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那一天的短信息

在收到的信息中,三個學姐和蔡老師發的占了一大半,她們發的信息內容大同小異。

學姐們說的都是她們已經解除了對我所有的誤會,並且假期全部都不打算回家,準備在蔡老師住下。她們還盛情邀請我一起到蔡老師家,說會用行動來補償曾經對我的誤會。

而蔡老師的信息則證實了學姐們的說法,也說自己原本打算回老家過年的,但因為學姐們對我態度忽然轉變,所以她也很高興,臨時改變主意,要在省城和我及悠悠她們一起過這個春節!

我知道這就是大華哥的威力,他說過會讓學姐和蔡老師解除對我的所有誤會,並永遠對我死心塌地。當時我以為那即使能如願,也必然是下學期後的事,誰知竟如此的快,要知道我從看守所回到學校的時候,蔡老師可是已經把悠悠她們給送走了的呀!

要我返回省城是不可能的了,後悔歸後悔,但我總不能為了自己的愛情,就對父母的情深置之不顧吧?他們可是近一年沒看見我了呀!

思慮再三,我撥通了蔡老師的電話,向她進行了一番解釋。蔡老師通情達理,自然沒有任何不快,反而安慰我別太自責,說學姐們有她照顧,讓我放心在家就好,大不了過完春節後提前幾天返校,同樣可以享受到我們之間的愛情。

我勸蔡老師,讓她和學姐們都還是按計劃回家,我了解春節團圓對每個家庭的特殊意義!別的不說,看我父母我就能體會到。我可不想讓三位學姐、一個老師因為我,而放棄了一年中最重要的一次團聚。

但蔡老師告訴我,她倒還好說,可悠悠、楚芸和徐蔓都已經跟家裏說好了,以要在外麵實習的借口說通家人,這個學期不回家。特別是悠悠,家本來就在市裏,為了能和我度一個假期,那可算是動了好大心思的。如果現在又再變卦的話,那顯然是不尊重父母的表現。

最後沒辦法,我又隻有一一打電話給學姐道歉,向她們說明我的情況。還好大華哥不知用了什麽方法,竟真的把三個學姐都勸得通情達理,不但沒有了以往的小心眼小脾氣,還都像蔡老師一樣反過來安慰我,說她們三個在一起,絕對沒有任何事情的,讓我安心在家,把所有的愛和**都留到見麵那一刻再表達。

那一次的電話粥是有史以來我打電話時間最長的一次,四個電話用時近六個小時,真從早上九點多聊到下午快三點,連中午飯都沒顧得上吃。我相信父母一定看出來我是在學校談戀愛了,不過他們理解我,什麽都沒問我,隻是心疼那麽長時間的電話費。

當結束了最後和我交談的楚芸的電話時,我的心情可以說好了很多,長期以來總是壓在心頭的石頭早已無影無蹤,如果不是因為另外的幾條短信息,我差不多都要忍不住在自家屋前高歌一曲,以此來表達我激動的心情了。

在收到的三十來條短信息裏麵,有一條是吳晶發來的,沒有直接說什麽事情,隻有一首類似於抒情詩的文字:

看見你如約而至,我好高興!看你在門前徘徊,我好幸福!因為我知道你是真的真的在乎我;

看見你惆悵離去,我很失落!看你遠去的背影,我很難過!因為你不知道我真的真的在乎你。

我想開門、我想追隨,我想叫住不再回頭的你,可是我沒有!因為我不知道自己又會給你帶來什麽樣的煩惱……

不叫你,不代表我不想!從你走出我視線的那一刻,時間對我已經沒有了意義,我在這裏想你,希望你偶爾也會想起我!

這是一條長信息,但這隻是一段很短的文!作為一個曾付出過真心的青年,我能體會得到這裏麵每一個文字所含的感情,所以我看完後眼睛不由自主地就有些濕潤!可惜我下過決心,不會再愛除了蔡老師和三個學姐外的任何人,即使是對我一往情深、並且一生都注定讓我刻骨銘心的吳晶,恐怕也隻能對她的情感視而不見了!

我沒有回吳晶電話和信息,因為我怕自己陷入進去以後就像對蔡老師她們一樣無法自拔,與其讓更多的人糾纏到我的感情中,還不如就這樣保持現狀。

信息中另有一條是劉允諾發的,這個直爽的大姐大倒沒提任何情愛之事,隻有一句話:你死哪去了?電話也打不通。看到信息後趕緊回話,要不你的諾妹子可是會擔心的喲!

如果說吳晶的信息讓我莫名就有些傷感,那劉允諾的信息就讓我覺得很溫馨!這個大姐大對我的情意我何嚐不知,隻是我裝作不懂罷了!原因嘛,自然是跟我不理會吳晶一樣,都是因為我隻想把愛留給我最初愛上的人。

不過劉允諾的電話是必須要回的,她說得輕描淡寫,可以她的性格,可能昨天到現在心裏也沒踏實過呢!隻是當我撥打她的電話號碼時,語音裏提示我的電話已經欠費停機,要發個報安的短信息居然都已發不出去了。

沒辦法,隻得繼續接著看另外的信息,那些發件人的名字令我感動,田小龍、木代和孫天都發了。他們無一例外,都是打電話想問我是否到家,沒打通後有些不放心,所以讓我報平安的。

意外的是阿榮也發了兩條信息,一條是問我什麽時候回家,說想送我一下;另一條是估計我已經走了,所以問我到家了沒有。

除了以上的外,還有另外兩人也發了信息給我,這兩人的信息讓我覺得意外了一秒鍾後又立即覺得在預料之中,發信人分別是兵姐姐鹿嘉嘉和校花劉紫琪。

兩人的短信也很獨特,鹿嘉嘉發的隻有一句話:什麽時候回校?而劉紫琪發的則隻是一個亂碼,那個亂碼我很熟悉,因為她曾發過給我一次,那是一個愛心的形狀,隻不過因為手機型號不一樣,所以我這邊顯示的就是一個亂碼。

吳晶和劉允諾等女生的信息我可以不回,但兄弟們的電話我卻是必須要回的,因為那代表著一種特殊的情意。可我不敢在家裏用座機回,更不敢要爸媽的手機來回了!之前一回家話都沒講兩句,我就打了那麽長時間的電話,我能看得出來他們很不高興。所以陪得兩老說了幾句話後,我隨便找了個借口,便騎著自行車往鎮上跑了!

還好在學校“掙”的錢不少,所以我一次性就衝了好幾百的話費,這才放放心心地一一打電話給兄弟們報平安,包括沒給我發信息的王豪東、秦立和陳路等人也不例外。不過女生中我就隻回了一個電話給劉允諾,而且多餘的話一句也沒講,隻說手機沒電了才沒接到電話,現在已安全到家。

這次的電話打得雖多,但總的用時卻不長,而且還有收獲:田小龍得知三個學姐留在學校沒回家的消息後,主動請命說有時間就去看望她們,並且會安排三人和蔡老師吃好年夜飯……

打完了所有電話後,想著這個假期終於可以輕鬆度過了,我才長長地喘了一大口氣!正準備騎車回家的時候,身後忽然響起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咦!這不是張世明——明哥嗎?怎麽了,去省城混了一年多,回到家來怎麽連一個兄弟也沒有了呢?”

我聽這話語的聲音不善,所以是把單車停了撐好、伸手入懷摸著外衣內袋裏的匕首後才回的頭。但當看清來人後,我又不由得笑自己在省城職校裏快被嚇成驚弓之鳥了!

來人我認識,當初一個中學的學弟不說,而且還是我的家門和遠房堂弟,名叫張乾,當初我讀初三的時候他上初一。我上初中那個時候好歹是鎮上“中學一霸”,盡管沾點親戚關係,但我卻沒有因此而照顧張乾,還向他拔毛要過五角零錢呢!

回想一年多以前的中學時光,那是相當的幼稚呀!如今重新回憶起那不懂事的歲月,對於這些學弟來說還是有些愧疚的。所以見到他以後我便趕忙露出個友好的微笑,並熱情地打招呼道:“兄弟,你好!一年多沒見,都長高了那麽多,現在也初三了吧?”

我的本意是跟他套個近乎,然後就以前年少無知的事也作個道歉。在職校經曆了那麽多事情,我感覺中學時候的自己就是一個大笑話。

誰知張乾不但不領我的情,仍舊用那種很不友善的話回道:“誰是你的兄弟了?我們輩分雖然一樣,但可能十八代以前也扯不上任何關係吧!”

這話讓我心頭微微有氣,心想我在省城裏可不是吹的,跟黑社會有來往不說,跟省長家的公子爺還是兄弟呢!現在來跟你好好說話叫句兄弟,可是非常抬舉你的了,想不到你還不領情。於是臉色就有點不高興了,轉身就想推著自行車走人。

可我沒能推動單車,因為張乾竟一把抓住了我的車後座。見我回頭後,他把手向我一伸,嘴裏冷笑道:“明哥,記得你借了我五毛錢,現在怕是到了該還的時候了吧!”說完還伸手從腰間摸出了一把小小的刀子來,就是那種仿的瑞士軍刀那種,打開後一臉輕蔑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