的枕頭,瞪了悠悠一眼後似乎有些忌妒地接著說了句:“狗日的待遇不錯嘛,住個院還有妹子陪,要是我把你打殘了,怕是待遇更好吧,就是不知道你有那力氣沒?”

跟著他來的五六個人聞言後,一齊哈哈大笑,有兩人不猥瑣地邊笑邊看我身後的悠悠。

我沒敢接話,盡管心裏的火氣很大,但我仍舊強行忍住。此時對方那麽多人,而我則隻是一個基本喪失戰鬥力的“廢人”,就算沙阿傑是自己人,但相比之下實力也太懸殊!

當然,這不是我懦弱的理由,我所擔心的是,一旦跟他們火並起來的話,肯定會傷到我身後的悠悠,這萬一我們挺不到警察到來之前就被他們給廢了的話,悠悠保不準還會遭更大的殃。我即使保護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但也絕不會在危險來臨的時候於她不顧。

另一個沒有讓我冒然動手、甚至都沒還口的原因,是我已經隱隱聽見了兩道警笛聲由遠而近地來了!我不相信艾所長會帶警察來幫我,但我至少還對人民警察的正義抱有希望。

阿武也許是太過得意,竟沒有注意到警笛聲,可他那些兄弟卻不是聾子,一個人看著楚芸笑完之後,接著提醒他道:“武哥,好像條子來了,是不是趕緊動完手走了?”我聽那人聲音有些熟悉,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阿武聽了那人的話後,側頭聽了聽,發現警笛聲好像已經到了樓下,好像也有些慌了,把手裏的鋼管朝我一指,狠狠地說了句:“狗日的,每次運氣都那麽好!今晚算你走運,但你記好了,警察不可能24小時守著你,如果你識相的話,就聽從小宇姐的話,否則你躺了初一、也躲不過十五!”

威脅的話說完後,阿武竟回頭喝了一聲:“先撤!”

那些人瞪了我一眼後,均是紛紛轉身,沙阿傑卻愣在原地,握著棍子的手似在微微發抖。阿武衝他笑了一句:“兄弟,我不知道什麽東哥,但我跟你不是敵人。你別激動,收拾張世明有的是機會,我勸你今晚上離他遠點,因為這狗日的是個晦星,你跟他呆在一個屋裏的話,準會沾上晦氣。”

沙阿傑沒有理會阿武,隻是仍舊一幅氣鼓鼓的樣子瞪視著我,直到來人大搖大擺地走了後,這才一個箭步衝向我的病床,一把掀開枕頭,指著一小袋白色的東西問我:“這是你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