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田小龍才是老大
我聽了後愣在原地，心頭又是一陣刺痛！我不知道自己的這陣心痛是為了和田小龍之間的兄弟情誼，還是因為猛地想起楚芸的原因。
那個時候我的臉色應該是無比的難看，不但對手不約而同地在慢慢後退，連兄弟們也不敢再出一聲勸阻或是解釋，甚至他們之前一直想表達的那種重逢之喜都全部憋在了心頭。整個現場隻有王子軒一人仍在地上滾來滾去不斷呻吟。
好半天後，我才有氣無力地回頭問秦立：“小龍呢？”
秦立好像有什麽顧慮似的，抬頭看著我隻輕應了句“二哥……”後，便又低下了頭不再回話。而其他兄弟也都欲言又止的樣子，隻有王豪東和木代不動聲色，但也沒有回我的話。
一陣冷風拂向我的麵孔，我心頭的怒火重新開始降溫，隨著冷風撲進鼻孔的一陣淡淡清香，讓我的情緒也徹底冷靜了下來！那道香味是吳晶身上的，我在她家裏住了這許久，一有時間就和她膩在一起，所以身上全殘留了她的餘香。
之所以吳晶的餘香能讓我冷靜，是因為我突然想起自己都跟吳晶那個樣子了，恐怕比學校裏那些真正的夫妻還要親熱，那又何苦再為了曾經隻停留在嘴上的愛情，而毀了兄弟之間的義氣呢？
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我看著對手中的陳路苦苦一笑，低聲說道：“我不知道自己和小龍之間發生了什麽，更不知道我跟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會讓你們對我、對豪東他們這樣的仇恨。如果你們是田小龍叫來收拾我的，那衝我一個人來就好，憑我們曾經的情分，我答應你們無論何種原因，我今晚都絕不還手！”
這倒並非我在裝筆，想著自己與吳晶和曾經那四個女友之間的關係，我忽然發現自己原來是那麽的自私，一直把蔡老師、楚芸、徐蔓和悠悠給限製得死死的不說，為了她們也冷落和忽視了同兄弟間的感情。要知道從來到職校到現在，讓我現在還能平安地站在這裏的最主要原因，全都依賴於兄弟們的仗義！為了我，這些人都曾吃了很多皮肉之苦，難道現在為了我自己認為純真的愛情，就非得和他們反目？何況，我現在的愛，還純真嗎？
陳路剛才沒有動手，撤退的時候倒是比誰都快，我看出來了，這個同樣是楚義輝留給我的兄弟其實是非常不願意參與剛才那場內鬥的，所以才跟他如此解釋。
“龍哥沒有做什麽，他還阻止我們跟豪東和木代老表衝突了，是他們硬說龍哥害了你，要尋龍哥的晦氣，所以我們才……”陳路還算平靜，講了兩句後見王豪東死死地盯著他，便越說聲音越小，最後幹脆不繼續說了。
無論怎樣，兄弟之間的內鬥都不是件光彩的事，剛才宿舍樓裏的驚呼說明好多人都在看著我們呢！所以我也不再多說什麽，連田小龍現在身在何處都懶得再問，隻輕聲說了句：“有什麽話大家回宿舍再說，你們天都不亮就在這裏‘練功’，應該是一夜沒睡吧！”
看著自己話音落下後，無論是身邊的兄弟還是剛才還怒目相對的對手，都緩緩地把手裏的家夥給收了起來，我心頭不禁感歎萬分。不管怎麽說，以前的那種情分仍然還在，否則他們也不可能那麽聽我的話了。
正準備抬腳走向宿舍樓大門的時候，樓上卻傳來一聲大叫：“張世明，不是說你是大華哥指定的接班人嗎？難道你就隻會向對手服軟？我們的大哥大可不是一個軟蛋，更不是一個為了當老大、連自己女人都可以拱手相送的慫包。”
這個聲音我熟悉，是王曉彤的那個老鄉黃英豪。我跟學校裏那些死對頭曾經的恩怨基本都已解決清了，從上學期起就很少和人再有矛盾，包括最後跟我發生爭鬥的程浩浩，其實也都沒有了什麽大仇恨，但此時黃英豪的話卻讓我很生氣，他這明顯是在恥笑我：要想在學校做個真正的大哥大，我還不配！
木代可能是聽出了黃英豪言語間的挑撥之意，抬頭大叫了一聲：“你給我把嘴放幹淨一點！想要吊著手過完這個學期的話一會我上來成全你。”
我連忙抬手示意木代不要衝動，當不當學校大哥大別說我從來就沒當一回事，即使為了逃離某些我見不到的網而一定要當上，也不會因為黃英豪這句而受什麽影響的。
可被木代放開後站起來的歐陽默卻附和道：“英豪哥說得對，大華哥沒走他永遠是老大，即使他走了，老大也隻可能是龍哥，而不會是你這樣的人來管著全校的兄弟。”
見我們一齊回頭看他，這家夥趕忙向後退了幾步後才接著叫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這筆樣也就隻能住1007到畢業，還妄想著搶龍哥的位子不成？”
木代首先忍不住了，揮著那戶撒刀就要上前教訓歐陽默，我趕緊將其拉住，一旁的王豪東也開口說了句：“大哥不大哥的不是他說了算，二哥現在回來了，好多事就要從長計議後再說。”
“隻是樓上那隻亂吠的狗，我覺得不應該就這樣算了！”秦立也跟著低聲說了句，然後恨恨地看著宿舍樓上接著嘟噥道：“這兩天我們受的冷嘲熱諷和風言風語，真的算是夠了！”
我見王豪東沒有反對，心頭已經有了主意，一邊走上宿舍樓的台階一邊回頭對陳路等人喊道：“今天之前的恩我記著，怨我就不提了！願意跟著我上樓去發泄一下的就來吧，從今後不再是兄弟的，那也請別在麵前礙手礙腳，因為我可不會再留任何情麵了！”
說完便徑直進了宿舍樓，不過沒回一樓的宿舍，而是帶頭走上了樓梯。
在二樓的轉角處，我回頭一瞥間，見除了王豪東和宿舍裏的兄弟外，陳路、趙敬和另兩個兄弟竟真的跟了上來，心裏微覺得意。但看到同班的許波和另外那些人卻堅定地站在了一樓或直接回了宿舍，得意中又多出了一絲失落。
黃英豪好像是住在三樓，那裏是莊潛貴的地盤，但出來阻止我們的卻是陳維東。當我們來到三樓樓道的時候，他帶著丁鵬、熊磊和沙阿傑等人已經攔在了那裏。
我倒不怕這個校長公子，過去的幾番交鋒中，他也就隻是仗著陳校長的勢而已，如果要硬碰硬的來，我們現在可以輕鬆地把他和他兄弟打得趴著走。再說剛才上樓的時候，陸譽寧抱著個手站在二樓樓口處，顯然他也一直在關注剛才樓下的情況，並知道我要上樓來收拾黃英豪。如果陳維東要和我們動起手來，就算連莊潛貴一起出來動手，估計也不是陸譽寧的對手，他那二樓“全民皆兵”的場麵，我可是親自見識過的。
但沒想到的是陳維東守在那裏並不是和我過不去，相反，他好像是為我抱不平的，見麵的第一句話便是：“二哥，黃英豪那個土鱉就不是個東西，如果你要拿他出氣，那用不著親自動手，兄弟我就可以幫你效勞。”
冒然聽到這樣的話，我像看一隻怪物一樣地瞪著陳維東，反而有些不知該如何接口。吳晶家裏住了一個多星期而已，怎麽出來後好像一切都變了：兄弟成了敵人、對手反而像是成了朋友！
不知什麽情況的我懵了一下後，冷笑著應道：“既然東哥給麵子，那就有勞了！你先去給我把黃英豪的牙齒弄個二十顆出來吧！”
陳維東還未回應，旁邊的丁鵬陰聲陰氣地接了一句：“張二哥，我們為你效勞倒沒什麽難的，就算把東山老鄉會所有人的牙敲下來也不成問題。但在這之前你應該給我們東哥一個交待，你費那麽大的力氣把楚芸生生給從東哥手上搶了去，難道就是為了送進田小龍的懷抱？如果真是這樣，那徐蔓你又打算送給誰，王豪東？還是雷岩木代？”
我算明白了，因為田小龍和楚芸好上的事我早就知道，敢情這在學校裏已經不再是秘密了！我說陳維東怎麽突然轉性了，原來他是覺得情敵的情敵可以做朋友，所以才來向我獻殷勤的。
得知緣由後，我心裏一陣反感，直如吃了一堆蒼蠅那麽難受，沒好氣地先衝丁鵬回了句：“如果你再不說句人話，那保不住牙齒的人就是你！”接著才又看向陳維東說道：“是男人就別給我來虛的，要看熱鬧我不反對，但請你最好別擋著道。”
陳維東本來是要喝止丁鵬的，包括王豪東和木代他們聽了丁鵬的話時也有點忍不住地立即就想動手，但我先開口後他們都忍住了，陳維東還算識相地帶頭讓到了側麵。
但在我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這個“情敵的情敵”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張世明，現在學校的世道已經變了。大華哥不會再回來，新的大哥大是田小龍，而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