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醫院裏後來的平常事

房裏的人除了我、王豪東和木代外,其他的都有些吃驚,刀疤猛地轉身就要衝出去一看究竟,卻被劉允諾輕輕攔住。

劉允諾已經看出來了,來人定是我們認識的人,否則王豪東和木代不可能那麽平靜地看著我似在等著安排,而我也不可能如此鎮定地沉思的樣子。

她猜得沒錯,王豪東和木代跟我一樣,都聽出了窗外說話的人是送我來醫院、並提醒王豪東留下來保護我的那個孫天。我不清楚阿武這些人跟他有什麽關係,但既然他這樣說,那我想就一定會有他的道理!

伸手示意王豪東退下後,我問地上還在翻滾呻吟的男子:“還能站起來不,如果能的話就趕緊把你的同伴給我抱了滾出去!當然,如果不能的話,我不介意送你們兩人直達一樓。不過你可想好了,這裏是九樓。”

那男子哼得一聲後,撐著站起身來,也不管自己同伴的死活,將其從地上抓起來扛住半邊身子,拖著就逃也似地出門去。

我沒有出門去看孫天是不是守在外麵,也沒有在房內叫他。他既說過自己不方便現身,那我也就沒必要非要讓別人看見我們扯在一起了。

查看一下劉允諾的人,還好都沒有受傷的,問起他們剛才在醫院起衝突的事,卻並非和社會人員,而是和體校的曹月辰等人,並且還沒開打就被及時趕來的艾所長等人隔開了。劉允諾也算有先見之明,在跟著警察們回醫院大廳的時候,提前把所有人帶著的家夥讓花姐收了,藏到大廳的那個值班室裏,所以剛才後麵這些警察來搜身的時候,沒有在他們身上搜到任何東西。

待護士過來重新給我輸上液的時候,之前那瓶鹽水已白白流了一半,搞得護士連聲數落我的不是。她倒不是關心我,而是心疼針水漏出來浸濕了病**的鋪蓋。

我見時間不早,又怕再生什麽意外,加之自己也真是累了,便要劉允諾趕緊帶人先回學校,而且這次堅決要他們把悠悠一起給帶回去。也許是受驚不輕,這次悠悠沒有反對,乖乖地跟著走了。

經此一鬧,王豪東和木代也再沒心思留刀疤一起喝酒聊天,守著我輸完液後,便讓我好好休息,他們則回隔壁去了。這兩個兄弟很是盡心,我過了一會起**衛生間時曾輕輕出門看了一下,王豪東在**睡覺,木代卻守在門口那沒有睡,兩隻眼睛看著走道的那一樓梯間的那一頭。

見我出來,木代回頭笑了笑,見我並沒有什麽要緊的事,便示意我回屋去,而自己則繼續守在那……

待到第二天的時候,我身體的情況開始變糟糕起來,早上醒來的時候直接起不來床了。這下可把木代和王豪東嚇得不輕,一個急著去叫醫生、一個則趕緊打電話通知蔡老師他們。

經過檢查後,醫生告訴我病情並未惡化,不過內髒有局部發炎,而且身體的體能消耗過大、又沒有休息好,所以才會出現身體上的不適。醫生告誡我,說這兩天不能再做任何劇烈的運動,最好躺在**什麽都別做地休息治療,那樣的話才可能快速恢複,否則內髒炎症時間拖長了後,有可能造成難以想象的嚴重後果。

還有一個插曲:在檢查身體的時候,醫生對我的那個“相撲裝”哭笑不得,檢查了我的傷口後不但把那包紮給拆了,還一再交待說要讓那道傷口透氣,除了不能再穿**外,連外麵的褲子也必須穿寬大柔軟的,最好是睡褲那種。同時開了一種軟膏,讓我一天塗抹三次。

診斷結果算是喜憂參半吧,倒是我已經可以放下心來安心住院了,因為實際上在頭天晚上,醫院門口便來了一輛大的那種警車,一直閃著警燈守在那裏,不知是派出所的還是後麵那些警察的,不過在轄區派出所我是從來沒見過那種大警車的

而聽了蔡老師的安排後,我更是樂了巴不得多在醫院呆一久才好了!因為她說我不老實,除了王豪東和木代外,加派宿舍的方自鵬、陳億波和王子軒來隔壁守著,最重要的是,讓悠悠、楚芸和徐蔓全天候24小時輪流守著我,為此還特意向醫院申請領了幾張那種布的折疊床來我們兩個房間。

有些遺憾的是蔡老師因為工作原因,不能在醫院裏長時間陪我,這多少還是讓我有些失落,不過並不影響我這次住院成為曆次以來待遇最好的一次。三個學姐不但回到了身邊,而且經此一劫後,和我心與心之間的距離好像更近了,而且她們再沒有因為我而像以往一樣,鬥嘴不停或相互吃醋,一團和氣讓我都恍然有了真的已經成為一家人那種感覺。

我在醫院住了整整八天,這八天的時間如果要詳細描述的話,我感覺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與三個學姐相處的美好時光。隻是大家別想歪了,我們雖然大多時間都是四人獨處一室,除了相互之間卿卿我我以外,其實並沒有做其它不應該的事,甚至連一個吻都沒有過,但這並不影響我內心的甜蜜。男女之間的愛並非一定是肢體上的,言語和心靈之間的交往才顯得更為純潔和深刻!

身體恢複得也還算不錯,沒有醫生擔心的惡化情況,從第四天開始我便被允許開始吃一些流食,到出院的時候,我的飲食已經完全恢複了正常。這除了三位學姐的悉心照料外,還得益於幾個室友兄弟的守候,他們雖然很識趣地盡可能把時間讓給我和三位學姐,但五人在我住院期間都沒有回過一次學校,也沒有因為醫院門口的那輛警車而放鬆了警惕。

蔡老師一共隻來看了我四次,但我對她仍就十分感激,最初開始進食那兩天喝的粥,全是她親手熬製好了以後讓同學們送來給我的……

住院期間再也沒有遇到過任何麻煩,被孫天打傷的馬飆一眾在第三天便出院了,他們住院的前期費用是田小龍給墊付的,而出院結賬時欠的幾百塊則是我讓悠悠給補上的。臨走的時候,馬飆帶著一個兄弟在王豪東的帶領下親自來感謝了我,說是感謝,其實也就隻有一句話:“張世明,孫教練把我們弄成這樣,我們不恨他,還感謝他教會了我們雙倍奉還個道理!我隻想懇請將你我以前結下的梁子一筆勾銷,對於你對我們幾個兄弟的好處,我一定會雙倍奉還。”

這話對我來說是個也算一個驚喜,雖然做不了朋友,但至少可以肯定我少了一個對手。蔡老師曾教導過我:人生朋友可以多交,對手卻是越少越好!

陳維東住院的時間卻比我還長,這可要得感謝那三個已經和我化敵為友了的人,是他們手下的不留情,才有了讓我們大快人心的這個結局。不過好像他在醫院的待遇並不比我的差,不但同樣有兄弟來醫院守著,而且好像也不乏美女同學的守候,聽說跟鄭勃彤一起在金水世界裏上班的那個燕子同學親自帶隊,領了近十個女同學輪流來醫院看護他呢!

唯一讓我有些不快的是,我這次住院時的一大筆費用中,學校隻給報銷了三分之一都不到,剩下的近四千塊錢全是悠悠先給我結了的。但我在彭老師來給我辦出院手續的時候,沒有太多地表現出心中的不滿,因為我已經記住了孫天的那句話——我會雙倍要回來!

出院那天也是周六,回到一周不見的學校大門口時,看著田小龍帶著一大群兄弟在門口迎接,我又有些恍惚。本來想對兄弟們說點什麽感謝的話,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腦子一抽,便衝他們大聲吼了一句:“兄弟們,我張世明沒有死,又活回來了!”

兄弟們先是哈哈一陣大笑,隨後大聲附和:“二哥沒死,有些人就死定了!”“二哥好樣的!”“二哥是打不死的……”

田小龍則大聲笑道:“今天下午,火鍋店裏大開六桌,我們所有兄弟祝賀二哥身體康複,大家不醉不歸!”

對於十幾歲的熱血青年來說,除了打架以外,最容易讓人激動的恐怕就是喝酒了!聽了田小龍的話,兄弟們那道整齊的歡呼聲讓過往的車輛行人都不禁駐足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