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一驚一險

?“我……我姓王!”我懾懾地胡亂回應了一句,見趙叔叔也沒再說什麽,飛奔著就跑下了樓,心裏的緊張直逼被狗追。

不過下了樓後,我沒有立即離去,而是鑽進了路邊的綠化帶裏,我想告訴蔡老師剛才趙叔叔跟我講的一切,原因嘛——我不想讓她因為我、因為陳校長父子的謠言影響了家庭關係。

不過還沒等到蔡老師,我就被綠化帶深處一顆樹後的聲音給吸引了!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似在大聲喘息,又似在舔吃著什麽,半天後才反應過來,那是某個女人在和人親吻親熱發出的聲音……

十六歲的我對男女之間的事懵懵懂懂,心裏的好奇心和那種窺視的刺激心理,讓我把等蔡老師的事忘得一幹二淨,像個賊一樣偷偷地向那個聲音靠近。

事實我猜的不假,那樹下的草地上坐著一男一女,準確地說是一個男人抱著一個女人,正在那K得火熱。但看清楚再人麵貌後我卻嚇了一跳:那男人竟然是剛才我還咒罵著的陳校長,而女的我也認識,是教我們班機械物理的吳老師。

吳老師名叫吳晶,雖然每周我們班的課隻有兩節,但我對她印象還是很深的,因為她的穿著:幾乎隨時是那種沒有手袖也沒有肩的緊身上衣配超短裙。我們在宿舍裏有一晚上曾由田小龍牽頭,討論她平時有沒有穿內衣,最後的結論是沒有,因為在她光著的肩上沒看見內衣的帶子。但我們最後也曾達成一致:吳老師是個清純正派的人,因為她除了穿著時尚一點外,平常對誰都是冷冷的,無論是學生還是老師,她見了都一個樣,很高冷。

沒想到她這一切都不過是裝出來的,好好一個女神範的年輕老師,此時竟然任陳校長猥瑣不說,還主動迎合的樣子。

他們在那一邊親熱一邊低低說著什麽,由於不敢靠得太近,加上也沒有期待中的大片場景,看了一會後我便慢慢向路邊原路摸回。不過可能心急了一點,還是弄出了一些輕微的動靜,剛回到路上,便聽見校長在身後大聲喝斥:“是誰?”

我不敢停留,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了!聽那個叫豺狼的保安大哥說陳校長禍害的女老師不少,看來傳言不假,我沒必要去惹那一身騷再得罪他一回。

這隻是中秋那個周末發生的一段小插曲,回到宿舍我也就忘了,更沒對任何人講起,隻是在以後的物理課上時,我一直不能集中精神,老是會不由自主地盯著吳晶老師身體的各個部位胡思亂想。

讓我感到意外的是,此後差不多又是兩個星期左右的時間,我都再沒有任何麻煩。這雖然跟我仍舊時刻保持警惕有一定關係,但那些收保護費月票的以及陳維東、丁鵬等人,包括被我扯了蛋李正良等人,都沒有來為難過我。

不過悠悠、楚芸和徐蔓三人倒沒有不再理我了,每個周末學生公寓開放日,她們都會相約來宿舍找我,還會帶一些小零食來與我的那些舍友們分享。盡管如此,我對她們還是有些牽腸掛肚,因為準確地說來,她們並不隻是來找我的,而是來宿舍找我們一起玩。原因是她們每次來時並不跟我表現得特別親熱,倒是與舍友們聊天打牌什麽的鬧得一片火熱,除了冷冰冰不愛搭理人的木代外,我反而是跟她們說話最少的那位。隻是每次離去的時候,她們都以道歉為名將我的髒衣服拿走,洗幹淨後折疊整齊給我送回來,讓我感到了自己在她們心中的地位畢竟與眾不同。

蔡老師還是那個樣,在班上對誰都很照顧而又很嚴格,也從不私下與誰有太多接觸,我本來想跟她說那天她老公的事,卻苦於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

雖然每天基本上都是三點一線,幾乎不敢在學校裏閑逛溜達,但學生之間打架的事看得也夠多,最慘的一次是120急救車開進校園,從食堂裏抬走了兩個不斷吐血的學生;還有一次是見到一個女生被扒光了外衣,僅穿一條**捂著胸脯在公共浴室的門口跪了好大一會……

每當遇到這些情況,我都是遠遠退開繞路而行,一來嘛那些打架鬥毆的人大多我都不認識,另外嘛也是因為蔡老師的那句話——我長得有點討打,怕出現在那些地方遭來橫禍。

隻不過該來的任誰也逃不掉,躲也不可能躲完這四年!十月份還沒過完,我就又出事了。

那是一個星期三的午飯進餐時,我跟室友們像往常一樣,在靠食堂門口的那張桌子上一邊吃飯一邊吹牛時,忽然一把黑灰色的碎屑從我身後撒在了我還沒吃上幾口的大碗裏。

我愣住了,一桌上的室友們也停下碗筷怔怔地看著我身後。回頭一看,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我身後,一臉得意地看著我,而我心裏卻是大驚,因為那人正是我已經快要遺忘了的保安,不,準確地說是派出所過來協助保定管理學校治安的輔警艾成林。

我想起身,卻被艾成林身邊一個穿便服的人按住左肩。

“別忙著走嘛,飯不是都沒吃完嗎?”艾成林陰陰地說了一句。

我知道來者不善,艾成林既然敢往我飯裏撒東西,擺明就是要來當著大家的麵收拾我的。我開學時雖然捅了他一刀,但也在他手上吃了很大苦頭,這一個多月未見,我對他的仇恨其實已經淡化了許多,誰知他卻還是找上門來了。

“別浪費了,這些鐵屑是我好不容易才去精工實習車間弄來的,對你的身體可是大有好處!”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是在關心我,艾成林拍了拍我的肩接著說:“你把它吃完後,會經得住打一些!”

我心裏雖然緊張,但也不是特別害怕,他們雖然有四五個人,但我的舍友也全部坐在同一張條桌上,再說食堂裏此時熱鬧非凡,我覺得他至少不敢在這上千人麵前公然揍我吧。不過我還是服著軟求情道:“艾哥,對不起!之前是我錯了,不小心傷害了你,請你大人有大量,放過我一次!”

艾成林的手重重地杵在我的肩上,加上他同伴那支有力的手一同壓得我不能動彈。我往外衣捏了捏,但什麽都沒有捏到,因為之前太過太平,這兩天我那甩棍和匕首都已經放回自己的旅行包而未帶在身上了。於是隻得耐著性子接著求情:“艾哥,我認識劉允諾大姐,她本來還說帶我去向你道歉的,請你給我一次機會嗎,下回真的不……”

話未說完,我的頭忽然從後麵被往前重重一按,一張臉結結實實地印在那一碗差不多還滿的飯上。

那些鐵屑戳得皮膚生疼,如果不是我的臉皮比飯菜要硬一些,恐怕這一下我得徹底毀容。盡管沒有受傷,但熱湯的飯菜和一臉的油膩還是讓我狼狽不堪。想要反擊,身子卻被他們按得動也不能動。

“幾位大哥,我們可是交了食堂月票的!請你們不要在這裏亂來!”我對麵的田小龍忽然開口向艾成林他們說了句。

艾成林鬆開我頭上的手,冷笑一聲後道:“喲,我忘了,在這裏請人吃飯,應該通知猴子來做個見證呀!你們快去看看他來了沒有,坐在哪兒,讓他過來我教教他,哪些人的月票是不能收的。”

田小龍接著說道:“大哥們,有什麽話好好說吧,這大庭廣眾之下,幾個人這樣欺負一個學生,很容易引起眾怒的。”

“喲,說的是!”艾成林重新把一支手壓在我的肩上,另一支手探過來抓起我身前的飯碗,將那混著鐵屑的一碗飯輕輕扣在了我的頭上,嘴裏笑道:“我們先來點溫柔的,畢竟像這位同學說的,大庭廣眾之下使用暴力不好。”

湯湯水水及一些飯粒順著我的頭發和前額,慢慢淌進了我的脖勁,也淌滿了我憤怒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