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多賠一刀

我能怎麽賠?當時我捅他一刀還不是因為他們先動手,十幾人把我和刀疤都已經打成狗了,話說是條真狗,急了還跳牆;是隻兔子,急了也咬人呢!我當時如果不給他一刀的話,現在我怕是早連骨頭都化了。

“狗日的,還他媽牛!認識了省長的兒子,就真當你是省長的幹兒子了不成?”小平頭罵得一句後,猛地衝向我便是一個飛腿。

我那時也顧不得脖子上架著把大刀,加上也不像候瑞祥他們一樣除了刀以外還有人抓著,所以便本能地用力一閃……

雖然讓開了小平頭的飛踹,那持刀加我的男人也沒有反應過來,但我的脖頸還是在離開大刀的時候被劃出了細細的一小道口子。我能感覺得到那微微一陣刺疼,也能感覺得到像剛才額頭冒汗一樣有**沁出。

小平頭見我閃開後接著衝了過來,但很快便在離我不到兩米的地方站住,因為我閃開後什麽也顧不得,便伸著有些笨拙的右手進褲兜把甩棍掏了出來。他是被我棍子甩出來的“叭嗒”給震住的。

不過我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隨著一陣驚呼,剛才擠出人群去把我押過來的四個男子一齊上前,舉著大刀片子、連同小平頭一起將我圍成了一個小圈。

與此同時,王豪東、刀疤和我那些兄弟一齊向前便撲,已經來到現場的劉允諾卻大聲叫道:“住手!”

其他兄弟倒都是一愣後站定,王豪東和木代卻仍舊衝向前,刀疤見狀一把扯住了木代,王豪東卻被同時從人群中撲出的陸譽寧給抓住。

我也有些急促地大聲叫道:“別動!”

木代還好,王豪東的性格我知道,好像現在除了張大娘,也隻有我能勸得住他了。對手人多不說,全都是些社會上的人,還拿著那駭人的大刀,王豪東就算有三頭六臂、神功護體,恐怕也難逃厄運,何況他隻是個比較能打的學生。

劉允諾衝上前來,把兄弟們都往後推了一下退後幾步,然後才轉身向我走來。

我見她臉上淚痕斑斑,顯是一路哭著趕來的,心頭莫名就是一痛。

這個大姐大我不是沒見她哭過,有一次在醫院就是她的眼淚把我給從昏迷中澆醒的,但在學校這種眾目睽睽之下,她給人的感沉除了硬氣外就是凶狠,別說哭,就算淚光都不曾有過。可此時見我落入險境,竟把她急成這樣,再回想我出院後“養傷”的這段時日和現在,我心頭分量最重的幾個女生卻不見蹤影,我也隻想大哭一場!

但我沒有哭,而是又大聲喝道:“阿諾,你也別動!”我沒再叫她“諾姐”,是因為那一刻她在我心中已然成了可以超越悠悠、楚芸、徐蔓和蔡老師的女人了!木代已經表明,他和劉允諾再無愛戀可言,還多次明裏暗裏地讓我跟劉允諾好,我覺得這應該是我該給劉允諾一點表示的時候了。

劉允諾聽見我的喊叫後怔了一下,原本很焦急的臉上隨即露出了笑容,不過她卻沒退下,而是開口向彭素偉他們說道:“彭老師,唐……唐……”

彭素偉帶來的那些人,除了兩個押著莊老師去取東西,其他人剛才其實也是一陣緊張,準確地說應該是警惕,這些人看得出是刀光劍影中摸爬滾打出來的,我那些兄弟衝過來的時候他們隻是一劉舉刀瞪視,卻沒有絲毫慌亂。押著丁鵬等人的沒有動,圍著我的也沒有動。

那唐哥聽劉允諾出聲,打斷了一句:“沒錯,我就是湘幫的唐堂。小姑娘,打架這種事是男人做的,女人的任務嘛,是服侍好男人,沒事別出來拋頭露麵!”

劉允諾畢竟是個女痞子頭頭,聽了唐堂的話後也不生氣,依舊笑道:“對不起,唐哥!小妹我是有兩句非常私密的話,要跟你和彭老師講講,而且你們必須聽,這為這是一個姓蘇的領導讓我轉達的。”

我不知劉允諾要搞什麽鬼,但彭素偉和唐堂聽了後好像都為之一動,兩人相互一個眼神交遞後,唐堂先示意圍著我的人先別動手,然後才問劉允諾:“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跟蘇……跟那人什麽關係呀?”

“我叫劉允諾,也沒什麽關係,就是偶爾去他家蹭頓飯吃,逢年過節去蹭個紅包之類的!”劉允諾笑得更開心了,隻是臉上還未幹的淚痕讓她的笑容看起來有些滑稽。

唐堂又看了一眼彭素偉,而彭素偉卻依舊一臉茫然。唐堂忽然笑了句:“老彭,你豬呀!這都沒看出來,還學生頭呢?承諾、承諾,嗬嗬!”

彭素偉恍然大悟的樣子,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劉允諾。

唐堂再回頭時,看向劉允諾的眼光已經變得格外親切,態度忽然間就很和藹地向她說道:“小妹,你有什麽話?跟唐哥說!”

劉允諾卻沒有受寵若驚,上前去到唐堂身邊,輕聲跟他和好奇湊上前來的彭素偉說了幾句什麽話。

聲音太小,我聽不太清楚,但隱約聽他們說到了劉允承劉政委哥哥的名字,想來劉允諾見情勢緊急,也顧不了那麽多了,便把自己的身份說出來,以便幫我求情。

我也顧不得她這一出管用不管用,趁大家的注意力都有些分散,左手又輕輕入懷將匕首也從外衣內兜裏拿了出來。

一番交涉後,唐堂的聲音忽然有些大,好像說了句“……那一刀肯定不能就這樣算了,否則我跟兄弟沒法交代,很難做人的!”

劉允諾也不強求,接著又悄聲跟彭素偉說了幾句,然後看了我一眼後便自個回到了刀疤他們身邊。

唐堂慢慢向我走過來,歎了一句:“張世明,算你牛,還牛得有那麽點道理!不過當哥的教你幾句:一個真正的牛人,是不會拚爹、拚哥拚女人的,這一點你不如這個小妹妹,就算你們學校的大哥大華勝誌也不如。”

我覺得這家夥誤會我了,除了以前王宸寶在醫院請清風幫彭胡子來修理我的時候,我冒昧把劉政委搬出來嚇唬他們還不成功外,我任何時候都沒借過這些大角的旗號!而他的意思,顯然是我為了權勢,不但抱了大華哥的大腿,更為此來泡劉允諾一樣。

“楊兄弟,你那一刀的仇嘛是報不了的了,而且你也別怪老彭,他也是現在才知道這張世明是個硬骨頭。”唐堂奚落完我,接著對小平頭說了一句。

見小平頭似要反駁,他接著又補充道:“你和我都啃不動!啃得動也別去啃!反正傷也好了,一切還是以利益為重,這才是我們的宗旨。可別學孔老夫子一樣,什麽都拿規矩來說教,最後鬧得個眾叛親離的田地!”

我感覺自己好像算是逃過一劫了,但是心頭卻有些高興不起來,可能是因為吃了一次劉允諾“軟飯”的緣故吧!

正自準備把家夥收起來,唐堂卻又對我來了句:“張世明,你一刀把楊梅頭兄弟差點送去見馬克思,雖然有劉家小妹給你求情,但當著眾人,你也總得表示一下吧!”

“你要我怎麽表示?”我聽了後又把匕首和甩棍重新握緊,冷冷地問得一句!

唐堂笑道:“你雖然榜了劉家妹妹,但是在學校還是由大華罩著的,又有清風幫做靠山,江湖上的規矩應該也要知道一點!不管何種原因,你捅了楊梅頭一刀,現在有人來揭過此節,你怎麽著也得還給自己一刀,那樣才算是真正揭過,保準楊兄弟一輩子也不會再拿此事來作文章。”

我還以為他放過我了,想不到卻是要讓我自殘,如果那樣的話,還不如讓我戰死呢?身體受之父母,我有什麽資格來自殘?

不過唐堂是真的要放過我的,因為他接著又解釋道:“當然了,這一刀你要把自己捅死,我們也不攔你,但是如果你隻是把外衣捅個洞毫發不損,我們也是算數的。”

我聽了後心頭一喜,但臉上卻不表露,突然之間就想裝個筆。於是跟著笑道:“好吧!我不但還一刀,我還多還一刀!不過你們得把我們學校的這幾人放了,並且也不準在學校裏為難孔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