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白的話好似晴天霹靂劈,讓秦金剛怔怔愣了很久,失神的喃喃道:“怎麽會是這樣,我當時傻傻的竟然沒注意到!”

方羽白疑惑道:“當時,什麽時候?”

秦金剛說:“三年前,她和我吃飯,吐了好幾次,我當時還以為她病了。”

“她犯錯是什麽時候的事情?”方羽白追問道。

“是兩年前,”秦金剛忽然想起了什麽,驚道:“爺爺說晴兒三年前去拉斯維加斯出任務,差點受傷死去,還是陸無裳救了他,我怎麽沒有將這兩件事往一起想過!小白,她在哪,我要去找她。”

方羽白道:“不能找,不能問,若我估計沒錯,晴兒姐姐嗜殺的病因就在於此。”

秦金剛急道:“你說她曾懷孕過,可是那次重傷掉了?”

方羽白歎道:“不僅如此,晴兒姐姐的小腹被人徒手撕裂,生生將胎兒取出。我猜想那件事情過後,每當提及相關事情,晴兒姐姐就會失控。”

秦金剛拳頭攥的咯嘣咯嘣直響,一雙眼睛赤紅如血,渾身熱氣騰騰,真氣一波接一波如水般沸騰起來,洶湧澎湃,不可遏止。

方羽白被這股氣勢壓迫的呼吸困難,心想六階高手的戰鬥力至此可見一斑,駭人如斯。好在眉心冷流自然激發,讓他頭腦清醒,挺住壓力艱難的向後退出四五米遠,才覺得好受一些。

“她現在在哪?安全嗎?”秦金剛沉聲問道。

方羽白說:“昨夜晴兒姐姐離開了東江,發短信告訴我去了雲山之巔,我想她暫時應該沒事,但你若貿然前去,就保不準發生什麽事情了,她似乎在昨晚突破進入了六階……”

秦金剛深吸幾口氣,讓真氣漸漸平複,咬牙道:“拜托你了,我回特戰隊,定要將當初因果調查清楚。”

他拍了拍方羽白肩膀,大步上了直升機離去。

方羽白獨自站在樓頂望漫天飛雪,茫茫無邊,想人們終日算計,所求何為!他禁不住搖頭長歎,拿出電話開始呼叫朋友,相約晚上去小東北不醉不歸。

當打給陳書文的時候,小胖子哭腔道:“兄弟,你可回來了,再不回來你的女朋友就要被搶走了。”

方羽白笑道:“滾蛋,我哪有女朋友。你小子不是打著我帥哥的旗號在外麵招搖撞騙吧!”

“天地良心,那小妮子若不是對你有意思,我能拚死護住她!”陳書文叫屈道。

方羽白疑惑道:“你說的到底誰啊?”

“姬千尋唄,你不是轉了一圈把她給忘了吧!”

“別廢話,晚上六點小東北,你還有一小時在路上時間,晚了我打斷你的腿。”

方羽白掛斷了電話,心情卻有些不平靜,想了想給姬千尋撥了個電話,對方猶豫了一下,也答應準時到。

人都召集全了,方羽白的心裏卻覺得怪怪的,好似心裏的某一處被觸動,癢癢的,卻又難以捉摸。

方羽白打車到了小東北,透過門上的小窗看到飛車

黨的幾個朋友已經都到了,正圍在一圈打大A,鐵頭的媳婦阮英正和楚緋紅說話。他剛要進包廂和眾人打招呼,就聽到身後有個人躡手躡腳的朝自己走來,通過玻璃反光看到身後是個十五六的小姑娘。

在小東北出現個是十五六欲圖對自己不軌的小姑娘,方羽白略一猜測,已經知道是誰了。

他故意做思考狀停了下來,待小姑娘喜滋滋的伸手要拍他肩膀的時候,猛地回頭大叫一聲,本以為會嚇她一跳,不曾想小姑娘膽子奇大,反應也快,稍一停頓手掌一翻,朝著他的臉就煽了過來。

“好個丫頭!”方羽白伸手刁住小姑娘手腕,感應到她腰部用力,欲圖踢出右腿,提前一步靠了上去,直接將小姑娘頂到了牆上。

小姑娘扭動了半天卻無法掙脫分毫,嬌嗔道:“快鬆開我,不鬆開我咬你!”

“鬆手了,你可不許咬我!”方羽白慢慢的鬆開了手,笑道:“你是柳如是吧?什麽時候來的東江。”

“你果然認得我!”柳如是撅嘴道:“定然是我爸提前讓你看過我的照片了。”

張老三從樓梯冒出頭來,苦著臉道:“閨女,你可冤枉老爸了!可著勁兒找家裏都沒有一張你今年的照片啊!”

方羽白上前給了張老三一個虎抱,笑道:“掌櫃的,你別做過事兒不承認,明明是你給的我照片啊!”

“我什麽時候給你了!”張老三錯愕道。

方羽白鬆手後退兩步,手裏拿著個腎六,很熟絡的輸入密碼,打開照片果然有柳如是的最新照片,“小妹,看,你爸竟騙你。”

“你才騙我,”柳如是一把搶過手機,摟住張老三手臂,仰頭笑道:“你剛剛從我爸兜裏順出手機,一看就是個賊,哪裏有賊說真話的!”

方羽白哈哈大笑道:“賊不說真話,難道你就見過買賣人說真話?”

“我不管,反正我爸就說真話!”柳如是把頭一扭,氣哄哄的下樓了。

張老三上前用力拍了拍方羽白肩膀,雙目有些發紅,沉聲道:“這次突然離開大半個月,怎麽瘦成這樣。”

方羽白心道這都已經長出不少肉了,剛醒來的時候說是骷髏都有人信,不過他不想讓張老三擔心,笑道:“掌櫃的你眼睛通紅,還想流幾滴貓尿不成,我現在神功大成,過個三五天就恢複原樣了。”

方羽白說到神功大成,覺張老三氣血上湧,心跳陡然加快,疑惑道:“掌櫃的,你怎麽……”還未等問完話,突然感應到張老三腰部肌肉繃緊,一股大力從腰部瞬間傳至雙臂,震的手掌發麻。

他不知道掌櫃的為啥突然發瘋,借著一震之力向後連退兩步,伸手道:“叔,停,小心把你房子拆了!”

張老三搖頭歎道:“我還以為你一巴掌能掀翻天呢,原來也不過如此。”

“哎,你這說話忒沒譜了吧!還一巴掌掀翻天,我還一個跟頭翻十萬八千裏呢!我是看你老胳膊老腿的,萬一打壞了不好養傷!”方羽白擼起袖

子,胳膊上筋肉如虯龍,已經不是皮包骨了。

“走吧,先下樓見見你嬸子。”張老三也不分辨,當先走下樓去。

方羽白撅著嘴追了上去,搭住張老三肩膀道:“掌櫃的,你怎麽也會武呢!柳小妹是和你學的?”

張老三嘿嘿笑道:“我這莊家把式還叫會武!不過是在部隊養豬時練出的手勁兒。”

“你還當過兵!啥部隊?養豬的都這麽厲害。我感覺你的身手都快趕上我了。”方羽白追問道。

“別那麽多廢話了,見到你嬸子收斂點,她那性子……”張老三握著拳頭憋了半天找不出形容詞來,砸吧嘴道:“總之你表現正常點。”

方羽白心想這樣子怎麽像是要見丈母娘啊,若這嬸子當真性子不好,我以後大不了少出現在小東北,還有啥必要搞的這麽隆重。

開了辦公室的門,張老三讓方羽白先走,這貨怕過什麽,昂首就走了進去。

辦公室有兩個人他之前就用耳朵聽到了,抬眼一掃,小丫頭柳如是坐在辦公桌一角,朝著他做了個鬼臉,老板椅上坐著個嬌羞美麗的女子,雙眼有些發紅,怔怔的盯著方羽白看,讓小方同學心裏忐忑不安。

方羽白心想:這女子和老板台上擺放的照片一模一樣,正是張老三的妻子柳鶯鶯,可這年歲怎麽搞的,竟然看起來像是二十多歲,難不成是掌櫃的大姑娘。

他左看右看,愣是不敢開口喊嬸。

柳如是在旁邊撅嘴道:“媽,我就說他古古怪怪的吧,見麵連招呼都不打!”

方羽白聽到柳如是管這女子叫媽,隻能對這個看起來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女子硬硬擠出笑臉,躬身道:“方羽白見過嬸子。”

方羽白弓著身子,尋思掌櫃的讓我正常點,我用這麽傳統的禮儀,夠正常了吧!

他雖然躬著身,耳中卻能聽到柳鶯鶯呼吸變得急促,忍不住猜想道:“嬸子不叫我禮畢起身,聽聲音這是呼吸不上來氣兒了,我該不該起身呢!”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耳中忽然嗡的一聲輕響,鼻中一陣香氣襲來,雙臂已經被一雙白玉似的手掌托起,還未等他說話,整個人都被柳鶯鶯摟入懷裏,軟綿綿、香噴噴的幾欲窒息。

“孩子,你怎麽瘦成了這樣,我對不起你娘啊!都是張自得這個老混蛋沒用,看我不扒了他層皮。”柳鶯鶯聲如其名,鶯鶯翠翠悅耳動聽,可這股彪悍的勁兒卻和聲音極不匹配,將方羽白摟入懷裏就不撒手。

方羽白掙脫了好幾次,卻沒想到嬸子看似細弱的胳膊,竟有如此大的力量,根本難動分毫。他這才知道,張老三說的性子,並不是指不好,而是太好了,熱情的好像方羽白的親娘。

“娘!剛剛她說的對不起我娘!”方羽白大驚,想張口詢問,嘴角卻被胸口緊緊捂住,吱吱唔唔的好不容易說出話道:“嬸子,喘不上氣了,鬆手。”

柳鶯鶯聽到喘不上氣,這才鬆開雙臂,眼淚啪嗒啪嗒留下,猶自哽咽不停。

(本章完)