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記憶深刻的問話

我聽得出他的話外之音,也正是這樣,所以我忽然就有了一種被押赴刑場的感覺!什麽叫隕落?馬隊長是在暗示我,自己這一去將不再複返?

想到此節,我的額頭又開始往外冒著冷汗,身體也因恐懼而怎麽也無法抑製住那份顫抖。☆→頂☆→點☆→小☆→說,x.

“你怎麽了?”馬隊長看出了我的異樣,問了一句,語氣裏並不明顯的關懷之意讓我感動。

定了定神後,我先應了一句:“沒事,就是覺得身子冷得厲害!”隨後試探著問馬隊長:“馬……馬隊長,我可以打個電話嗎?”

本來沒抱太大的希望,但馬隊長卻出乎意料地答應了,他還告訴我,在下車之前,我除了離開外,做其它什麽事都不會受限。

我拿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通了後對方沒講話,而我竟也無話可講。就那樣沉默了約兩分鍾後,我長歎一聲把電話掛了。

電話是打給孫天的。

最初我是想打給周叔,因為我相信他一定會把我救走,畢竟走到今天,他在我身上的投入不小,我那“藥引子”的功效都還沒發揮出來,他不至於就看著我消失了吧!

不過我在翻電話號碼的時候,看見站在我座位身邊的一個軍官好像在窺視我,於是才改變主意打給了孫天。

做出這樣的決定,隻因為我對窺視我的軍官印象不太好,他便是我們進派出所前,在門口帶隊並指揮士兵們用槍指著我們的人!

可電話接通後,才發現真沒有什麽要說,所以第一次打了那麽個無聲電話。

馬隊長對我那個無聲電話也沒多問,等車子行得一段後,他微微笑道:“我們快到了,要對你采取一點點措施,希望你理解配合!”

別說隻是一點點措施,就算他們現在要我做任何事,我敢不從嗎?車上可是有十幾支衝鋒槍的!

他說的措施,除了給我戴上手銬外,就隻給我加了一幅黑色的眼罩。但縱然如此,還是令我更加緊張了,心裏隻是不停地祈禱,千萬別把我就這樣給拉去斃了!

唯一讓我覺得有些安慰的,就是從車外那些嘈雜的汽車聲音聽來,我們好像一直沒有離開過市裏,要處決我這個“人犯”,也總不可能在鬧市裏進行吧!

事實證明我想多了,隨著車停下後馬隊長的一句:“到了!張世明,再見!”我被押下車好像進一間屋子,那些押送我的士兵退出後便沒有了動靜,隻留我獨自坐在一把椅子上。

時間好像靜止了一般,屋裏安靜得有些可怕,除了自己的呼吸聲外,我聽不到其它的任何動靜。

不知過了多久,反正我都差不多已經快要坐在那睡著了的時候,一道響亮的聲音差點沒把我給嚇得一跤摔倒。

“張世明,現在你可以拿掉眼罩了!”

在心裏暗笑自己的膽小外,我也連聲暗罵了自己幾句蠢豬,進來那麽長時間了,都不知道拿下眼罩看看是什麽情況!我的雙手雖然戴著手銬,但並沒有被反剪著呀!

不過這眼罩其實拿不拿都一個樣,因為我摘下來後,發現眼前仍舊是黑乎乎的一片,根本打量和觀察不了室內的情況。離開派出所的時候也就剛進中午,這間房屋顯然是故意這樣設計的。

“我們問你幾句話,如果你如實回答了的話,那這裏就沒有你什麽事了,我們會派人送你回學校!希望你能配合。”

聲音是通過喇叭傳來的,在這漆黑的屋子裏,說話的人卻好像能看清我的一舉一動,見我把眼罩拿下來後四處張望,便接著說了一句。

對於黑暗我倒不怕,加上這麽長時間的“冷板凳”後,我早已冷靜了下來,不過我還是打算配合問話的人,除了想起阿榮在派出所審訊室裏的話,這黑暗中我也找不到出路呀!

為了證實問話人能看得見我,聽了他的話後我沒應聲,隻是裝作一臉驚恐地胡亂點了點頭。

問話人果然是能看見我的,見我點頭後便開始提問:“那好,我問你,是誰讓你在學校裏搜查某些人的犯罪證據的?”

“沒有人讓我查什麽犯罪證據,學校裏那些肮髒的事對全校師生來說都不是秘密!”

我的話才回答完畢,幾束強烈的燈光便猛然亮起,差點就亮瞎了我的24k鈦合金雙眼,驚得我趕緊將雙眼緊緊閉上。

但即使有眼瞼阻隔也無濟於事,那些燈光真的很強,強到能穿過我薄薄的眼皮,任我怎樣用力閉眼,眼球都在隱隱刺痛。無奈之下,我隻得抬起手把眼睛按上,這才感覺好了一些!那個時候,我內心可是非常非常地感激馬隊長了,感謝他沒讓押我進來的人把我的手腳固定,否則的話,相信不用一分鍾,我的雙眼便會被真的給亮瞎。

過了差不多兩三分鍾,室內的強光才被關閉,跟著消失的還有燈光散發出的那種灼熱感。但放開雙手後,我眼裏還在白一團紅一團地閃爍著,看來剛才的燈光不但強,還會讓人產生幻覺。

“從現在起,所有的話我都不會問第二遍!希望你有機會讓我問完。”

喇叭裏的聲音才停,我便迫不及待地應道:“是劉允諾,還有陳校長!劉允諾說她看不順眼學校裏的不平事,想收集陳校長縱容學生亂來的證據搞倒他,還學校一個安寧;陳校長卻說有犯罪分子隱藏在學校裏,要我配合他去打擊那些人。”

我用手蒙著眼睛的時候,腦子卻在飛速地思考著。劉允諾的身份已暴露,她在學校的所作所為好像也不再是秘密,說與不說都沒多大關係;陳校長本來就不是個好人,我“供”出他來,主要是想看看問話人的表現,印證一下現在要弄我的人是不是陳校長的靠山。

“嗯!”問話人好像對我的回答還算滿意,應了一聲後再問:“陳校長要打擊的是誰?”

“以前我以為他要打擊劉允諾,但後來發現不是,他打擊的重點對象應該是大華哥!”

“那華勝誌知道陳校長要對他不利嗎?如果知道,他有沒有什麽反應?”

“我覺得他應該是知道的,因為他好像也在收集一些不利於陳校長的東西。但我不確定,因為他從來沒對我提起過這些事。”

“你到學校那麽久,除了那些全校師生都知道的事情外,還有哪些你覺得可疑的?”

我緩了緩神後,不緊不慢地回道:“可疑的事太多了!我們學校有同性戀,叫李正良和莫穀興;還有,我還發現了一個貪官,就是我們以前班主任的老公,姓趙,好像是個什麽局長,陳校長都有他貪汙的證據;另外還有,我們那個體育老師,就是現在的學生科長……”

“行了!我問的是事,不是人。最後一個問題,你現在有什麽打算?”

我沉吟了一下,低聲回了句:“如果有機會,我想做個好學生!”

燈又亮了,這次不是強光,而是屋頂的一盞白熾燈,但我還是條件反射地把雙眼閉上,見沒有什麽異樣後才試著慢慢睜眼。

原來自己此時正身處一間窄小的屋子。除了門以外的地方,四周牆壁都裝著一排燈,剛才那些強光想來就是那些燈發出的。屋子裏除了我坐著的這把固定在地麵上的椅子外,便再沒有其它東西。而這屋除了牆壁外,門後麵和地板上、包括我坐的椅子好像都覆蓋著厚厚一層泡沫片。

看來這隻是一個比派出所那更高檔的審訊室罷了!但想起之前那道燈光,我覺得有可能的話,一輩子我也不想再光顧這種地方一次,因為這次問話令我記憶太過深刻,不是問話的內容,就是那強烈燈光照曬的感覺,我永遠也不願再來一次!

房門打開,進來的卻是兩位白大褂。其中一人給我把手銬打開後,另一人遞過來一小片白色藥片和一瓶礦泉水,嘴裏笑道:“不想身體留下後遺症,現在就趕緊把這藥吃了!”

我接過藥來時,感覺身體就快要虛脫了一般,折騰了整整半天,外加頭上和小腹都遭受過重擊,我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好好地睡一覺。

所以想都沒想,我就把藥扔進了嘴裏,擰開瓶蓋要喝水咽藥的時候,我卻忽然發現給我藥的那人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看另外一人,雖然看著我不說話,但眼中好像也對我吃藥很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