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和最初一樣,也不一樣的日子

回想起來,自己跟陳校長的這次談話很是憋屈,特別是他告訴我的那兩點,讓我感覺心頭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但我不但沒有任何反對意見,反而向他作了口頭的保證,保證會遵守他的“教誨”。

我不是不想反對,我也沒有絲毫怕陳校長的意思,隻不過他說這兩點是有底氣的,因為他先給我拋出了一個誘人的條件!

在說到重點之前,陳校長問我:如果可以用我一個人的犧牲換來一群人的平安,那我願不願意?

我知道他所說的一群人是指我那些兄弟,還有學姐,可能還包括蔡老師,但我第一時間卻沒有同意。因為我覺得就算像兄弟們說的那樣,全校都與我們作對也不用怕,想我當初不也一樣,一個人差不多與全校為敵嗎,可後來呢,不也抵住了那些老大的輪番攻擊,還當了這幾個月的老大嗎?

但陳校長說動我隻用了短短的一席話,他告訴我:學校裏的老大十餘個,這些老大兄弟多的上百人、少的也有十多二十人,如果要動真格收拾我們班幾個小弟的話,分分鍾的事;還有就是悠悠、楚芸和徐蔓,三個毫無背景的女生,別說開除她們,讓她們直接去金水世界裏免費做全職都是小事一樁。

對蔡老師陳校長倒沒說什麽,我覺得他是不想把層麵抬高到那個份上,又或者是蔡老師那個軍官弟弟在學校露過幾回臉的原因,再說蔡老師還有一個局長前妻的身份在那呢!

我答應了,所以才會有離開時的那番感歎,看來當初楚義輝說的不假,學校裏真正的大哥就隻有一個,那就是陳校長。

隻不過我還有一點想不通,除了這些外陳校長居然沒叫我幫他做什麽事,難道是他沒有利益給我,所以於心不安?記得他以前讓我去收拾劉允諾的時候,可是拋出了讓我做老大的**,雖然我的“工作”令他失望,可最後還真的配合著兌現了承諾的。

還有一點我不明白,我同樣是個無權無勢的學生狗一枚,長得好像還有點欠揍的樣子,為什麽他會把我的安分與否看得如此重?

回到宿舍的時候,兄弟們都回來了,因為要上晚自習開班會,加上我這個主角沒在,所以他們都沒喝酒,等我回來打了個招呼後就陸續去了教室。我是肯定不去的了,別說自己被陳校長的那番話搞得心情全無,就是那個新班主任吳晶,我也不想去見,她在我的腦海裏永遠隻有上學期在教工區綠化帶見到的那一幕,以及在陳校長相機裏留下的那些姿勢。

田小龍見我翹晚自習,也跟著不去了,說要留下跟我談心,一問之下才知道,這次的學校的整頓還落實到了班上,吳晶當了我們的班主任後,第一件事就是把田小龍的班長給撤了,並且換上的是一個剛從號子裏出來的人——王宸寶。

說起王宸寶,那天在醫院弄我不成,反被我把他修理了一場不說,還讓他被派出所給扣了起來,不過相比我當晚那點小意思,人家可是真有家底的公子哥,所以在我出事的第二天他就出來了,隻在裏麵度了個周末而已,如果不是我從派出所回來跟兄弟們講起,都沒人知道他被拘留一事。而且我們班被收拾得那麽慘,唯獨王宸寶還做著他的老大,一點也沒受影響。

我也不太關心那個家夥的事,反正我覺得跟他的恩怨算是兩清了的,所以聽田小龍簡單地講過後,便把陳校長找我做工作的事說給了田小龍聽,他這人心思縝密不說,知道的東西和看問題的角度可不是我能比的,所以還希望他能解我心頭之惑。

但田小龍沒能給我解釋太多,隻是提醒我說陳校長應該還是有目的,他說的那些自然不假,可如果他真這樣做了,那無論有什麽靠山他遲早都得玩完!

那天之後,日子還真的就平靜了,我是說我們兄弟的日子!

沒人來找我的麻煩,甚至連才吃了我們大虧的老齊、孫虎,以及老冤家陳維東、丁鵬和莊潛貴等人,在見到我的時候都沒有露出過任何敵意。

兄弟們也沒聽說有誰被欺負過。當然了,現在還願意叫我一聲二哥的,除了室友和王豪東以外,就隻剩另外宿舍有四個不怕死的同班同學,以及趙敬、陳路和歐陽默三個從楚義輝手下過來的人,加一起都不足20人了。樹倒猢猻散,兄弟們跟了我這個裝筆老大後,架打了不少,好處卻什麽都沒混到,吃喝幾頓飯還是田小龍掏的腰包,換我以前我也得走,就算不投靠其他人但也不會再這樣傻傻地跟著混了。

好在張大娘那也沒什麽麻煩,那個“世明洗衣坊”生意超好,一點也沒受我的影響,這也是唯一值得我欣慰的事。

隻是在那平靜的日子裏,我好像失戀了!回來當天我沒機會去找學姐們,有了陳校長的條件後,我就知道自己以前別人眼中的“帝王待遇”結束了,不過當時也沒太往心頭去,因為我覺得在學校不要顯出親熱,別給她們打電話就行,但我們還可以在校外延續浪漫、在蔡老師家尋找**呀!

但後來才發現不是那麽回事,三個學姐好像被人看得很緊不說,在我回來的第三天,悠悠就跟隨班級外出實習了,而且我也根本找不到任何機會向楚芸和徐蔓接近。最讓我不能忍受的是蔡老師,不接電話不回信息也就罷了,上我們班的課時看都不看我一眼,不過好像她誰都不看,就是進教室上了講台開始講課,講完後直接走人,跟但任何人都沒有一句交流和互動。

我還是往好處想,班級遭遇巨變,在學校裏眼線太多,她們隻是不方便而已,但機會遲早總會出現吧。所以我也特別期待假期快點到來,讓我早些熬過這度日如年的歲月。

期間我也想到過劉允諾,這個聽說和我一樣落魄了的大姐大卻早在我出來的前一天就已外出實習。後來我才知道,這久已經進入了學校的實習季,三四年級的學生幾乎都要外出實習,像楚義輝、莊潛貴、廖祥這些我熟悉的人,全部都或早或晚地實習去了。我想這也是我們的日子能夠平靜的另一個重要原因吧!

沒有了學姐的陪伴,沒有了蔡老師的關懷,我覺得唯一分辨自己與行屍的區別,就是還有一幫兄弟,每天回到宿舍後感覺這個團體還在,感覺自己還活著。另外還有一個讓我有存在感的,是孫天那個家夥。

接送我回學校後的第三天,也就是周一的下午,放學後孫天就給我打了電話,讓我直接去校門口坐小摩的到健身會所。他也不過問我的任何事情,隻是像上次一樣“打”了我一頓,然後交待我說那個啤酒加藥粉泡頭的事不能停。

從那天開始,他就沒有斷過,每天讓我去挨他一頓棍棒。隻是他再也沒有接或送過我一次,來回我都是坐的小摩的,幸而周叔之前給我的錢還在,所以每天的車費和啤酒這兩筆花費算是有保障。那些錢本來我是要還田小龍和悠悠的,但悠悠沒在學校,即使在也找不到機會,而田小龍則是一提到錢他就心煩,他巴不得我再給他消費一點才爽呢!

孫天對我的操練其實我已經看出來了,他是在鍛煉我身體的抗打擊能力,同時提高我對棍棒襲擊的反應度,因為他總是每隔一個星期就帶我去醫院做個全身的內髒檢查,而檢查完沒問題後,他的棍棒就要打得快一些、多一些、重一些。

我知道這是大華哥的意思,雖然那之後我就再沒見大華哥出現在學校,可我覺得無論大華哥也好、孫天也好,都是在做無用功,就算把我練成超人又如何,難道我還能扭轉現在自己的境況不成。隻是我心頭這樣想,嘴上卻不說,因為隻有在挨打的時候,我的大腦才能夠從蔡老師和學姐們的身上移開。

因為也沒啥事情發生,我也就沒有再跟阿榮他們有聯係。看了那次球場那個直播後,說實話我覺得這些人太不人道,我本來認定阿榮、阿才和阿勇三人應該是周叔武警部隊裏的手下,但後來卻徹底打消了這種想法,他們的凶殘遠非我等學生可比,這些人沒事還是少沾為妙,何況他們來拿走我的皮箱和背包是何用意也不清楚,都沒來向我解釋甚至是告知一下……

終於等到了考試,在學校那種變態規定下,雖然缺課不少,但我感覺自己考得還算不錯,能如此輕鬆還有另一個原因,我已經決定好了,學校大會宣布放假後就去校門口等著,非得逮住楚芸和徐蔓,然後再直奔蔡老師家。

那是學校考試完畢後等著開全校大會的頭天下午,孫天照例把我一番“暴打”後,意外地交待我:“今天是體校學生挑戰你的日子,我已經協調好了,地點就在這健身房裏,所以你別急著回去,飯就在這的自助餐廳解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